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清冷佛子把自己虐疯后我跑了

    梁茵去到前厅时,李汐正好拿起茶盏,热气袅袅,他的视线从那雾气中看了过去,女子姿态婀娜,燕妒鹦惭,和小时那张脸重叠在了一块,让人心生占有之意。


    眼底的灼烈像是藏不住一般,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样美貌的女子会自动送上门呢?他压着心底那些心思,将备好的簪子拿了出来,朝她走了过去,“阿茵,孤买了支簪子,你过来,孤给你带上。”


    梁茵如今知晓了一切,又怎还肯朝他靠近一步呢?


    “殿下,你也知晓,如今我身份特别,是谢夫人的义女,我本想与她撇清关系,可耐不住她一片好意,所以昨晚上左思右想,要不我们的婚事便就此作罢吧!是阿茵辜负殿下一片好意了。”


    李汐握着簪子的指骨节微微泛白,心底升腾起来一丝怒火,他如何不知昨日晚,谢恒来了此处,昨晚上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心底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不用猜都知晓,谢恒不是威胁了面前之人,就是给了好处,不管是哪种,谢家这棵大树都碍了他的眼,而他怎么能放过面前之人呢?


    “我们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你为何忽然反悔。”李汐眸色锐利起来。


    梁茵站在她几步之远,“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阿父阿母了,他们不希望我带着仇恨去生活,我也确实累了,这个仇不想报了,只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从此远离那些是非。”


    李汐道:“可是阿茵,我已经和父皇开了口,这不是儿戏,我对阿茵一片痴心,我可以和你承诺,以后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会对你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其实梁茵早已料到,她也知晓李汐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监视着,她会这样说,本身是为了排出他心底的疑虑,因为她绝不可能放过他。


    梁茵一脸为难之色看着李汐,“你能不能让我考虑两日,我很乱,想要静一静。”


    李汐看着她的模样,心底生出来一丝隐隐的不安来,但此时只能如此。


    于是道:“行,阿茵好好想想,有些事情就算你想置身事外,其实很难,我会尽我能力来保护你,你相信我。”


    李汐离开后,梁茵立马就去了梨园,她必须要和谢恒说清楚,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她心底莫名有些沉闷。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言词,想着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他,但是她不想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一方面母亲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一方面她有事要做。


    去到梨园时,却从银莲口中得,母亲与阿兄刚大闹了一场,整个梨园都被惊动了,但因何争吵,是因为谢恒说是要八抬大轿娶她为正妻。


    母亲当时就被气晕了过去,说是死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梁茵知道里面的内幕,亲生兄妹怎么能够在一起呢。


    梁茵往谢恒的院落而去,莫名就想到了小时候,谢恒对她的好,她情绪极为复杂。


    此时想想,或许是因为谢恒好看的样貌,谢恒是从小俊到大的那种人,尽管他冰冷疏离,但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况且谢恒从小就对她好,什么都宠溺着她,所以才会整日黏在他身侧。


    想到母亲这些年对他的冷淡和苛责,她轻轻叹了声气,她决不能让那样好的阿兄,被世人辱骂。


    去到谢恒的院落里时,谢恒正一人坐在那月下,手中拿着酒壶,眼神有些迷离地瞧着某一出。


    听到动静后,他的视线瞥了过来,见到她时,眼眸微亮。


    梁茵迎着他的视线朝里走,忽然就想到从前的一幕,谢恒被罚跪祠堂时,每次她从窗口爬进去时,总会看到少年那淡淡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也是因为如此,她才知道,原来他只是表面清冷,其实他很希望得到别人的关心。


    那个时候起,她就发誓,一定要守护在阿兄身后,让他永远快乐。


    她情绪复杂地走到了他身旁,而后从他手里夺过了那壶酒,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谢恒看着她的举动,有些意外,便低低问道:“你来做什么?”


    梁茵连饮了三盏酒,脑袋一瞬间便有些晕晕沉沉的,心底有许多无法言说的情绪,她很想告诉他,很想像小时候一般与他喋喋不休说着心事,可如今不同了,他们都长大了。


    梁茵看着远处,悠悠道:“阿兄,昨日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我想了许久,然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是真的很喜欢李汐,感情这事有时候说不清楚,可能就是在某一个时刻动心了。”


    顿了顿又道:“而我从始至终,都只是把你当做兄长,曾未有过兄长以外的情感,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了解我的心思,所以就算是被他利用,我也心甘情愿。”


    谢恒心底犹如翻江倒海,但他还是耐下了性子,“梁茵,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梁茵不自觉地捏紧衣角,极力克制着情绪,眼眸与他对视的那一刻,看到他眼底失落的情绪,以及那淡淡的忧伤时,她忽而就说不出口了。


    因为没有谁比她更加清楚,他不是个木偶,他有血有肉,会哭会痛会委屈,他是个人,一个为了家族,也想努力讨好母亲的人。


    她压着心底的难过,“阿兄,再说一千次或者一万次,都是这些话,我也想答应阿兄的提议,可我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或许命运尤为喜欢捉弄人,我明知道前路难行,可李汐就好像控制了我心底的某一块地方,让我夜不能寐食不能寝,所以让我如何放得下,如何违背本心!”


    “阿兄,如若你真为我好,就放过我,行吗?让我去走我自己的路,就算粉身碎骨,我也甘之如饴。”


    谢恒紧紧捏着酒盏,手背上青筋凸起,那张脸沉得吓人,可却生生忍了下来,他这人向来隐忍,可曾未有哪一刻像此时一样难以忍耐。


    许久他终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梁茵,所以为何要开那个头,为何要让我纠结于此,进退两难,你可知,我从来都不想做你兄长,你可知,这个“长”字有时候就像是泰山一样,稳稳当当压在我的心口,就算我想逃脱掉命运给我的枷锁,可却发现有些东西已经牢牢将我钉在了那儿,我逃不掉,也走不了,你可知晓,那夜与你说的那些,是我斟酌了多久的思虑吗?你却如此轻易就抹平了,你好残忍。”


    梁茵强忍着心底的痛楚,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里面一定藏着受伤的神色,可如今她最不想伤害的便是他,他是那个对她最好的阿兄。


    有什么要从眼底滑轮,她倏然站了起来,不敢再待在这儿,步伐轻轻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却听见那酒盏被捏碎的声音,吧嗒一声,眼泪滚落而下。


    而谢恒那昏昏沉沉的脑袋此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那碎片扎入了他的血肉里,却没有心底某个角度来得刺痛。


    谢恒看着梁茵的背影,她心底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从始至终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已,她甚至懒得再回应他。


    谢恒从未羡慕过任何人,可此时此刻,心底的那丝嫉妒快要将他淹没彻底。


    他嫉妒那个人能得到她的情,一开始,他以为对她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正常吸引,所以他才会任由祖母送来的丫头撩拨,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原来他只是对她有感觉。


    直到那感觉无法控制,他才知晓那人对她终究是不一样的,她就像是忽然无意识吸进去的一根羽毛,一直萦绕在他的体内,让人心痒难耐,也挥之不去。


    此时,他发现原来想要的更多,想要得到她的关注,想要她的情意,只对他一人有情意,想要和梦境里一般,将她拥入在坏,可不能了,她即将属于另一个人。


    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他生来冷漠,可他从来就拒绝不了阿妤,就如后来拒绝不了她一样,他自嘲一笑,他不仅拒绝不了,还会想入非非,或许不过是因为她们都长了同样一张美丽的脸蛋,撩人心扉的脸蛋罢了。


    清贵门阀的谢氏嫡长子,其实和普通人又有何区别,不过是因色而动,因色而痴狂,因色而疯魔,而且他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不放过,他忽地笑出声来,胸口乱颤,却无声无息。


    许久,他叫了栖云进来。


    栖云看着他冷沉的神色,心底也不太好受,他和梁茵的话,他一字不落全部听到了,栖云没有想过谢恒会放弃自己原则,去帮助梁茵复仇。


    也没有想过谢恒这样清冷的人会质问对方,会讨要一个不公平的结果,虽然梁茵甚至都没有回应。


    此时栖云才发觉谢恒也不过是个凡尘俗子,一样会为了情爱而受到伤害。


    “栖云,派暗卫去三皇子府,明早我要见到他的尸体。”谢恒冷漠的吩咐。


    栖云显然没有料到谢恒居然也有失去理智的一日,栖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太清楚他的为人,他从不做没有把握且没有规划又冲动的事情。


    因为梁茵,谢恒就仿佛全然失去了理智,第一次只身冒险会那群穷凶极恶的盗匪,第二次,不考虑自身替她挡刀,这是第三次,因为爱而不得,要杀了梁茵所喜之人,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谢氏嫡长子吗?那个恪守成规,什么都要再三思虑,权衡利弊的嫡长子。


    栖云知晓无法反驳他的话,便领命下去了。


    谢恒整夜未眠,他需要等到一个结果,才能安心睡去,他就坐在院内,一直饮着酒。


    脑袋昏昏沉沉,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栖云终于带着消息回来了。


    见到栖云那一刻,谢恒握了握拳,他沉冷着看向栖云,等待他说结果。


    就在此时,李淮身边的太监孙公公带着圣旨前来了。


    谢恒从栖云那紧张的神色当中得知,这事没成,这圣旨还来得这么快,这是被起疑了。


    他朝着栖云不动声色使了个眼色,随后接了圣旨,这道圣旨不是怪罪,只是让谢恒独自一人前往皇宫,说圣上想找个人下下棋而已。


    栖云想跟着去,却被孙公公拦截,说圣上只让他一人前去。


    栖云满眼担忧,谢恒却摆了摆手,随后便入了皇宫。


    李淮宣谢恒入宫,却不是因为李汐府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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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是因为另一件事情。


    李淮年轻时,曾与沈太傅之女沈忆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可那时候的沈太傅在朝廷之上没有太多实权,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分手,最后不了了之。


    传言说那位沈忆因为情爱,伤了身子,谁也不知她是活着还是消香玉陨了。


    李淮自从登基以来,便一直在寻找沈忆,这么多年以来,沈忆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牢牢刺在他心底,使他有了心病,甚至常年噩梦。


    然而就在昨日,李淮的人终于寻到了蛛丝马迹,当年沈忆离开他以后,是怀了身孕的。


    他们从那稳婆口中得知,那孩子顺利生了下来,是个男娃,只不过沈忆难产而死了。


    李淮心底一直愧疚,这么多年来一直寻找沈忆,不过是希望她过得好,这样就能减轻他心底的愧疚,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李淮不可否认爱沈忆,可他生在皇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曾经隐隐感觉到了两人的未来,可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就和沈忆有了肌肤之亲。


    没想到就那么一次,便害得她撒手人寰,李淮听到消息时,血液逆流,整张脸白得像纸,那一瞬间像是失去了生气,整个人重重往后倒了去。


    而那个孩子就是谢恒,这也是李淮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


    可他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因为他曾经对谢恒起过杀心,而另一方面,李淮觉得谢恒不愧是沈太傅的外孙,那骨子里的骄傲和气度都一模一样,也不愧是谢府教出来的嫡长子,那股子风范像极了百年簪缨世家,让人无可挑剔,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曾经的李淮总是在抱怨,他的那几个孩子,实在没有人能入眼的,甚至比不过谢恒的一根手指头,可没有想到,原来谢恒是他的种。


    他却是有愧于他和他母亲,他还是忍不住将人给宣进了皇宫,克制不住地想要见一见他。


    不带偏见的,重新好好看看他。


    谢恒来到宫里,宫人们摆好了棋盘,还有水果茶点。


    李淮让他坐下,不要讲那些君臣礼仪,谢恒觉得这棋局便是一场鸿门宴。


    谢恒一坐下,李淮便没忍住,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此时他才发现,这谢恒的长相是随了沈忆的,而沈忆长相随了沈太傅,沈太傅当年被先帝封为探花,就是因为那比女子还要貌美的姿容,当年自己会倾心于沈忆,也是因为她那容貌,英气逼人,但绝不输柔媚。


    就是因为那两种矛盾的气质才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为何之前从未注意过这点,分明他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相似,甚至于他的眼睛很像自己,李淮忽然悲从中来,他差一点就杀了他。


    幸好他能力强,解决了所有麻烦,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错处,他差一点又负了沈忆。


    李淮克制心底的情绪,忽然感到一阵惶恐和害怕,差一点,他就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李淮深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孙公公忙拿了一个药瓶过来,凑到他鼻端,李淮这才好了起来。


    谢恒默然看着他,随后道:“陛下若是身体不适,那臣改日再来陪你下棋也不迟。”


    谢恒心想,李淮定然是被气的,可又碍于没有证据。


    李淮忙摆手,“无事,朕这是老毛病了,你安心下棋就是。”


    谢恒面色平静下了这第一子,李淮也总算缓过气来,便下了这第二字,又终于忍不住问道:“谢爱卿如此人中龙凤,都亏了父母教养得当,不知你父母对你是不是极为严苛。”


    谢恒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惊讶,他以为会有威胁,或者压迫,却没想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问话。


    进宫那一刻,谢恒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他提到自己父母,难道是想用父母来威胁他吗?


    想到远在边境的父亲,谢恒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父母对子女严苛,自然也是为子女好,倒是让臣想起,有许多儿女每每牵连父母,让父母担忧,实在枉为人子,陛下若对臣不喜,直接惩罚臣便是。”


    李淮却是没忍住笑了,他这性情确实很像沈忆,都是极为孝顺的孩子,又很是直爽,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当年她才会一气而走,一时间情绪更加复杂起来。


    “谢爱卿想多了,朕不过随口问问罢了。”说着李淮又下了一子接下来又问了些生活上的事情。


    许久后李淮似是不经意问道:“听说你为梁茵挡过箭,还只身前往盗匪窝,所以你是把她当做妹妹,还是因为喜欢她?”


    谢恒低低道:“陛下,她不是我阿妹。”


    李淮懂了,“所以你因为她而起了杀心吗?”


    谢恒捏着棋子的手一顿,话说到底点子上,他确实害怕面前之人对梁茵做些什么。


    梁茵无依无靠,李汐不会为了帝王之位而救她,帝王果然是帝王,最会拿捏人的七处。


    看样子帝王有了杀心,他忽然感到无措和惶然,握着棋子的手微微不自觉发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