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之看见她的眼神，一把将她捞了回来，指尖抚上她的脸，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像是一只野兽看着属于自己的猎物，紧紧锁定在她身上，在他的吻即将落下的时候，边茉偏过头去。


    吻落在了她的侧脸上，她把头扭了回来，用手背捂住嘴巴，“我还刷牙呢。”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骨节分明的手撑着床，另一只将她的手从她的唇上拿开，随即覆身上去。


    两人靠的更近了，彼此的唇轻触，边茉下意识的回应了这个吻，手指在他脸上的轮廓划过，又在床上说了好一会的话，才准备起床。


    等到边茉去开门的时候，将军已经不知去向了，看了下时间已经快10点了，她顺势走进浴室准备刷牙，美色误人，要是再继续下去，她开始担心自己真的把持不住了。


    李言之看着她逃似的背影，低低的笑出了声。边茉听得耳朵发烫。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红着的眼尾，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一样，以及锁骨处一抹不算明显的淡红，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的风情。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房间已经空了，微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轻轻撩动窗帘，帘子随着风轻轻晃动，带来了雨后特有的青草芳香。阳光斜斜的洒进房间的木质地板上。


    她顺着楼梯走下去，看见将军的饭碗里面已经放置好了狗粮，而厨房传来一股香味，边茉勾了勾唇，走进厨房，就看见男人换好了居家的衣服，挺拔修长的身材，她从后面轻轻拥住了他的腰。


    李言之背脊一僵，随即放松了下来，手掌抚上了她的，“我的厨艺有限，培根鸡蛋三明治可以吗。”


    边茉贴着他的背，点了点头：“都可以，随便吃。”


    他知道边茉向来好养活，几乎不挑食，可是李言之不愿意随便敷衍她，还是做了一些简单的餐食，尽量保证营养均衡。


    早餐过后，他们坐在沙发上，边茉枕在他的腿上刷着手机，屏幕里赫然是她之前偷拍的他的背影，李言之则是抱着书在看。


    两个人一静一动倒也是十分和谐，她看着他又捧着那本熟悉的书，问道：“你在看什么。”


    李言之放下手上的书，看着她的眼睛，想到刚才看到的段落：“是黑塞的《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嗯......没有看过。说了什么？”边茉坐了起来，头靠着他的肩膀。


    他手指着刚才看到那一段，调整了下位置让她可以看的更舒服一点，“这是歌尔德蒙在经历多年的流浪和对世界的探索之后，终于回到修道院以后对纳尔齐斯说的话。”


    李言之停顿了一会，凝视着边茉的眼睛，“如果我仍然知道什么是爱，那是因为你。我能够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你无法理解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沙漠中泉水，荒野中的盛开之树。”


    他虽然只是在低声念着书里的话，可声音却沉稳而缓慢，像是带着某种重量，落在边茉的心里。


    边茉看着李言之的神情，被他那双眼睛牢牢的困住。她明明知道这是书中人物的对白，可被他念出来时，她却一下子懂了，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告白。


    “阿言......”她的喉咙有些发涩，声音有些发颤，想要说些什么。


    男人却只是抬手，替她顺了下耳边的碎发，目光温热，唇角微微勾起，没再说什么。


    “Ichliebedich。”


    他听见她不熟练的用德语来表达她的心意，眼前的人，一脸得意的对他笑着，李言之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什么时候学的。”


    边茉转了转眼睛，思考了一下，“这很难吗，还需要用吗？我们中国有句成语，叫做礼尚往来，你都借着书来表达了，我当然要回你一下。”


    只是对上李言之的眼睛，顿了顿，还是说了，“在你那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在窗户看着你的时候，你对着我的方向说了一句话，后面鬼使神差的打开手机学了一下，开心吧。”


    李言之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温柔：“茉莉，我很开心。”感受她的体温，补充了一句，“Ichbrauchedich,sonstgeheichzugrunde。”


    边茉还没来的及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紧接着又听见他说：“我爱你。”


    不是德语，不是借着台词来隐喻，而是直接了当用她所熟悉的语言。虽然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当听见他说出口的这一刻，边茉觉得自己很开心，用那本书里的一句话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那就是荒野中盛开的树。


    她愣愣的望着他，半晌才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吹过树叶的窸窣声。


    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道：“你这样，真的很犯规。”


    李言之笑了，笑意清浅。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边茉顺着声音看去，是李言之的手机，屏幕上备注的是“李夫人。”李言之看见这个备注的时候眼神暗了一下。


    边茉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坐好，看着持续响着的手机，“不接吗？”


    李言之盯着那个名字良久，还是接通了。


    “妈。”


    “我上次跟你说的，你想清楚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近乎冷漠。


    边茉看着李言之沉默的听着电话那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短暂的提过他与家人不算亲近的事情。


    “我会自己做决定。”


    直到他打完电话，看见边茉心疼的眼神，怔住了。


    “阿言，你以前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啊。”


    他攥了攥手，边茉把自己的手塞入他的掌心。看着那双纤长的手指不断传递来的温度。


    李言之沉默了一会，才说：“算不上辛苦。”感受到掌心的手微微用力握紧了他的手，“我一直很怀疑，自己是否当一个医生，有的人是因为职业前景好，有的是因为理想，而我，只是因为家族几乎都是当医生的，所以从小被迫走上这条路，我没有多少选择，我甚至失去了当医生的初心。”


    边茉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说。


    “直到，我的病人死亡。”他握住边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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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有些用力，边茉只是轻蹙着眉头，没有动，“他本可以活下去的，因为他的父母签署了放弃抢救的同意书，只差一点，如果我早回来一天的话，他或许还有救，他本可以活下去的。”


    李言之几乎不外露的眼神里，盛满了痛苦，她第一次在他眼睛看到了无力，“其实我和他也没什么区别，一样被操控着命运，如果没有遇见你，我......”


    “可你已经遇见我了。”边茉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


    李言之听着边茉的声音，久久没有说话。


    院子里的阳光很好，他觉得自己的心头滚烫，像是有一股暖流不断地冲击着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就窝在民宿里像生活中的任何一对普通情侣那样相处着，边茉带着他非常堕落的打游戏，逛小吃摊。


    爱一个人总是有滞后性的，当我开始心疼你时，你的伤口却早已结痂。


    边茉像是带着补偿的心态，把他从未体验的过的东西全部都体尝一遍。


    “阿言，你信我，这把绝对能赢。”赌场里人声鼎沸，烟雾缭绕，边茉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的传了过来。


    李言之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筹码，想说些什么却被边茉一把夺过，直接压了。


    随着荷官的操作，边茉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因为自己眨了下眼睛就导致输了，她捏着两张纸牌，小心翼翼的掀开衣角，在看清数字的时候，她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又输了。


    “他们绝对出老千了，不可能我玩了这么多把还是输啊，按照能量守恒来说，也该轮到我赢了啊。”她有些烦躁的趴在桌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输了。


    李言之无奈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可能这个不适合你。”


    听着他的声音，边茉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眼里带笑的看着他：“你说的对，这个不适合我，我们去玩别的。”


    拉着李言之来到了轮盘赌桌前，她的手里只剩下最后一点筹码，眼神却亮的像是发现新大陆。


    “就这个吧，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我了。”她说着把所有的筹码都丢到了红色格子上。


    周围的人都不断叫着自己选中的，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运气加持，边茉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嘴巴不停地动着。


    转盘开始旋转，钢柱在格子间飞快的跳动，边茉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最终，钢柱停了下来——黑色。


    “......”


    边茉整个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桌面，“不是，这对吗？你还有筹码吗？我们再玩一把。”


    李言之只想对她说，收手吧。


    但是看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下，“走吧。”


    “去哪啊。”边茉有气无力的看着他。


    李言之看她一脸不甘的样子，唇角微微一勾，眸色沉了下来，像是胸有成竹，“带你赢回来。”


    边茉听到这句话眼睛亮的惊人，任由他牵着手往另外一个桌子走去，握住她的手站在一旁，观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