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才罚俸一年,真是圣眷正隆啊

作品:《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大概是连日阴雨,朱元璋等人已经很多人未到江宁县。


    少了他们的打扰,陈安倒得清净,只是每日仍需应付朱雄英的“十万个为什么”。


    陈安的应对方式简单直接。


    能答的就答,答不上的就一巴掌拍过去。


    小孩子不好好读书,瞎问什么!


    常言道“棍棒底下出孝子”,想让朱雄英将来孝顺,就得严加管教!


    当然,打完还要给甜头。


    每次教训完,陈安都会给他讲几段《西游记》。


    转眼间,四月过去,五月来临。


    然而,陈安的预言并未如期实现。


    四五天过去,江宁县衙仍未收到《考成法》相关文书。


    无奈之下,钱多福只好再次将自查笺文呈给陈安签字,送往应天府衙门。


    不过,五月初一这天,一位“熟人”的到来打破了平静。


    快到午时时,陈安合上文书,端起香茗轻抿一口,正琢磨着是否出门晒太阳,院内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陈安皱眉望去,只见几名差役和书吏匆匆跑进大堂,拱手禀道。


    “大人,门外有传旨的天使,说是圣上有口谕,命您率县衙众人接旨!”


    陈安心中犯嘀咕。


    朱元璋这是唱哪出?


    好些天没来看宝贝孙子了,反倒派人传口谕?莫不是要对我摊牌?


    若真是如此,我是不是该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见陈安愣神,书吏急得直跺脚。


    “大人,天使还在门外等着呢!请速速接旨,若延误时辰,恐担大不敬之罪!”


    陈安这才回过神,缓缓问道。


    “来的是宦官还是御史?”


    来大明前,陈安以为传旨的都是太监,来了之后才知道,传旨者可以是宦官或官员,尤以宦官和御史居多,外派传旨者则多为御史担任钦差。


    一名书吏答道。


    “是个年轻内官,说是与大人相识,传的是口谕,不是圣旨。”


    “相识?”


    陈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原来是小太监云河啊!


    他不再耽搁,起身前往县衙大门。


    抵达时,门外已围得水泄不通。


    几名锦衣卫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簇拥着一位面白无须的年轻宦官。


    正是旧识,云河。


    陈安人未到,笑声先至。


    “哈哈!”


    “今日一早听见喜鹊叫,果然有贵客临门!”


    “云小公公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本就等得不耐的云河闻言,连忙望向大门,只见陈安带着一众衙役走来,他赶忙迎上前,拱手赔笑道。


    “陈大人赎罪,咱家今日可是来当‘恶客’的。”


    陈安疑惑道。


    “此话怎讲?”


    云河苦笑摇头,清了清嗓子,尖声宣道。


    “有上谕!江宁县令陈安接旨!”


    陈安急忙整理官服,跪倒在地。


    江宁县衙前,所有书吏、差役及围观百姓也纷纷跪倒在地。


    尽管陈安内心万般不愿,但身处封建社会,只能入乡随俗。


    即便不愿下跪,也不得不从。


    所幸这并非清朝那样的“奴才朝廷”,否则不仅见皇帝需三拜九叩,就连遇见品级高的官员也得磕头,久而久之,怕是真要沦为只会磕头的奴才了。


    云河轻咳一声,朗声宣道。


    “圣上口谕,经有司审理,江宁县令陈安当众殴打国子监监生罪名成立,严重有损朝廷威仪。”


    “陈安行事专横跋扈、性情暴虐,不严加惩处难平民愤,着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若再犯,必从重论处!”


    口谕念毕,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陈安尤为震惊,呆愣地望着云河,脑海一片空白。


    什么?


    罚俸一年?


    整整一年的俸禄就这么没了?


    合着我这一年要白给朝廷干活?


    欺负人也不带这么狠的!


    朱屠夫,算你狠!


    陈安跪在潮湿的青石板上,面色呆滞,几息之间,神情便从呆滞转为扭曲狰狞,仿佛听闻了灭顶之灾。


    云河的宣谕,对众人而言不啻晴天霹雳。


    “……陈安此人专横跋扈,暴虐成性,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


    口谕措辞之严厉实属罕见,不知情者恐怕以为陈安犯下了谋逆重罪。


    然而如此严厉的指控,最终处罚却仅是罚俸一年?


    王典吏跪在稍远处,满脸错愕。


    听到口谕前半段时,他还以为天降喜讯,谁知惊喜转瞬即逝。


    “罚、罚俸一年?这也算处罚?朝廷命官当街殴打国子监监生,竟只罚一年俸禄?就算是皇子犯法,也不至于这么轻吧?既然处罚轻微,何必用那么狠的措辞,搞得像要将人碎尸万段似的?”


    王典吏脸色阴沉至极,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与陈安之间差距悬殊,这辈子怕是再无机会扳倒这位行事诡异的县太爷了。


    他暗暗叹息,面露颓丧。


    只希望自己背地里的那些勾当别被县令大人察觉,否则性命堪忧。


    众人皆满脸困惑。


    原本见云河带着锦衣卫传旨,还以为陈安因献治疗天花的良方要升官,却不想等来的竟是斥责口谕。


    更令人意外的是,口谕前半段措辞狠辣,后半段却轻描淡写仅罚俸禄。


    这意味着什么?


    显然是陈安“圣眷正隆”啊!


    当众殴打国子监监生却只罚俸一年,这般待遇,就算皇子皇孙也未必能有!


    洪武年间的国子监监生与明朝中后期截然不同,明初监生身份极为尊崇。


    陈安身为七品县令,竟敢当众殴打监生。


    这不仅是治安事件,更关乎朝廷脸面,影响极坏。


    换作一般官员,轻则被贬,重则丢官,可陈安却仅被罚俸一年,这不是“圣眷正隆”是什么?


    然而,“圣眷正隆”的陈安却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他先是呆若木鸡,继而面容扭曲,仿佛遭受了极大侮辱。


    云河见状颇为诧异。


    他先前说自己是“恶客”不过是玩笑话。


    此次被殴打的监生身份特殊,既是国子监生,又是太子妃吕氏的亲戚,换作其他官员,锦衣卫早该介入,可此案不仅锦衣卫未插手,朝廷处罚还如此轻微。


    更关键的是,圣上竟派自己亲自传旨。


    寻常这种处罚,派应天府佐官传达即可,何须动用内官?


    见陈安神情狰狞,云河不禁有些忐忑,轻咳道。


    “陈县令,还不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