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从结婚开始的爱情[年代]》 准确的说,是五婶儿家来了客人,来的是林老五的弟弟林老七。
林老五去世之后,五婶儿就和他们家的亲戚走动少了,她之前也想过带着燕子回他们老家,但是他们老家也都是指望种地养活的,种那点地他们一大家子也刚刚够温包,她回去又添两张嘴,实在是让她心有不安。
林老五在的时候,每个月还会寄钱回去,现在没了他这笔钱,日子只怕是过得更紧。
祁衿南说,向晴跟着他叫七叔就行,七叔还带了他的小女儿过来,说是让五婶儿帮她在城里说一户人家,也好不用跟着他们一起挨饿,家里也能少一张吃饭的嘴。
向晴在心里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听到最后这几句不由得皱起眉头。
上午她刚和周庭中讲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道理,晚上就又来一个气她的。
祁衿南先带着向晴去五婶儿屋里问候七叔,一进门就见一个黝黑消瘦的男人正噼里啪啦的嗑着瓜子儿,他旁边坐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看上去和林燕年纪差不多大,骨瘦嶙峋的手里端了杯水。
林燕一见向晴进来,立马扭头坐到一边,只当没看见。
祁衿南眉头一皱,今天这么多人都在,不好当面训她,改天他真得找时间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怕向晴不舒服,一进门就站在林燕前面,把她挡的死死的,不让向晴看到她。
向晴早就注意到林燕的小举动,面上仍旧装着没看到,笑着和七叔打着招呼。
“七叔您好,我叫向晴,是衿南的妻子。”
林老七一见向晴,不知怎么还有点紧张,果然是城里的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轻声细语还这么有礼貌。
他忙把手里的瓜子搁到一边,起身拍了拍双手,又拍了拍褶皱的衣服,这才把手伸出去。
旁边的女孩儿也放下水杯,跟着站起来,眼睛弯弯的,笑的憨憨的。
林老七揪了一把女儿的袖子,训斥道:“刚刚怎么教你的,快叫人呀。”
女孩儿立马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向晴嫂子好!”
向晴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也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豆豆。”女孩儿腼腆的笑着,又说了一遍,“我叫林豆豆。”
“坐坐坐,都坐下说。”五婶儿招呼着向晴和祁衿南坐下。
一个小小的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祁衿南把凳子拉倒向晴边上,紧紧地靠在她身边。
这么多人在,向晴也不好推开他,胳膊肘暗暗地推了他一下,谁知对方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又往过挤了挤。
向晴也懒得再理他,扭过头问道:“七叔,您和豆豆这一路过来累了吧。”
七叔见这小两口黏黏糊糊的,看样子感情很好,他这次来是求人办事的,听说他嫂子的工作就是当年祁衿南父亲办的,所以一听见祁家平反的消息,他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林老七眼睛本来就小,一笑起来眼睛直接被挤没了,“不累,这不比我们在地里忙活一天轻松多了。”
向晴听他声如洪钟,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祁衿南又开口问道:“七叔,您在老家都过得好吧,家里人都怎么样,身体都好吗?”
林老七早就等着有人开口问他家里的情况,好能倾倒一肚子的的苦水。
他先是叹了口气,紧接着道:“去年年景不好,没下几场雨,收成减了不少,庄户人家就是这样,只能看天吃饭,老天爷心情好了,给你个大丰收,让你吃顿饱饭,有什么不顺心,就断了你的雨水,我们就只能闹饥荒,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今天在嫂子这儿吃的饭,是我和豆豆吃的最饱的一次。”
向晴听完这话,心中五味杂陈,想想刚刚自己心里那点儿不愉快还算什么,七叔他们才是真的苦。
祁衿南在乡下待过,七叔说的话他深有同感,当初的他也经常吃不饱,幸好有乡亲们的接济才能熬过来。
五婶儿知道他们日子难过,却不知已经难成这样了,她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愧疚,她和林燕的日子也难,但是却也能吃得饱穿得暖,看着豆豆这孩子和她们家燕子一样大的年纪,身上穿的又单薄还全是补丁,领口袖口已经磨的不像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就连一直冷着脸的林燕,此时也不禁多了几分动容。
林老七见众人被他的话带动进去,于是接着说出自己的诉求:“所以我这次来,是想托嫂子在城里给豆豆寻个人家嫁了,这样也省的她和我们继续吃苦,家里也能少一张嘴吃饭。”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层,就是彩礼。
“我不想嫁人!”一直沉默着的豆豆忽然站起身,面带愤怒,眼眶红了起来。
向晴就在她不远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震住,身子不由得跟着颤抖,往祁衿南怀里闪去。
祁衿南握住她的胳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林老七一把拽住豆豆的胳膊,把她又拉回凳子上,怒目瞋圆的训斥着她:“瞎说什么呢,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嫁人,不嫁人你想干什么,咱们村其他像你这么大的早都结婚了,我就是不忍心你嫁给庄稼汉子继续受苦,才把你带到城里来找人家的。”
林老七越说越气,端起旁边的杯子“咕咚咕咚”的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
豆豆被说的委屈极了,她不是不明白林老七的心意,她就是太明白了才不愿意的。
她一个乡下姑娘,没有户口,没有工作,也没有一个可以倚靠的娘家,城里人怎么会看得上她,最后轮到她的,肯定是多多少少有些毛病的男人,没办法了才会找她,她不想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一生,但是眼前确确实实没有其他的路能让她走,那种对于自己生命无法掌控的无力感交织在她的心口,就像把她的心五花大绑了一样,令她窒息。
这里面的门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懂,却又无可奈何。
向晴原本只是一个外人,不好掺和进这种婚丧嫁娶的大事中,但是看着豆豆这么可怜,以她的性子,不可能视而不见。
她开口劝说道:“七叔,您先别急,让豆豆进城,也不只有结婚这么一个办法。”
豆豆忽然像是看到了希望,泪眼汪汪的朝她看来,林老七也疑惑,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这下五婶儿,林燕,祁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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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全朝她看来,向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比如...比如找个工作?”
林老七还以为向晴有什么好法子,在城里找个工作比嫁人都难,要是找得到,还用她说。
五婶儿也觉得这个法子行不通,那么多待业青年的问题还没解决,有工作岗位也不会轮到豆豆一个乡下姑娘的头上。
祁衿南却认真思考起来,他知道向晴又动了恻隐之心,她向来是这样的,一贯的热心肠。
正当场面一度寂静,祁衿南开了口:“明天我去问问看。”
李岩的父亲是劳动局的领导,要找一个工作应该不是难事,但是豆豆粮食关系不在这里,估计办起来有些棘手,他还是得先去问问看,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虽然可能要费些功夫跑几趟,但是对于豆豆未来的人生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祁衿南的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仿佛他的话就是圣旨,开口就能办成。
尤其是林老七,激动地拍着大腿站了起来,上前握住祁衿南的手一个劲的道谢:“好孩子,我就知道我没来错,你们一家人都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们的。”
结婚能拿到的彩礼,哪里比得上月月开的工资,家里还能省下一个人的口粮,有了工作以后再处一个城里对象,那就是城里人了,一家子都能指望得上她。
祁衿南面上仍然保持着微笑,接受着对方“绑架式”的感谢,向晴却有些反感起来,这个林老七就是掐准了他俩好说话,万一祁衿南没办成,难道还要赖上他们不成。
“七叔七叔,您先别急着谢。”向晴一把拉开林老七在祁衿南胳膊上的手,挡在他面前,“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等到时候办成了您再谢也来得及,衿南他也没那么大权利,托人找关系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林老七根本没有把向晴说的话听进去,他已经默认祁衿南能把这件事处理好,但是面上老实的答应着:“放心放心,七叔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
一旁的五婶儿也看不下去了,但是谁叫这是他们老林家的事,和她又脱不了干系,她也不好开口为谁说话,偏向了谁她也不落好,只能干看着。
这时,事情的主人公豆豆开了腔:“谢谢衿南哥,不管这件事成与不成,我都会记下你和嫂子的这份恩情,以后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
说完,豆豆对着祁衿南和向晴深深的鞠了一躬,泪珠子“啪嗒啪嗒”打在地上,让人看着为之动容。
向晴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感觉到肩上一阵温热,是祁衿南搭上来的手。
沉寂片刻,林燕突然开口道:“妈,七叔他们晚上睡哪儿啊?”
五婶儿思索了几秒钟,说道:“豆豆和你睡,你七叔睡衿南拿回来的行军床。”
她记得祁衿南之前搬回来一张行军床,说是放那备用,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向晴原本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忽然听见五婶儿说要拿走祁衿南的行军床,她回过头看向祁衿南。
七叔睡行军床,那她不就得和祁衿南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