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新年伊始(3)

作品:《与顶流前辈的营业同居手册

    从裹紧的棉被中醒来,林光感到一种久违的、沉甸甸的踏实。窗外,夕阳的橘红已逐渐被夜幕的深蓝浸染,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她花了点时间慢慢清醒,才在睡衣外裹上卫衣,半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天色最后的变迁。两位前辈回来之后,自己就被她们从厨房“赶”回了房间,病号坐在厨房里干活让她们于心不忍。在林光的“请求”下,她得到了十分钟的“宽限”,她在准备炖煮汤底的锅中注入清水,放入精心擦拭过的昆布,设定好小火慢煮。她计算着时间,在锅沿刚刚冒出珍珠般细小的气泡、水温正逼近沸腾的临界点时,利落地用筷子将已然贡献出所有风味的昆布夹出。紧接着,她将一大把干燥的、散发着烟熏气息的木鱼花撒入锅中,随即关火,盖上锅盖,让余温静静萃取木鱼花的精华。就在这需要静置等待的一两分钟里,大庭澪从身后轻轻取走了她手中的锅盖和筷子,而星野夜海已经拿着她的睡衣在一旁“虎视眈眈”……


    “接下来的过滤和食材下锅,就交给我们吧。”大庭笑着将她往厨房外推,“大厨的指导到此结束,病人的休息时间现在开始。”


    耳朵捕捉到房门锁传来的细微“咔哒”声,她下意识地嗅了嗅空气。门缝外,晚餐的香气已然成为了这个家的主旋律,率先钻入鼻腔的,是饱吸了海鲜汤底、炖煮得无比柔软的清甜白菜气息。


    “醒了吗?”大庭澪推开门,语气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她看着林光顶着微微凌乱的头发,眼神还有些初醒的朦胧,乖顺地向她点头。“感觉好些了吗?可以来吃饭了哦。”


    “嗯,好多了。现在就过去。”林光的声音带着睡后的沙哑。她喝光床头柜上不知何时被续满的温水,干渴的喉咙得到抚慰,身体也仿佛正式苏醒。她摸了摸在温暖被窝里就开始咕咕作响的肚子,套上拖鞋走出房间。


    客厅里,温暖的顶灯光线洒满每个角落。她的视线首先被茶几上一盘红润的蜜柑吸引,随即落在中央那个咕嘟冒泡的火锅上——红彤彤的毛蟹身躯随着微沸的汤底轻轻浮动,一排帝王蟹蟹脚被整齐地码在盘边,连她平日不算偏爱的香菇,也因顶上了精致的十字花刀,吸饱了汤汁,显得异常饱满诱人。


    大庭从她身旁经过,林光便自然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帮忙摆放。这时,系着围裙的星野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的不是预想中的大盘菜,而是一个精致的、带盖的小炖盅。


    “先吃点这个垫垫,”星野将炖盅轻轻放在林光面前的桌垫上,眼里含着期待的笑意,“你病刚好,胃需要温和的东西。”


    林光有些疑惑地揭开盖子,一股混合着蟹肉鲜香和蛋羹醇厚的热气扑面而来。炖盅里,是金黄滑嫩的蟹肉蒸蛋,表面点缀着细碎的葱花和几缕撕得极细的蟹肉丝。


    “这是……给我准备的?”林光指了指自己,眼神里充满了对“特别菜单”的惊喜。


    “嘿嘿,”星野跪坐到她身边,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睡得翘起的发梢,“医生说你需要补充优质蛋白,又好消化。快尝尝!”


    “……”或许是习惯了在厨房做“奉献”的工作,眼前一份为她而做的蟹肉蒸蛋让一股暖流毫无预兆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就热了。林光急忙低下头,不想让这突如其来的泪意被看见。


    但大庭已经发现了。她极其自然地揽过林光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同时抽了两张纸巾,塞进旁边顿时慌了手脚的星野手里,用眼神示意她。


    “没事吧?是哪里还不舒服吗?”星野凑上前,找着角度,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擦眼泪,动作笨拙又真诚。


    林光接过纸巾,自己按了按眼角,再抬起头时,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已难掩笑意。“谢谢你,”她看着星野,声音还有些哽咽,“这么温柔地对我。”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呀,”星野被她说得也有些眼眶发热,连忙摆手,“哎呀,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


    这时,之前大庭放在林光腋下的体温计发出了“滴滴”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这煽情的画面。


    大庭取出体温计,三人一起凑过去看——屏幕上显示着正常的体温。


    “太好了!”星野第一个欢呼起来,几乎是弹跳起身,像只快乐的小鸟,拿起体温计跑回房间放好。再回来时,她手里拿着几个可爱的马克杯和一瓶常温的小麦茶。


    “前辈今天不喝酒吗?”林光看着满桌佳肴,特意问了一句正在斟茶的星野。


    星野摇摇头,笑容灿烂:“今天不喝啦!”


    “公演前一周必须禁酒、禁辛辣和生冷,”大庭慢悠悠地品着茶,代为解释,“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原来如此。”林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经历了方才情绪如过山车般的起伏,此刻,三位年轻女孩端着盛满小麦茶的杯子,心中满怀着对崭新一年的期待。她们相互注视的眼神里,充盈着彼此间无需言说的信任与深深羁绊。


    “那么,”星野率先举起杯,脸上洋溢着最具感染力的笑容,“为了新年——”


    “干杯!”


    几乎在同一时刻,城市的另一端。


    与那方温暖明亮截然相反的,是加藤家老宅灵堂里死寂的黑暗与冰冷。只有几点微弱的香火,在遗像前明明灭灭,映照出加藤春树跪坐在地的僵硬身影。加藤春树跪坐在漆黑冰冷的灵堂里。这里供奉着两座牌位——一座是祖母的,而另一座,刻着她从未谋面的、真正的“春树”的名字。那是她英年早逝的哥哥。香火微弱的光晕,仿佛映照出父母口中那个才华横溢、本该继承家业、光耀门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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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儿子”的幻影。一门之隔外,父母与两个妹妹观看新年节目的谈笑声隐约传来,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而模糊。


    “加藤大人,晚饭准备好了。”家仆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是父亲低沉的回应,接着是放下怀中小女儿的细微动静,“你们今天先回去吧。”


    “是。”


    灵堂内的春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完成了某种不得不尽的义务。春树深吸一口气,在祖母斑驳的镜前整理好表情。镜旁,哥哥穿着高中演剧部戏服的褪色照片里,他笑得无比灿烂,那是被家族记忆定格的、尚未走上“歧路”的完美瞬间。她推门走出。门外过分明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待眼睛渐渐适应,她放下手臂,却猛地对上了父亲不知何时已站在面前的身影,他苍白而缺乏表情的脸,让她瞬间惊出了一背的冷汗。


    “父亲大人……”


    “终于愿意回来过年了,春树。”父亲的手搭上了她的头顶,动作看似温和,力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就在她几乎要因这久违的接触而闭上眼时,母亲端着清酒从旁经过,那审视般的、冰冷的一瞥,让她立刻从短暂的错觉中清醒,眉头因内心的苦涩而微微蹙起。


    “回来了就好。别再像你哥……也别再像之前那样,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迷了心窍。”


    “去坐下吧。”父亲收回了手,语气不容置喙。


    她刚坐下,六岁的小妹就天真地问:“姐姐,妈妈说不三不四的人会带坏你,会让你变得和大哥一样吗?”


    “闭嘴!”母亲的声音尖锐地划破空气。


    这时,父亲缓缓开口,他的语气不像母亲那样尖锐,反而带着一种沉重的、近乎痛惜的疲惫,这比纯粹的愤怒更让人窒息:


    “你哥哥……他本可以成为最优秀的役者。”


    他顿了顿,目光从虚空中的某个点收回,重重地压在春树身上。


    “他有天赋,有我们给予的一切。可惜,他选错了路,被不该沾染的感情蒙蔽了双眼,最终毁了自己。”他的声音渐冷,“春树,你身上流着和他相似的血,也继承了他的名字。我不希望你非凡的才华,也浪费在同样肮脏的错误上。你明白吗?”


    这一刻,加藤春树感到彻骨的寒冷。父亲不是在单纯地诅咒哥哥,而是在惋惜一个“被错误毁掉的天才”。而她,这个“替代品”,必须同时继承那份被肯定的“天赋”和那份被否定的“错误倾向”,并时刻活在“不能浪费才华,不能重蹈覆辙”的双重诅咒之下。


    她缓缓合十双手,在妹妹们“我开动了”的欢快声音中,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咀嚼着的,不仅是食物的冰冷,还有这份以“爱与惋惜”为名的、沉重如山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