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才是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
作品:《被逼嫁太监?她反手打脸让仇家都跪好》 全场死寂。
唯有那被吊起的舞者因剧痛发出的、被卸掉下巴后扭曲变调的呜咽声,以及鲜血滴落在冰面上的“滴答”声。
程复随手将那柄沾血的刀扔还给身旁的锦衣卫,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飞溅到手背上的鲜血,目光平静地扫过观景台上那一张张或惊恐、或愤怒、或惨白的面孔,却没有去看叶清晓。
“怎么?诸位都被这小小的意外惊着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刺客已擒,陛下虽受惊但已回宫安养,不过一些小插曲,岂能误了冰嬉佳宴?”
他抬了抬手,对着台下那些僵在原地的表演者,语气不容置疑:“继续。”
锣鼓手和乐师们面面相觑,在番子们冰冷目光的逼视下,战战兢兢地重新奏响了乐章。
冰面上的其他表演者更是胆战心惊,勉强重新舞动起来,动作却早已失了之前的流畅与欢快,充满了僵硬和恐惧。
程复则抬头看向被吊起来的那名舞者,“咱家给你机会,一曲歌舞的时间,剜一块肉。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交代幕后主使,这苦头也就到头了,或许还能留条命。”
说罢,将手中染血的雪帕扔了,悠闲地招了招手。
番子立刻搬来一把太师椅,程复悠然坐下,就坐在距离那不断滴血的舞者不远的地方,接过小太监战战兢兢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热气,呷了一口。
整个冰场,弥漫着一股诡异而血腥的气氛。
丝竹管弦之声依旧,却再也无法掩盖那压抑的惨叫和血腥味。
观景台上,无人敢大声喧哗,甚至无人敢轻易移动,生怕引起场中那位阎罗的注意。
皇后脸色铁青,皇帝已经离开,分明她才是这个场上地位最尊贵的人,此刻却一句发言权都没有,立场尴尬。
而旭王也面色阴沉地看着场上这一切,眼神中有憎恶、也有隐秘的向往。
他恨不得把程复杀之而后快,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想拥有程复一样生杀予夺的权势。
叶清晓坐在席位上,能清晰地闻到随风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看着场上平静饮茶的程复,又看向木杆上抽搐的血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程复动手。
这与她平时所见那个纵容她、甚至会与她调侃玩笑、插科打诨的掌印判若两人。
这才是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真正的模样——视人命如草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并不感到害怕,更多的是一种好奇。
虽然猜到除了旭王,还有人刺杀他,但从程复之前的提醒和混入舞者队伍里的番子就能知道,这刺客早暴露了。
现在的刺杀行为也是程复默许发生的,为的无非就是把事情闹大。
那程复针对的是谁?
原文中并没有这一茬、
她注意到,程复的目光几次看似无意地扫过武将席位中的某个人,她问了冬灵后,得知了此人的身份——威远将军赵莽。
赵莽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但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眼神阴鸷地盯着场中的程复和那个舞者。
一曲终了。
一名番子上前,手起刀落,伴随着又一声压抑的惨嚎,舞者腿上又是一片血肉模糊。
赵莽的腮帮子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个舞者知道太多,一旦熬不住刑开口,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灭口!
就在第二曲歌舞进行到一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场中这残酷的刑罚所吸引时,赵莽悄悄对身后一名亲随使了个眼色。
那亲随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入人群阴影中。
叶清晓发现那人的异样后就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看到这一幕,心道: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一支淬了毒的细小吹箭,从观景台侧后方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悄无声息地射向被吊起的舞者的咽喉!
“叮!”
又是一声脆响,另一支袖箭后发先至,精准地将吹箭击落。
程复放下茶杯,‘啧’了两声,语调戏谑,“威远将军真是耐不住性子,你说你,等咱家再剜他几块肉,他不就死了吗?哪儿还需要将军多此一举?”
赵莽脸色瞬间煞白,强作镇定:“程复,你休要含血喷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然而下一刻,他的那名亲随已经被番子从暗处压着出来了。
更让赵莽绝望的,是程复拍了拍手,两名番子又带着一个七八岁、吓得瑟瑟发抖的男孩走了过来。
那男孩一看到被吊着的血人,立刻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阿爹!阿爹!”
这声哭喊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刺客的意志,他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死死盯着自己的孩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拼命挣扎起来。
赵莽面色大变,这孩子是拿捏刺客的人质,他一直藏得好好的,什么时候被这群阉狗找到的?!
程复示意番子将吊着的刺客放了下来,还把他被卸掉的下巴还原,随即在刺客惊恐的目光中起身走到孩子身边。
程复伸出森白的手覆在孩子头上,他拖长了腔调,慢悠悠地说,“啧,多机灵的孩子,死了可惜了。”
叶清晓看着老猫玩耗子一样的程复,觉得他真不愧是原文中的反派,身上是有点变态在的。
刺客见自己的儿子被程复拿捏在手里,‘咚咚’磕头,竹筒倒豆子一样就抖搂出来,“是威远将军赵莽指使的,他抓了我儿子,逼我行刺杀之事,他说只要事成,就放了我儿子,还给我五百两银子,若我不从就杀我全家,求掌印开恩,饶了我儿子吧!”
程复轻笑了一声,手掌下移,捏住了孩子细嫩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捏碎孩子脆弱的脖子,“你说威远将军指使你刺杀谁?”
那刺客看着这一幕,瞬间明白了程复想让他说什么话,只觉得脑子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立马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嚷嚷道,“是威远将军胁迫指使我刺杀陛下!”
这声石破天惊的指认,是最后一道丧钟。
赵莽还没来得及辩驳,就被番子们一拥而上制住了。
程复墨色的眸子晕染出猩红的瑰丽来,那是一种冰冷而餍足的色泽。
他缓缓松开捏着孩子脖颈的手,转向面如死灰的赵莽,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刀,“赵莽,弑君大罪,人赃并获。”
赵莽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还想挣扎:“不!这是陷害!你这阉狗!我要见陛下!”
“堵上嘴。”程复淡淡打断,连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番子立刻将破布塞入赵莽口中,只剩他绝望的呜咽。
程复目光扫过死寂的观景台,给人判了死刑,“威远将军赵莽,勾结刺客,御前行刺,罪证确凿,十恶不赦。着,即刻押入诏狱,抄没家产,夷其三族。”
夷三族!轻飘飘一句话,便是数百条人命的终结。
旨意既下,番子们如狼似虎地将瘫软的赵莽拖了下去。
程复这才像是完成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理了理袖口,准备宣布冰嬉继续。
就在此时——
“蛇!有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