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削爵、禁足、查抄产业

作品:《被逼嫁太监?她反手打脸让仇家都跪好

    包间里很快被清理干净,连一丝血腥气都未曾留下,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与死亡从未发生。


    程复背对着叶清晓,站在窗边,看着楼下东厂番子们有条不紊地控制场面、搜查线索。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带着一种粘稠的、压抑的重量。


    过了好一会儿,程复的声音才低低地响起,打破了寂静:“夫人会觉得咱家是在滥杀无辜吗?”


    他没有回头。


    叶清晓正拿着块干净的帕子擦刚才不小心溅到袖口的水渍,闻言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只是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那掌印在生出这滔天仇恨之前,也属于‘无辜’的一类吗?”


    程复的脊背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很多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过往,便是这沉默最好的注脚。


    叶清晓擦干净袖子,将帕子随手丢在桌上,这才抬眼看向程复僵硬的背影。


    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通透的平静。


    “其实吧,”她开口,声音依旧带着点惯常的懒散,


    “我看事情,很少会去纠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自从我十六岁离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时候,我早就明白了,纠结对错屁用没有,还容易内耗。”


    “很多时候,我只看利益,只看自己高不高兴。”


    她说得直白而冷酷,“掌印别看我有时候好像善心发作,捡回意娘,安排云娘,那是因为只是举手之劳,顺手而为。但如果会损害到我自己的利益,或者让我不高兴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刚才涟漪倒地的地方,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刚才的涟漪,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叶清晓心里太清楚了,当初带回意娘,固然有看不顺眼的因素,但也未尝没有存着试探程复的心思。


    她想看看,程复所表现出对她的纵容,底线在哪里。


    而就在刚才,程复那句冰冷的质问,已经让她试探出来了——


    程复的底线,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他的仇恨。


    所以这条线,她不会越过去。


    叶清晓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


    再说得冷漠残酷一些,这个世界的人在她眼里,某种程度上都是一群“纸片人”。


    自从上辈子被亲生母亲推进河水溺死的那一刻起,她看谁都带着一层隔阂。


    像是她喜欢的人,她愿意更花心思一些,但不代表她会为了别人,让自己的利益受损。


    为了一个涟漪得罪程复?这不划算。


    如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行事全凭自身好恶。


    程复对她好,纵着她,护着她,她自然就向着程复。


    更何况是这种涉及灭门的血海深仇?那根本不是三言两语、是非对错能说清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叶清晓不知道程复曾经经历过什么,她没有资格,也懒得去质疑和干涉他的每一个决定。


    她看着程复的背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两声:


    “打个比方吧。要是我以前的闺蜜被男人辜负了,我能把那个渣男骂得狗血淋头,祖坟都给他骂冒烟咯!但要是我闺蜜辜负了别人……”


    她耸耸肩,一脸理所当然:“那我肯定会安慰她,‘宝贝,没事儿,他和你没有缘分,不是你的错,千万别自责!’”


    “你看,人大多数都是这么双标的。”


    “一个只见了一面的涟漪和掌印,我选谁,这还用问吗?”


    程复缓缓转过头,看向她。


    叶清晓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没心没肺的笑容。


    她不是在安慰他,也不是在认同他的杀戮。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在她看来,自己的好恶,就是最简单的评判标准。


    这一刻,程复心中沉重的负累,像是被奇异地抚平了些许。


    他依旧身处无间地狱,背负着血海深仇。


    但身边有这么一个“不问对错,只站自己人”的人陪着,似乎这条复仇路也没那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窗外,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算是回应了她的“偏心”。


    ……


    东厂的动作雷厉风行,番子们顺着那条幽深暗道一路探查,出口赫然就在旭王府内一处废弃院落假山之后,证据确凿。


    程复没有半分耽搁,翌日早朝便于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及皇帝的面,将铁证呈于御前。


    他戏谑地看向商述,商述早已在醉春风被围的时候就知不妙,但是想要处理密道却为时已晚,只能在金銮殿上面色发白地等待宣判。


    他知道这一次无法做到全身而退了。


    “臣,程复,劾旭王商述三大罪。”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


    “一曰‘失德’,身为亲王,天潢贵胄,不思修身立德,反暗营妓馆‘醉春风’,藏污纳垢,聚敛钱财。其行卑劣,有辱圣听,更败坏皇室清誉,纲常何在?”


    “二曰‘违律’,恃权争利,窝藏不法,纵容凶顽,视国法为无物。”


    他话语未落,已有内侍将搜查到的账册、密道图纸等物证一一呈上。


    龙椅上的皇帝一边咳嗽,一边翻看着这些东西、


    程复接着道,“三曰‘结党’,私设暗道,交通内外,窥探朝政,其心叵测,紊乱朝纲。”


    三条罪状,一条比一条重。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臣窃窃私语,不少人看向面色惨白、出列跪地的商述,眼神复杂。


    证据确凿,连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龙椅之上,皇帝听着程复的陈述,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弟弟,眉头紧锁。


    最后他的目光转向程复,“那此事程掌印以为该如何处置?”


    程复心中冷笑,他知道,仅凭这些罪名,想一举摁死商述是不可能,他此举意在扒商述一层皮。


    “臣愚见,旭王商述,德行有亏,不堪亲王之尊,宜削爵,以示惩戒。”


    “其行为不端,结交奸佞,宜禁足府中,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以观后效。”


    “其所涉产业‘醉春风’,即刻查封,一应非法所得,充入国库。相关涉案人等,按律严惩,以儆效尤。”


    削爵、禁足、查抄产业。


    下朝之后,商述都已经麻木了。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他现在更是穷得响叮当了。


    不仅赚钱的渠道都被程复铲没了,就连可以吃供奉的爵位都没了!


    更将他彻底圈禁,他都在想接下来怎么办?他豢养的那些死士、府兵、还有一些江湖势力,该怎么养活?


    虽然死士因为服用了阿黎提供的慢性毒药,还能控制一二,但是府兵和江湖势力都是要实打实砸钱养的啊!


    还有他的那些侍妾,哪一个不是穿金戴银的?


    只能委屈她们了!


    商述心下决定,回府就把她们的首饰变卖一些,既然她们都爱重自己,想必会愿意帮自己渡过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