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杀穿

作品:《不死恶女偏要我杀她

    纪宁一行人向之前分配好的方位奔去。


    噬灵大阵轰轰作响,如同天地巨兽,一刻不停的吞吐着天地灵气。


    而纪宁又在奔行。


    空气沉闷黏腻,本来没有风,但纪宁的奔跑带起了一股气流,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也顺带吹散了她心上的阴霾。


    她好像总是这样匆匆而过,不论是百兵谷的密林中,还是凤家村的村道上,自从被诅咒后,每时每刻,纪宁好像都在奔跑。


    她是如此焦急,好像不快一点,就赶不上什么。


    她到底在赶什么呢?向前,她所追寻的,她所奔赴的,唯有自己的死亡,和旁人的不死。


    不,不该说是不死,死亡是必然到来的,应该说,她此时匆匆奔走,是希望达成村民们的一种更长远的,更慢的死亡。


    噬灵大阵的每一个节点都在纪宁眼中,纤毫毕现。


    纪宁又“飞”了起来。


    如同飞鸟,如同鹰隼,翩跹又锋利。


    纪宁每一步都踩在风中,很快,就来到了最近的一处节点。


    三个蒙面黑衣人围着光柱打坐,他们的灵力交织纠缠,组成一个小阵,维护着这个光柱节点的稳定。


    “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睁开眼,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凝固了几分。


    纪宁却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原地,想了想该用什么武器。


    纪宁平常最常用的还是火。


    三百年岁月,她也曾磨练过刀剑棍棒诸多技艺,说不上样样拿手,但离诸法皆通也差不多了。


    但她还是最喜欢火,和她自身一样热烈的火焰和火符,不像其他武器那样,需要随身携带,需要时刻不离,稍有不慎,还会“掉落”被人捡了去。


    只要纪宁本身存在,哪怕死去又醒来,灵力火焰永远随她驱使。


    而不久前,纪宁看到了谢诛的剑。


    没有实体,纯粹由诛邪剑意和灵力组成的纯白之剑,凝实之后锋利无比,消散之后隐匿无踪,不占包裹不占行李,长短大小皆随心意。


    纪宁便有些心动。


    在纪宁特殊的灵观之下,每个人的灵力流动都清晰可见。


    纪宁看到谢诛的灵力从心脏处泵出,流过经脉,暴力而肆意的外放而出,之后再凭借绝佳的控制力和意志力,将灵力不断的压实锤炼,直到形成实体。


    不需要额外学习,不需要专门修炼,纪宁一看便知,一学便会。


    只是一挥手,熊熊炽烈便吞吐着火焰,从她手心奔涌而出。


    烈火猛地凝聚收缩,被纪宁锤炼着,控制着,凝成了一把剑。


    一把由烈火组成的燃烧之剑,就这样出现在纪宁手中。


    这就是她的剑。


    以灵气为剑身,以自身为剑鞘。


    此时剑已出鞘,剑尖在暮色中燃烧,吞吐着火舌,像是在呼吸。


    而右侧方的一个黑衣人恰好在此时抬手,无数银针从那袖中飞出。


    银针在月光和火光之下闪耀,不像是杀人凶器,反倒像是月光凝结成的冰丝,只不过每一丝都带着死亡的寒意。


    纪宁不过抖抖手腕。


    剑光亮起。


    不是一道,而是千百道。


    剑光织成了火网,银针落在网上,先是燃起火焰,随后便被融化为铁水。


    正在此时,另一个黑衣人动了。


    那是个手持匕首的刺客。


    他的匕首像是毒牙,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纪宁身后,匕首高高举起,悄无声息间就要刺向纪宁肋下。


    这几乎是必杀的一击,黑衣人自信满满。


    但他遇到了纪宁。


    匕首停在了空中,不是因为纪宁挡住了它,而是因为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已经离开了身体。


    烈火灼烧着皮肉,并没有血液洒落,断口处只余一片焦黑。


    黑衣人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他已经不需要再明白了。


    剑光再闪,犹在呆愣之中的黑衣人便捂着喉咙倒下。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而就在他眼前,纪宁的身后,那刚刚被融了银针的黑衣人已经换了把刀,就要砍向纪宁的脖颈。


    两相夹击之下,本是必死之局。


    纪宁却头也不回,甚至闭上了眼睛。


    纪宁手中的长剑,顷刻间化成了无数小的火苗,随着纪宁打响的一个响指,火苗呼啸而上,洞穿了那黑衣人的身体。


    纪宁回过头来,这时还活着的,只剩下一开始坐在首位的那个黑衣人。


    纪宁又招了招手,一手紧攥成拳,那些飘在空中的火苗便又听从她的心意,重回她的手中,变化成一把燃烧的火色长鞭。


    纪宁随意的挥动长鞭,像是在鞭打天地,在泥土上留下焦黑的印记。


    而那仅剩的黑衣人,却仍在原地打坐。


    纪宁没有向前,反而也站在原地,张开了眼睛。


    “是不是很希望我打上了头,一口气冲到你面前?”纪宁勾了勾嘴角,对着那打坐的黑衣人说。


    “但很可惜,你的小把戏已经被我看穿了。”


    纪宁轻轻吐出一口气,细碎如同萤火的小火苗便随着她呼出的灵气,在黑夜中闪烁。


    这点微弱的火光飘然向前,照亮了周围空中,细如发丝,隐匿无形,密密麻麻的无数银针。


    原来从一开始,控制银针的就是这个为首的黑衣人。


    就在纪宁和其他两人战斗之时,银针已经不知不觉布满了周围所有的空间,就等着纪宁注意不及,一冲而上,被扎成个刺猬。


    但可惜,在灵观之中,一切都纤毫毕现。


    “能控制如此多数量的银针,不论是灵力还是灵识,你都称得上是世间佼佼者。”


    纪宁气定神闲,转着手腕悠悠说道:“可这样的天才,竟然甘愿成为一个隐姓埋名的暗卫死士,这可真叫我好奇,这背后之人,是有无可比拟的魅力引你追随,还是有无可匹敌的权力压你俯身。”


    那黑衣人神色复杂,却没有说话,只是眉毛抖了抖。


    “但很可惜,今夜就到这里了,我还赶时间。”


    话音落下,纪宁挥动火鞭。


    鞭子卷起空中的无数银针,清理出一条通向黑衣人的“干净”道路。


    在纪宁手中,那长鞭散开,化为一团蒸腾的火焰,随后接着凝实,又化为了一柄长剑。


    一剑斩出,贯穿眉心。


    纪宁松开了手,长剑便又散成火焰,将敌人的脑浆都灼的沸腾。


    纪宁没有看那倒下的黑袍人,只是擦身而过,走到了黑衣人身后,静静地看着那道通天光柱。


    然后,她又招了招手,火焰长剑卷土重来,纪宁将剑插入那仍在运作的节点阵法之中。


    “破。”


    随着纪宁轻轻的低语,光柱应声而碎,化作漫天流萤。


    而此时,那打坐的黑衣人才堪堪倒地。


    …


    去往第二个节点的路上并不平静。


    四道黑影从那棵被纪宁烧焦的枯树下窜出,刀光凛冽,如匹练般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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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们配合默契,动静有序,四把刀便封死了纪宁所有的退路。


    刚好,纪宁也没准备退。


    她的脚步一刻不停。


    纪宁的剑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恍惚间就有了重影,变成了四把小飞剑。


    飞剑追随纪宁的心意,主动撞上了四把刀刃,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四把刀齐齐断裂。


    四个黑衣人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断刀,仿佛在做梦。


    纪宁却已经从他们中间走过,头也不回,直奔第二个节点而去。


    纪宁脚尖点地,灵力从经脉贯穿而下,她跺了跺脚,大团的火焰便在脚下燃起,烧穿了第二出节点,光柱应声而碎。


    直到纪宁奔向第三处节点,那缓过神来,想要围攻的四人才缓缓倒下。


    每个人的咽喉处都多了一点红,而四把火焰飞剑“骄傲”的摇了摇剑身,从那几具尸体中钻出,追随着纪宁的背影而去。


    第三个节点就在那“老狗上房”人家的院中。


    这处节点的守卫更多,足足有五人。四人在外警惕,一人在中结阵,组成了一个严密的战斗阵法。


    阵法运转,五人的灵气连成一体,上下贯通,化作一头狰狞的猛虎虚影,向纪宁扑来。


    猛虎啸林,百兽震惶。


    纪宁却只是抬了抬眼,四把飞剑追来,扑进纪宁手中,又重新化成一把火焰长剑。


    纪宁手中长剑轻轻一挑。


    这一挑很是随意,像是随意挑开挡路的树枝,又像是随意挑开晾晒的衣物。


    但那气势汹汹的猛虎虚影,却在这随意一挑下化为虚影,消融在黏腻的空气之中。


    而结阵的五人受此冲击,齐齐吐血,横飞倒地,阵势反噬之下,几欲昏死。


    纪宁自顾自走到节点光柱前,轻抬左手,一指点出。


    “破。”


    火焰从指尖奔涌,席卷了此处小阵法的所有布置和刻印。


    又一道光柱熄灭。


    纪宁又匆匆奔往下一个目的地。


    接下来的路途开始变得热闹,黑衣人们不再在节点四周呆立等待,而是主动“找上门来”,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刀、剑、枪、戟,各种兵器在夜色中闪着寒光,还有人躲在暗处释放暗器,毒针、飞镖、袖箭,密密麻麻,向纪宁袭来。


    纪宁的脚步依然不紧不慢。


    这种情况,她很熟悉。


    在百兵谷悬崖之上,她也曾经历过这般围攻。


    但那时,她还需佯装不敌,迷惑众人,趁机跳崖。


    而此时,她正战意昂扬。


    纪宁的长剑再次分化,化成了数十把剑,凭空悬在纪宁身周,舞动不休。


    越来越快,持续转动着的飞剑,编织出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所有靠近的兵器都被弹开,所有袭来的暗器都被击落。


    纪宁走过的地方,留下的是一地断裂的兵器,和无声无息倒下的身影。


    没有人能让纪宁停下脚步。


    第四个节点、第五个节点......


    一道道通天光柱在纪宁的指下,脚下,剑下破碎,散作无数光点。


    夜色越来越深,黎明仍遥遥无期。


    纪宁从北杀到南,贯穿而过,片甲不留。


    而当西南角处,纪宁负责的区域内,那仅剩的最后一道光柱也开始摇晃时,真正的对手,终于出现了。


    一道挺拔的身影,正吹着叶子,踏着歌声,翩然而至。


    那黑衣故人,再一次,伴着曲声,来到纪宁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