第188章不好了,陈阎王来了

作品:《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说罢,女人抬头看了看天色,急忙道。


    “不与大师多聊了,再不走怕是真回不去了,我家大夫人厉害得紧,如果彻夜不归,明日怕是要被她填井。”


    了尘和尚的手依旧没有挪开,接着调笑道。


    “如果夫人被填了井,那小僧便去投河,夫人可要在奈何桥等小僧呐!”


    女人翻了个白眼。


    “哼!就会用甜言蜜语哄人!”


    “当真以为奴家不知你底细?这话不知对多少人说过。”


    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了尘的眉心,转身离去。


    等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尘和尚才收回了目光,叹息道:


    “要全是这般妙人该多好!可惜许多妇人不仅年纪大,言语还粗鄙不堪,明日周家大夫人来进香,那可是如狼似虎,得熬些滋补药才行。”


    他捶了捶后腰,正打算转身进院,突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了尘和尚皱眉望去,只见一小沙弥满脸惶恐跑来。


    “什么事这么惊慌?”


    了尘沉声问道。


    面对寺内沙弥,他向来都是板着张脸,很少给他们好脸色看。


    小沙弥被吓了一跳,但依旧双手合十道。


    “了尘师叔,大事不妙了!”


    “前殿来了一伙捕快,要见主持师伯,明空师弟已去通报,但捕快来势汹汹,小僧不知道该如何周旋,所以特来求助。”


    “捕快?”


    了尘和尚眉头微蹙,他见惯了达官贵人,自然是没把区区捕快放在眼里。


    “哪个府衙的捕快,来干什么的?”


    小沙弥忙道。


    “是江宁县县衙的捕快,为首的是江宁县县令。”


    “那些捕快们手上都拿着刀,一看就来意不善,可弘觉寺虽在江宁县境内,但一直属于应天府管辖,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江宁县……县令?


    了尘和尚有些困惑。


    寺中女香客并无县令家眷,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不过他也懒得多想,对小沙弥道。


    “带路,贫僧去会会这位县太爷。”


    小沙弥弓着身子在前引路。


    走了几步,了尘和尚忽然灵光一闪,失声问道。


    “那县令可是个弱冠之年,生得眉清目秀的书生?叫陈安?”


    小沙弥回头道。


    “正是,此人确实生得眉清目秀,自称陈安。”


    了尘和尚脸色骤变,面无血色。


    这个连锦衣卫和勋贵都敢得罪的莽夫,弘觉寺怎么招惹到他了?


    这下当真是大祸临头了啊!


    了尘和尚转身往后山塔林狂奔而去,边跑边喊道。


    “了心师兄!大祸临头了,陈阎王带人杀来了……”


    弘觉寺占地极广,从偏殿到后山塔林需十余分钟。


    了尘和尚哭嚎着狂奔,惊动了寺内众人,一时间寺内鸡飞狗跳,犹如遭贼。


    对底层百姓而言,陈安确实当得起“陈青天”之名。


    他上任一年,江宁县的百姓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百姓日子富足,街道宽敞整洁,胥吏不敢贪腐,乡间官道通到各庄,孤寡老人有人照料,赋税降低,土豪不敢苛收地租、放高利贷……


    总之,百姓日子蒸蒸日上。


    修官道、办义学已成常态,江宁县更无冤假错案,甚至应天府其他县百姓也来此伸冤,陈安皆来者不拒。


    但对中高层权贵而言,陈安等同“阎王”。


    他无视官场规则,不给任何人面子,上任半年便有诸多“壮举”。


    火烧为非作歹的胥吏,当众揍国舅独子,砍燕王府和曹国公府管事头颅,鞭打勋贵随从管事并枷号示众,连周德兴独子也不放过。


    因四海赌坊案,荥阳侯郑遇春满门抄斩。


    又堵锦衣卫衙门,逼指挥使毛骧处死得力干将。


    偌大应天府,达官贵人无不知晓陈安之名,其随从管事、家眷子弟闻之色变,称他“催命阎王”毫不为过。


    如今这阎王带着捕快来到弘觉寺,傻子都知来者不善。


    弘觉寺作为千年古刹,僧侣自视甚高,如今面对活阎王,怎能不惊慌?


    然而始作俑者陈安却神态淡然,背手打量着大雄宝殿。


    弘觉寺不愧是千年古刹,大雄宝殿雄伟壮观,香火鼎盛。


    虽距天黑仅剩一个时辰,香客仍络绎不绝。


    大殿中央供奉着四五丈高的慈眉善目大佛,两侧则是数十尊形态各异的佛像。


    “喂,小和尚,说你呢……”


    陈安朝远处探头探脑的小和尚招手。


    小和尚见状脸色惨白,正要缩头逃走,捕快张大力已上前将他抓到陈安面前。


    小和尚吓得脸色发青,结结巴巴道。


    “阿、阿弥陀佛,不知陈、陈青天唤小僧何事?”


    “说话结巴,念佛经也这么结结巴巴?不怕佛祖夜里找你谈心?”


    陈安笑道。


    小和尚欲哭无泪。


    我这是被你吓的啊!


    他光头上渗出薄汗,正要开口,就听到殿外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阿弥陀佛,小沙弥没见过世面,让县令大人见笑了。”


    “老僧惭愧,县令有何疑问,尽可问老僧,老僧定知无不言。”


    陈安与小和尚转头,见一五六十岁、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走进殿来。


    小和尚见状,欢声呼道。


    “了然师伯!”


    “了然大师?”


    陈安瞥了对方一眼。


    老和尚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老僧了然,见过陈县令。”


    “大师不必多礼,我想问,贵寺供奉的是何佛,如此慈眉善目?”


    陈安笑着问道。


    “自然是释迦牟尼佛。”


    了然和尚语气和缓。


    “难怪佛像这么慈祥,两边可是十八罗汉?”


    “正是。”


    了然点头。


    “佛门讲究慈悲为怀,儒家讲究‘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唯有牛鼻子老道说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陈安似普通香客般,背手打量着佛像。


    了然并未因陈安夸佛门而附和,反而解释道。


    “县令,道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并非指天地不仁义,‘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亦非圣人轻贱百姓。”


    二人的对话,令周围的人困惑不已。


    陈安身为进士,怎么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呢?


    了然作为高僧,又为什么帮道门说话?


    “此句解读众多,老僧以为‘天地如果无仁爱,视万物如草狗;圣人如果无仁爱,视百姓如草狗’,故佛道皆秉承仁爱之心。”


    了然微笑道。


    “老僧才疏学浅,让县令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