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第 520 章
作品:《半谋朝令半谋君》 “好!跪都跪了,不如再弯下一条腿,便可再为她去掉一种刑。”
孟淮妴深吸一口气,又狠狠闭上眼,真的又弯下一条腿,道:“去掉,断经脉!”
“好!”
面具人的话还没落,孟淮妴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面部有些扭曲,一副认为方才是奇耻大辱的样子:“你的故事还没讲。”
面具人很满意,笑盈盈地开始,讲述又一个故事。
在孟淮妴意料之外,这一次,不是嫁娶,而是家仇。
“从前,有一个将军,在一场规模不大的战争中中计受困,那将军的亲兵前去营救,却全部死亡。
在亲兵堆积成山的尸体中,将军爬出来,以为自己这条命保住了,可是抹掉脸上的泪和血,却看到前方,自己的家人被压到面前,被残忍杀死。
自小,那将军的理想就是忠君报国,却没曾想,终于摸爬滚打成了将军,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要报之国的……”
说到这,面具人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敲了敲自己的面具,道,“让你猜到就不好玩了。”
孟淮妴作为一个阶下囚,自然也不好追问,只能继续听着。
“那人杀死他全家,甚至不惜毁了上千亲兵性命,只因为他拒绝了对方。
他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一生很是可笑,自小的理想都是个笑话。就在他肝肠寸断之际,一个善良的男子出现,说自己也被那人害过,会帮助他一起向那人报仇。
他受到鼓舞,看到了希望。在男子的帮助下,此后他依然是将军,唯男子马首是瞻,暗中为男子效命。
为了报仇,男子付出财物精力良多,将军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誓要忠心不二。
最后,他的仇人被男子打败,他不顾规矩,私闯残杀了仇人。
大仇得报,正是人生快意时,哪怕坏了规矩要赴死,他也面带微笑毫无悔意,只是感叹不能再为男子效忠了。
可是在临死之前,他听到了一句话,顿时肝胆俱裂,吐血身亡。”
故事讲完了,他看向孟淮妴:“相信,你一定能猜到是什么话,可你猜的,一定只对了一半。”
孟淮妴沉着脸,不置可否,似乎还陷在下跪的不甘和愤怒之中。
面具人也不用她回答,紧接着继续:“郡主若是愿意双膝跪地,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再去掉一种刑。”
这回,孟淮妴看也不看他,是真的不可能了。
磕头,还是响头,为了个奸细,她是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的。
面具人蛊惑道:“她虽然像是我的人,可这么多年,事有九成九都是为你做的,从未行过伤你之事,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这没得商量,孟淮妴无情道:“绝不可能!”
“这样啊……”面具人朝穆柒看过去,打量一番,见穆柒虽然眼神黯淡,却不见失望,他也没有在意,重点不在于穆柒。
他装模作样地沉吟稍许后,对孟淮妴道:“差点忘了,郡主你,也需要审问。”
这是废话,孟淮妴面色不改。
他继续道:“郡主方才如此配合,便免除你前头几步,依然在剩下的……”
李尤道:“还有六种。”
“在剩下的六种中挑选,这一次,是为了你自己,你想去掉哪个刑,只需要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就答应。”
孟淮妴猛地转头看他,以眼神刀人。
这一回她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有些屈辱了。
真是好该死的人啊!
但阶下囚会被用刑,是避无可避的事实。
孟淮妴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跪下磕头就能去掉其中一种刑,依然是一件代价很小的事情。
于是,她带着刀人的眼神,再次跪下,快速磕下三个头,又快速起身,彷佛只要速度够快就能当作一切没发生过似的。
她道:“去掉凿骨。”
“很好!”面具人甚为开怀,他信步走到穆柒面前,道,“瞧瞧,你忠心为主,她却不怎么在乎你。说什么绝不可能,不过是一切都比不上她自己罢了!”
孟淮妴明了,什么登门槛效应,原来在这里等着。
穆柒忍不住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面具人,作为人,当然是一切都比不上自己。
面具人看出穆柒的意思,点拨她:“可是你处处为她隐瞒,显然是认为她比你自己还重要。”
穆柒不为这离间所动,但身为阶下囚,也没有反驳,只在心中想着:我是她的属下,理当如此。
面具人依旧看破,继续点拨:“属下,不必做一辈子。只要你想,你可以得到自由,此情此景,你也该为了你自己而活。”
他没注意道,一旁的付青目光闪烁一下,似乎记住了这句话。
穆柒不屑:“我已将所知一切告知,但愿您,能给我自由。”
见她油盐不进,面具人还是不恼,抬手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正是枕骨。
他突然厉声质问:“王姚,这多出的一把枕骨,你是不知,还是不告?”
付青别过脸,显然是她搜的身。
孟淮妴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了。
穆柒看着那把折扇,惊讶地张大眼睛,道:“不知。”
“是吗?”面具人缓缓展开枕骨,而后……他打开了机关,拆掉了外扇,露出里面真正枕骨扇。
无数锋利薄片串叠而成,还有金色流光浮动于扇间,正是可遇不可求、极其稀有的武器材料——绞流环金。
孟淮妴是惊讶的,这面具人刷新了她的印象。如果中途没有再燃迷香,那么她认为只过去一夜,若当真只过去一夜时间,此人就能发现机关并破解,那更是不可小觑了。
面具人的声调又变得漫不经心,却危险至极:“郡主,据我所知,前年你折扇风波中,有机关内可藏物是假说,可是现在看来,竟是真的了。”
“我不知你为何会有这把枕骨扇,但想来尧国皇帝会赐你一把一样的,一定不是因为知道你拥有的这把、内藏灭了三皇子府的绞流环金扇。”
他拿着绞流环金扇,又拿出另一把御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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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枕骨扇,一手一个,看向孟淮妴,“你说,若是我把这两把枕骨扇,都交给尧国皇帝,我说的任何话,他是不是都会信?”
孟淮妴的心重重沉下去,这确实是个问题。
面具人发现了绞流环金扇,他所说的,确实可信。
虽然不是无往不利,一定能叫人偏听偏信的程度——她可以解释成真正拥有绞流环金扇的人栽赃嫁祸,但这个解释可信度有限。
因为,只要把两把扇子比较,就能发现尺寸分外一致,外枕骨小了大了,对于内枕骨而言,都不够完美。栽赃嫁祸的人,除非在数年前她拥有枕骨扇时,就以她扇子的尺寸控制着绞流环金扇的尺寸,这个解释才能有道理。
况且乔寰疑心重,别人不信的,他可能会信。
是以,孟淮妴明白,不能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不过既然是威胁,也就是有空间合作,且她一定可以完好地离开此处。思及此,她微微放心,静待下文。
面具人见她不搭话,也停顿片刻,突然问:“王姚在你那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
说着,他已经挡在两人面前,使两人无法眼神交流,“她说她没有名字,你称她‘小五’,对吗?”
孟淮妴眼皮微压,关于穆柒告诉他的假名,她哪里知道是什么,出于谨慎,当然也不能说出真名“穆柒”,毕竟面具人有可能通过这个名字查到某些信息,但也不能承认或否认,因为他可能是在诈。
假设穆柒告知的名字是“小五”,那么她回答是,这个问题也就没有问题了;回答不是,则代表穆柒对他说谎,肯定有更多秘密没说。且在这种答“是”有利的情况下,避而不答就等于不是——除非,她想戏弄面具人,或者完全不在乎穆柒被如何处置,目前的处境来看,这两种可能都与她无缘。
假设穆柒告知的名字不是“小五”,那么她回答是,代表穆柒对他说谎;回答不是,这个问题将会继续。在这种情况下,避而不答的结果,是将“是与不是”抛给了面具人自己考虑。
也就是说,是与不是,都是答案,她都不能说。至于避而不答,除非她去赌穆柒告知的名字不是“小五”,才能采取避而不答的方法。
孟淮妴在脑中过了一秒,选择无视环境戏弄他。
“是——”她弯唇看着面具人,可惜面具人没有为此答案透露任何情绪,她便只能继续维持胜利者的微笑,“或者不是?”
这算不算避而不答,留给面具人自己去想。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意义,只要面具人不把穆柒放了,就可以严刑拷打,问出个名字当是不成问题的。
面具人手中握住两把扇子,敲打在手心,在思考什么。
聊了这么久,该是口渴了,李尤端来茶水。
孟淮妴一直盯着他,还以为能看到一角面庞,没想到面具人足够警惕,转身避开她,喝了两杯茶,又重新戴回面具。
至于两把枕骨扇,也到了李尤的手上,被他收起来。
可见,这扇子接下来不必出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