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你们刑讯太粗糙了,本大人有空教你们专业的

作品:《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此时,徐达带着几名军郎中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太医院院判曾真,头发花白,背着医药箱,身后郎中们虽为医者,却透着军人的干练。


    “下官太医院曾真,见过陈县令。”


    曾真行礼。


    陈安有些惊讶。


    军中竟有御医?


    明朝军中医官地位较低,多为征发的民间郎中,而曾真作为太医院院判,官阶未必低于陈安,只是医官属杂官,不如正印官显耀。


    陈安连忙回礼,其他郎中也依次见礼。


    徐达介绍。


    “曾院判本是御医,因咱身体不适,圣上特准他随行,他早闻你‘神医’之名,听说要现场教学,便主动跟来了。”


    陈安赶紧摆手。


    “我只是懂些外伤皮毛,不敢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


    这并非谦虚,他确实只擅长外伤和天花防治,若遇内伤疑难杂症,恐怕会误诊。


    但众人以为他谦虚,曾真正色道。


    “陈县令过谦了!天花肆虐千年,无数名医束手无策,您却能治愈,若这是皮毛,我等连皮毛都不配提。”


    其他人纷纷附和。


    陈安无奈道:


    “所谓术业有专攻,我确实只懂天花和外伤,其他病症一窍不通,若将来有人找我治死了人,可就不好了。”


    众人将信将疑,曾真捋须道。


    “医术分门别类,有人擅伤寒,有人擅妇科,有人擅外伤,陈县令所言不虚。”


    “既如此,还请诸位替我传个话,别让疑难杂症找上门,免得闹笑话。”


    陈安笑道。


    这时,李二蛋和狱卒抬着浑身是伤的张鼠儿进前院。


    陈安指着他说。


    “此獠乃采花大盗,昨日犯案被抓,因他不肯招供,昨夜动了刑,听说诸位要来,便没给他医治,用作外伤治疗示范。”


    众人感激陈安周到,徐达也露出满意神色。


    这小子确实上心,难怪朱元璋偏爱。


    他转念一想。


    自家女儿妙锦对陈安有意,若能成婿,岂不是亲上加亲?


    得抓紧促成此事,免得陛下抢先收为义子。


    张鼠儿惊恐地看着陈安,昨日正是眼前这人,仅凭受害人证言,短短一下午就锁定了他。


    他想不通。


    自己作案向来不留痕迹,为何会栽在这儿?


    原本他不想来江宁县,无奈这里鼠患严重、报酬丰厚,作为捕鼠人,他借工作踩点,利用调教的老鼠开门或钻狗洞潜入,用迷药作案。


    若不是掳走了那寡妇的女儿,恐怕还能继续逍遥。


    但自昨日被捕起,张鼠儿便陷入了一场噩梦。


    差役们如地府鬼差般狠辣,将他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此刻,更令他惊恐的是,自己被拖到了院子里!


    只见一口大锅烧得正旺,沸水在锅中翻滚,张鼠儿心头剧震。


    这些差役,难道要把自己当过年猪给煮了?


    行到这,他拼命挣扎了起来。


    李二蛋见状,上前狠狠踹了几脚,骂道。


    “还有力气折腾?看来哥儿几个昨晚对你还是太客气了……”


    张鼠儿望见李二蛋的黑脸,瞬间两股战战,瘫在地上再不敢动弹,昨夜正是此人折磨他最狠。


    李二蛋见采花大盗被震慑住,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此时,韩无双端来一盆清水。


    陈安边洗手,边对李二蛋说。


    “说真的,你们审讯和刑讯的手段太粗糙了,改日本大人有空教你们几招专业的。”


    李二蛋在陈安面前立刻换了副笑脸,讨好道。


    “那敢情好!属下也觉得把人打得血肉模糊不够利索,大人务必多传授些技巧。”


    陈安微微颔首,洗净手后皱眉看向地上的张鼠儿。


    这厮昨夜真是遭了不少罪,全身伤痕累累的。


    他从木盘里取出一把剪刀,在张鼠儿惊恐的注视下剪开其外衣,指着胸口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道。


    “战场上的创伤无非刀伤、重物击伤、烫伤、烧伤等,此伤类似刀伤,首要步骤是清理伤口。”


    “许多将士治伤后仍丧命,即便涂了金疮药止血,死亡率依旧居高不下,是也不是?”


    曾院判点头接话。


    “的确,特别是夏季,不少将士因伤口溃烂、高热而亡。”


    “这是因为伤口感染了。”


    陈安解释道。


    “伤口里有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子’,正是它们导致溃烂,别问本官如何知晓或如何看见的,本官只教治疗之法,你们照做即可。”


    陈安无法搬出显微镜或现代医学理论,只能简化教学。


    懂不懂原理不重要,执行到位才是关键。


    “治疗刀伤的第一步是清创。”


    “记住,所有器具必须先消毒,用开水煮沸一炷香时间。”


    陈安指着火炉上的大锅说道。


    众军郎中纷纷踮脚张望。


    锅中半锅沸水翻滚,煮着白色纱布和几样奇形怪状的器具。


    “不仅治伤需要消毒,将来条件允许时,大军驻扎或出征务必避免饮用生水,须将水烧开再喝。”


    陈安特意对徐达补充道。


    徐达皱眉问。


    “为何?”


    “生水中可能含有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子’,易引发疫病。”


    陈安解释。


    徐达点头应下。


    虽让全军喝开水有难度,但若能防疫,便值得推行。


    陈安又从木盘取来一个瓶子,拔掉木塞,浓郁酒香扑面而来。


    “这是高烈度酒,清洗伤口必不可少,伤口溃烂因感染所致,清水清创效果差,必须用烈酒。”


    话音未落,他便将酒精倒在了张鼠儿的伤口上,剧烈的刺痛,瞬间席卷他全身!


    张鼠儿当即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来!


    陈安瞥他一眼,冷冷道。


    “闭嘴,吵死了。”


    李二蛋立刻会意,掏出一双臭袜子塞进了张鼠儿口中。


    不知张鼠儿是惊恐还是恶心,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呜咽声。


    陈安手法虽粗暴却条理清晰。


    用酒精冲洗后,他夹着棉花仔细清理伤口,直至血渍和残渣清除干净,再撒上金疮药,最后用沸水煮过的纱布包扎,整套外伤处理流程完毕。


    换作其他朝代,因为缺乏高烈度酒,此类疗法很难推广。


    但明初的酿酒与蒸馏技术进步飞速,朝廷不征酒税、不禁酒,民间酒品普及,四五十度的烈酒已常见且价格亲民,军队完全有条件采购作为医疗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