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做错了事就要道歉
作品:《和咸鱼王爷一起躺平的日子》 -
三月前沈贵妃诞下七皇子,宫中久未有孩子降世,圣上大喜,大赦天下。
六皇子娶亲后不过半月又是七皇子百岁宴,京城里平民百姓也跟着瞎庆祝,大街上人山人海,吹曲的说书的,杂耍的吆喝摆摊的。
人扛起游龙花灯四处跑,四周还跟着几个小孩举着“龙珠”灯凑热闹,照得街上犹如白昼。烟花从城门处射向夜空,炸起片片如春花般绚丽的焰火。
宴席结束,回府马车上,沈珂与迟清晚面对面而坐,相对无言,秋叶缩头坐在沈珂身边为她十指重新涂药缠布。
因那天的意外,沈珂没来得及问迟清晚关于皇商尤家血书的事,两人的关系先僵了下来,连成亲后的回门都一推再推。
今日是宫里下帖子要两人去百日宴。
七皇子是迟清晚的弟弟,沈贵妃沈璧玉是沈家长女沈珂名义上的亲姐。
不去不成。
怀王府里两人分居两院,平时见不上面。现在即使见了也没说上几句话,形同陌路。
席上迟子瑜看出不对劲来,去问迟清晚这是什么情况,前些日子成亲前谈起沈家四女还止不住地笑,怎么今日愁容满面。
迟清晚往日与他无话不谈,但在此事上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摇头。
—
回了府中沈珂也是看也不看迟清晚半眼,拉着秋叶回到自己院子里。
正欲下马车的迟清晚抬头只能看见沈珂的背影。她发上流苏甩起,迟清晚像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自小到大他因身份尊贵容貌出众,从未被人冷待过,多少人就算心里看不上他面上也得对他笑脸相迎,装得体体面面。
这还是头次有人当面跟他恼。
素日巧舌如簧,瞎话张口就来的怀王爷竟半句带歉意的话也说不出。
他低垂眉眼往府里没走几步,看到身后跟着的鹤飞,心思一动指着他道:“你,去王妃院里。”
—
“这就是你赖在这不走的理由?”沈珂拆下手指上的布条,十指上头结的痂微微发痒发热,是快要好的征兆。
“是,殿下叫小的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好好陪王妃,说王妃高兴了才叫小的回去。”鹤飞来两天嘴没怎么停过,嗓子都干哑了。
正在煮汤茶的秋叶听他滑稽嘶哑的嗓音压不住嘴角的笑:“王爷听你说话烦才打发你来我们院儿里的吧。”
一旁的灵川漠然递上盛满温水的瓷碗。
看着鹤飞捧着水碗一饮而尽的可怜模样,沈珂无奈又无力地靠在凭几上道:“你看我门前这树上原本有窝雀儿,叽叽喳喳连着几天吵得我心烦,这几天你来了倒闹得雀儿飞没影了。”
鹤飞有些拘谨地挠挠头。
沈珂:“我还当你也爱来我这玩。”
自从分院别居,王府里年轻点的侍女们发觉王妃是个好脾气,平日里就都爱往她这边跑,忙里偷闲聚在这边玩牌看闲书。
现在就有三四个丫头窝在秋叶身后案几边上,全都缩在小小的书后偷笑鹤飞。
沈珂叹气道,“之前见你不吭不响跟在迟清晚身边还当你不爱说话。”
鹤飞老实回道:“王爷吩咐我不让我说话,怕您烦。”
“那他现在都不怕我心烦了?”沈珂被气笑了,“做错了事就要道歉,折腾旁人算什么,你回去吧,就说我非要赶你走。”
—
“所以——”迟清晚提笔为案几上的山水画收尾,“王妃这么说?”
鹤飞低头拱手:“是。”
“你没添油加醋?”
“小的立誓,绝对没有,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我家祖坟冒烟。”
室内静下来,迟清晚挽袖放下笔坐回椅子上沉吟片刻道:“那雀云你去……”
“殿下,奴以为王妃的意思是让您亲自去。”雀云诚恳劝告道。
闻言迟清晚沉默着端起茶抿了两口,只觉得没滋没味的,便又放下推到一旁。他不自觉地皱起眉,望向窗外光秃秃的树杈。
—
又过了三四天,迟清晚没来反倒是蓝玉来了。
她左脚刚踏进院门就迎面飞来只毽子,她侧身躲过的同时接住接住毽子,心里正奇怪就听里面传来女孩打闹的声音。
往里头看几个面熟的侍女推搡着彼此来到蓝玉面前,七嘴八舌地行礼:“玉娘子安。”
其中个胆大的侍女探头道:“玉娘子,这毽子是奴婢的,能还给我吗?”
“嗯,小心点。”蓝玉心下了然将毽子还回去,看那群小侍女们举起毛毽子蹦蹦跳跳地又去旁边玩去了。
远处沈珂散发素衣膝上盖着毛毯,随性地坐在廊下同灵川看书,脚旁还放着个黑色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的团状物,蓝玉走近了才看出那团东西是个发髻。
“这是何物?”蓝玉觉得稀奇端起来那物看。
“哦这个。”沈珂说前自己先笑了两声,“我找东西做的假发髻,往头上一扣就不用梳头了,也轻巧。”
蓝玉掂了两下那团发包左右看了眼,没看见另个经常围绕在沈珂身边热热闹闹的那个小丫头,就问:“秋叶呢?”
“她说出门玩,就让她跟采买的丫头出门了。怎么了?”沈珂跟着她左右看。
秋叶上次出过门后时常往外跑,但她觉得也正常,毕竟才半大的孩子精力正是旺盛的时候,总不能把她一直关在这院里。
“前段日子尤家那事刚压下。”蓝玉冲她轻轻摇头,示意现在怀王府还算不上安全。
想起这层,沈珂合上书沉思道:“成,我晓得了。对了,那事怎么办的。”
“安抚尤家,说尤当家是他杀陷害官府,找个替罪羊关起来。”蓝玉简洁道,“尤家没了主心骨不得不接受官府给的银子,不然一家老小还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不过现在倒是没人再敢动他们。”
以后谁再害尤家,就相当于昭告天下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王爷没与您说吗?”看沈珂确实是一无所知的神情蓝玉好奇问道。
“他啊……”沈珂快速眨了几下眼,看向灵川。
“娘子眼里进东西了吗?”灵川迟钝地看沈珂朝自己使眼色,接着自以为开悟了向蓝玉解释道,“娘子生王爷的气……”
“你先看书吧。”沈珂听个开头就觉出不对连忙打断她。
她不敢去看蓝玉的眼神先朝周围张望,一眼就瞧见了前几日几个侍女为了玩搭起来的箭靶子,僵硬地转移话题道:“之前听说你身手好,会射箭吗?”
“会。”蓝玉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院门口边上的靶子,也不再提前事道,“不如我教王妃?”
“我还是先看着吧。”沈珂十分有自知之地举起双手,指头上的黑痂有的褪下一半,露出粉嫩的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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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几天偷懒,想着给手指头透透气就没再缠布,蓝玉看这有些惨烈的伤口点点头道:“那就等下次吧。”
“哈哈,好。”
“咻——”
一箭射出,干脆利落地命中红心。
“厉害!”
沈珂惊呼鼓起掌来。
本来看射箭只是个转移话题的借口,现下她是真的被蓝玉的箭术折服了,且乐得为她打下手递箭。
“您不用这样……”蓝玉听不含糊的鼓掌声都有些害臊,接过箭搭在弓上拉满,话锋突然一转道:“其实您和王爷的事我也听说了,雀云跟我讲王爷是问了侍卫才知道玉大夫的事。”
蓝玉顿了顿:“王爷如果知道玉大夫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不会放您独自去面对的。”
这事聊起来在所难免,沈珂勾起的唇角僵了下,垂下眼道:“我并非气他这事,我也不是孩子了,遇到这事最多不过忍不住多思多虑少睡些觉。且玉大夫他来京城也是心存死志,不是迟清晚能控制的,我只是……”
只是气他自作主张,嘴上说能分清自己与沈镂玉,可做事分不清轻重。
沈珂默然垂首,不知该怎么说下去,这王府除了迟清晚外没人知道她不是沈镂玉的事。
见她沉默地攥紧手,蓝玉也不想再提起她的伤心事,垂下头松手放出箭。
“啊。”
箭与墙的碰撞声与惊呼声同时响起,两人抬头朝院门看去。
打眼一瞧,蓝玉惊讶地过去拔掉插进墙缝里的箭并行礼道:“王爷。”
正是迟清晚。
所幸只是射偏了几寸,再多往右挪点就要正中他脑门了。
但迟清晚面色如常,耷拉着眼朝紧张地察看他身上有无受伤的蓝玉道:“无碍。”
紧接着眼睛便向沈珂那边直直看去,长而密的睫毛垂下,令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但沈珂鬼使神差地从他绷起的脸上看出几分困窘与紧张。
“来了。”沈珂看着他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她心说: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沈珂仰头看着平日里常轻浮地笑的脸如今抬起纤细眉头,垂眼抿唇,竟显得有些委屈。
她新奇地上下打量,果断下结论道:像狗。
“你会射箭吗?”沈珂将手里的箭递给他,“你射中那靶子,你我便不再提此事。”
她双手举起木箭,迟清晚目光在上头流转一圈心中便有了成算。
迟清晚乖乖点头拿过箭,又从蓝玉手中接过弓,将箭搭在上头轻松地拉开后,他食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紧接着松开手。
弓弦带起阵强劲的风,吹起他额角的碎发,同时被带起还有从手指渗出的血珠。
没人去看箭是否真的射中靶子。
迟清晚手松力弓箭“啪嗒”声掉在地上,血染透他手指摸过的弦,他抬起被割开往外流血的右手指,越过着急看自己伤口的蓝玉,将目光落在站在那凝望他的沈珂。
事情并不如迟清晚所愿。
沈珂并未看他,反而静静地捡起弓搭箭。
她的手搭在血迹处拉起,她弦还未拉满,手上的痂就被刮掉,两人的血浸染在同一处,融到一起。
“咻——”
箭险险打在靶上,没两秒又掉落在地。
沈珂将弓箭丢到迟清晚面前,无奈道:“迟清晚,你有病治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