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起争锋

作品:《死遁后世子他后悔了

    乍然听闻这道声音,阿水吓得浑身一激灵,都这个点了,往常世子应是直接歇在衙署才是,今儿怎么会突然回来。


    世子虽然和那楚氏关系不好,可她到底是名义上的世子夫人,要是叫他知道他如此对待潇湘苑的人,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之前潇湘苑中的下人也是这样被打发的。


    阿水心中顿感一阵害怕,如今的瞌睡也全都醒了。


    白芍与他的恐慌不同,她却是看到了救星,不管不顾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大门处费力把上面的门闩移开,拉开大门的那一瞬便直直跪在谢澜面前,泣声道:“世子,求求您救救我们夫人吧,她今晚突发高热,如今不省人事,求您快着人去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吧。”


    今日黄连回去的时候,也跟他说了昭昭身上受了不少伤,他方才在门口也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现下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他回头看向黄连,黄连点点头,转身上马,朝着来时的路回去。


    谢澜冷眼看着阿水,那眼神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阿水吓得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对着谢澜磕头,“世子,是奴才的错,奴才刚刚没睡醒,这才口出狂言,请世子恕罪。”


    谢澜抬腿在他心口处踢了一脚,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阿水的身体猛地向后飞去,撞到了一旁的墙上,口中也吐出一口血。


    他来不及顾及身体的疼痛,连滚带爬的过来继续跪在谢澜面前,“世子饶命,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谢澜嫌弃的看他一眼,正好这时门口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他冷声吩咐,“将此人拖下去关入柴房,等明早杖责五十大板,将其发卖出去。”


    “世子,世子,奴才真的知错了,您就绕过我这一次吧。”


    谢澜没有理会的他的哀嚎,径直往东院走去,白芍见黄连去找大夫了,便也放下心来,跟在谢澜后面往回走。


    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白芍一路上也不敢说话,走到潇湘苑门口时,谢澜脚步一顿,抬眼往里面看了下,可下一刻,他又收回目光径直往华竹阁方向走。


    白芍愣愣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她以为,谢澜至少会进去看昭昭一眼的,可谁曾想,他竟问都没有问一句,就这样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


    白芍为昭昭感到委屈,她家夫人究竟是做了什么害天理的事,才让谢澜这般厌恶她,就连她生病,他都不进去看一眼。


    他可是她的郎君啊。


    要是夫人知道了,该会有多难受啊。


    白芍吸了吸鼻子,也没时间多想,转身进了潇湘苑。


    *


    昭昭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酉时,她略微一动,就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疼。


    看到白芍和翠兰守在她床边,昭昭唤了白芍一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一出声,她才发现她的嗓子哑的不像话。


    翠兰见状立即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白芍则是上前将昭昭扶起来,接过翠兰递过来的水喂她喝下后才慢慢同她解释:“夫人昨夜突发高热,一直昏睡到现在才醒来,大夫人午时过来看过你一趟,见你还在睡着,便先回去了,叫奴婢待你醒来后再着人去告诉她一声。”


    昭昭弯唇道:“长嫂有心了。”


    说完这话,她眼尖的发现白芍的脸上有一道新伤,她忙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我的脸不是之前叫老夫人院中的婆子打的吗,夫人莫不是忘了?不过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相信用不了几日,定会痊愈的。”白芍虽故作平静,但她的眼神却有些闪躲,叫昭昭一眼便瞧出来端倪。


    “你之前的脸都快要好了,现在的伤明显是新增的,你莫要哄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那我现在就起来去问其他人。”


    白芍知道昭昭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敢再哄骗她,只好如实说:“昨晚上察觉夫人发热之后,我去叫门房去请大夫,他不想去,便打了我,不过夫人不用担心,世子已经惩罚过他了,大夫都是世子身边的黄连去请的。”


    白芍自动省略了谢澜未曾来看过她的事,也想叫昭昭高兴一些。


    “对不起,又叫你因为我受伤了,往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切莫逞强了。”


    昭昭还是抑制不住的好一阵愧疚,明明受了委屈,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安慰她。


    要是谢澜来看她了,白芍这丫头只怕要大肆宣扬,而不是遮遮掩掩。


    白芍不想让她伤心,便什么都由着她,顺着她的话点头说好,可她们都很清楚,要是下次再发生这种事,她还是会如此。


    病去如抽丝,昭昭如今虽是已退了烧,但还是没有什么精神,再加上身上有伤,她卧床休息了三日才能勉强下床行走。


    她着人去跟侯夫人说了一声,省了半月的晨昏定省,这期间沈宁欢倒是一直都有来看她,有她陪着聊天解闷,这时间也没有那么难熬。


    谢澜从那天回来过之后,便一直都待在大理寺,沈宁欢知道昭昭消息闭塞,来看她时都会将从谢廷那里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她。


    这次的刺杀是陈王旧党所为,当年陈王夺嫡失败,因为牵涉的案子比较多,先帝痛心疾首,赐死了陈王。


    陈王苦心经营多年,心腹众多,他伏诛之后一些旧派逃离至边州,在边州境内落草为寇,前些日子边州节度使才派兵镇压,捣了他们的老巢,但还是有一部分人逃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心生嫉恨,这才策划了端午的刺杀。


    谢澜最近就一直在查这件事,想要将藏在诰京中的所有反贼一网打尽,就连十五那日的家宴,他都因为要抓捕一位重要的犯人而耽搁了时间,故而没有回府。


    这一次的家宴可谓是“热闹”非凡,一直卧病在床的太夫人终于露面。


    她已经年逾七十,头发花白一片,脸上还带着大病之后的病态,因为执掌侯府多年,她往那一坐,身上的威严还是不容忽视。


    不过她看向谢扶楹和叶云泱的眼神,却又满是慈爱。


    之前昭昭一直没有见过太夫人,头一次见面礼自然要大些,她不顾脚踝处的疼痛,在太夫人面前跪下,“孙媳给祖母请安。”


    太夫人冷哼一声,没有叫她起来,语气中尽是嘲讽,“老身哪里担得起你这大礼,入府半月,一直未见其人,你还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中吗?”


    因为这桩婚事不光彩,太夫人本就不喜昭昭,后又一直未见她去看过她,心中的怨气更甚,当下也是一点面子都未给她留。


    昭昭身形微愣,交叠在一起的手紧了紧,之前侯夫人同她说,太夫人身体不适叫她莫要去叨扰,等好些了她再叫上她一起过去。


    果不其然,她被侯夫人算计了。


    可她却不能把侯夫人当初说的话说出来,太夫人未必会信,甚至可能还会给她头上再安上一个攀咬长辈的罪名。


    昭昭看了一眼一旁的翠兰,翠兰见状忙上前一步,恭敬道:“太夫人恕罪,三夫人先前听说您的身体不适,她不敢贸然前去叨扰,但一直都有叫婢子前去福寿堂询问您的身体状况,但婢子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您还在卧床静养,故而她就一直不敢前去扰您清净。”


    之前看穿侯夫人笑面虎的真面目后,昭昭一直对此不太放心,后来主动去福寿堂求见过太夫人,当时她虽被拒之门外,但后来还是每日都叫翠兰前去福寿堂询问一遍太夫人的身体情况,就是为了避免他日被侯夫人倒打一耙,想不到竟还真的叫她猜对了。


    太夫人听到这话后脸上的怒意稍稍消减,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婆子,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那婆子下意识的看了侯夫人一眼,很快便摇头道:“太夫人,老奴这些日子一直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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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院中,从未听说世子夫人有叫人过来询问过您的身体状况。”


    昭昭震惊抬眼,看向那婆子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她又转头看向侯夫人,正巧与她看好戏的眼神对上,这一瞬的功夫,她就将这其中的关窍全都想通了,太夫人身边的婆子,只怕也是侯夫人的人。


    她还是年轻了,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怕如今在太夫人的眼中,她不但不择手段,还谎话连篇吧。


    果不其然,太夫人的脸色在听到身边嬷嬷的话后变得越发难看,她用手在桌面上不重不轻的拍了一下,怒道:“放肆,不敬尊长就算了,竟还敢说些胡话来糊弄老身,这便是你的教养吗?”


    昭昭吓得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虽不指望太夫人能够喜欢她,但也决不能将人得罪了,不然只怕她们主仆几个往后在侯府真的要寸步难行了。


    她跪在地上不断的思考着措辞,可就在这时,一旁的叶云泱却又进来横插一脚,她轻拍着太夫人的背给她顺气,柔声道:“外祖母莫要生气,如今您的身体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要是再气坏了,那孙女给您抄的经文可都是白费了。”


    叶云泱说这话,就是为了故意在太夫人面前拉踩昭昭,她这个回府没有多久的外孙女,都知道手抄经书为她祈福,可她这个孙媳呢,未去看她就算了,还在这里不停狡辩,只怕她在太夫人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毁了。


    昭昭紧抿着唇,手心也冒出了不少冷汗,经书她也抄了不少,但是叶云泱都已经说了,她要是再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太夫人非但不会觉得她有孝心,还会觉得她是在同叶云泱暗中较量。


    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该说什么才能叫太夫人相信她。


    沈宁欢瞧着昭昭已经隐隐有些摇晃的身子,纠结一二后还是出声了。


    “秦嬷嬷,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岔了,先前我和母亲去福寿堂想给祖母请安时,不但见到了大伯身边的谈叔,还在门外见到了弟妹身边的翠兰丫头,虽然当时我们也没有见到祖母,但却是真真瞧见的。”


    说到这,沈宁欢便笑看向一旁的二老夫人,“母亲,您可还有印象?”


    二老夫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她虽是看见了,但是从未想过要出来帮昭昭作证,可现在沈宁欢却将她也给扯了进来,如今她说什么也不是,只好模糊道:“都过去好几日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说完她恨恨的看了沈宁欢一眼,这小蹄子,竟然敢妄自将她也拖下水,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叫她好看。


    沈宁欢没有想过自己这嫡母能够帮上昭昭什么忙,不过只要她不一口咬定没见过就够了,太夫人多疑,几人的说辞不同,她心中自会去猜测,甚至还会怀疑身边婆子的话。


    她起身行至昭昭身边,笑道:“祖母可否先叫弟妹起来,端午节当天遇刺,她身上有伤,这些天又拖着病体给祖母抄写经文,一直恢复的不大好,要是再跪一会儿,只怕又要旧伤复发了。”


    沈宁欢的话二两拨千斤,先说了昭昭这段时间受了伤,如果有礼数不全的地方也可以原谅,再将她抄写经文的事一句带过,让太夫人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太夫人叹息一声,“罢了,先起来吧,既是受了伤,那这次就算了,不过楚氏的规矩还是得学,回去将谢家的家规抄上个十遍,以后要再犯,定不轻饶。”


    昭昭言辞恳切:“是,孙媳知道了,一定谨遵祖母教诲。”


    起身后,昭昭向沈宁欢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沈宁欢在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但她还是在这个时候选择站出来帮她,这份恩情,她一定不会忘的。


    这次没有让昭昭受到实质性的惩罚,叶云泱心里越想越气,在无人注意时狠狠地剜了她好几眼。


    几位女眷又闲聊了一会儿,等谢公几人来了之后才开始用饭,后面倒也没出什么事,相安无事的用完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