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新年伊始(1)
作品:《与顶流前辈的营业同居手册》 大晦日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带。
星野夜海轻手轻脚地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客厅桌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林光紧闭的房门。里面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她有些担心——既担心她昨夜的低烧是否反复,也担心她是不是又在勉强自己。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担忧,端了杯温水,没有敲门,只是极轻、极缓地推开了一条门缝,想确认一下林光是否还在安稳地睡着。
她先看到的,是床上叠放整齐的羽绒被,再抬头,林光坐在书桌的笔记本电脑前,穿着正装的上半身身姿挺拔,下半身却穿着一件只有星野才能看见的睡裤。电脑屏幕上清晰地分着几个小窗,显然是一场视频会议。她正用流利的英语冷静地陈述着,声音还带着病后的鼻音,但逻辑清晰,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镇定自若。
“……第四季度的数据不错,更重要的是,市场动向验证了我们此前布局地方小众旅游资产的判断。在三月末的年度决算前,我们必须完成对小松及周边区域几家温泉旅馆的资产梳理。”林光的目光专注地停留在某个数据报表上,“尤其是‘鹤之汤’的修缮预算,需要单独列出。四月初新财年开始后,整体的资金调度方案必须立刻跟上,目的是为了进一步巩固我们的先发优势,应对即将到来的竞争。”
星野意识到她在工作,立刻就想退出去。但也许是她的身影在门缝间停留了片刻,也许是屏幕的反光发生了变化——某个小窗口里,一位戴着眼镜、神色精干的中年男士目光微凝,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转化为一个了然而友善的微笑。
几乎是同时,林光似乎从与会者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到了异常。她猛地回头,就看到星野带着歉意、正准备关门离开的身影。
林光的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少见的慌乱。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啪”地一下按下了键盘上的摄像头关闭键,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狈。屏幕瞬间只剩下她的音频标识。
“Nagase,takeoverforaminute.”(长濑,你接手一分钟。)
她对着麦克风快速说了一句,声音冷静,不容置疑。随即摘下耳机,也顾不上确认对方的回应,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她的步伐依旧有些病后的虚浮,但再次打开房门,撞见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星野时,脸上并没有丝毫责备,反而带着一点安抚性质的、浅浅的无奈。
“抱歉,在忙一个年底的总结会,”她轻声解释,声音比刚才在会议里要柔软好几个度,还带着沙哑。她目光落在星野手上端着的温水杯上,很自然地伸手接了过来,“谢谢。我这边马上就好,弄完就出来一起准备。”
她的指尖因为刚才一直放在笔记本电脑上而带着微热,轻轻擦过星野的手指。
说完,她对星野露出了一个尽在掌握的微笑,这才端着那杯水,转身走回电脑前,重新戴上了耳机。再次亮起的视频画面里,回归严肃的林光手旁,多了一个与会议室格格不入的、印着慵懒卡通棕熊的马克杯。
她正准备继续刚才的议题,屏幕那头,那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资深顾问扶了扶眼镜,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慈祥笑意,温和地打断了她:
“林小姐,请稍等。看来,是您的‘家人’为您送来了及时的补给?”他特意用了“家人”这个温暖且充满保护性的词,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只卡通马克杯,“请代我们向她问好。”
视频窗口里,林光没有否认,只是微微垂下视线,目光落在那个杯子上时,眼神有一瞬间的柔软,随即才重新抬首,用一种默认了的、略带赧然的语气轻声道:
“……我们继续吧。”
十分钟后,林光从房间里出来时,那件正装被换回了家居服。星野正站在厨房的水槽前,低头专注地清洗着昨晚泡好的黑豆。水流声哗哗作响,圆润的豆粒在她的指间被轻轻揉搓。
听到脚步声,星野回过头,脸上还带着些许未散尽的歉意:“开完会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嗯。”林光应了一声,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挽起了家居服的袖子,露出清瘦的手腕,“我来帮忙。”
“对不起刚才打扰到你工作。”
“没事,没有外人。”
“总觉得,好像要用一种新的方式来认识你,井上小姐。”星野打趣地说道,将一颗特别圆润的黑豆放入碗中。
林光清洗豆子的动作没有停,水流在她指间温柔地穿梭。她沉默了几秒,侧过头看向星野,窗外的天光映得她的眼眸格外清亮。
“想要进军实业投资吗?前辈。”她顺着星野的玩笑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调侃的意味。
意料之外的反问,星野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我连自己的演艺‘资产’都打理不过来呢。不过……你好像很在行的样子?”
水龙头被关上,厨房里忽然安静下来。林光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有看星野,目光落在那些饱含水分的黑豆上,像是在为二人的作业中讲一个别人的八卦来找乐子,
“我的乐队,在我去照顾大庭前辈的那两年里,其实已经走到了解散的边缘。”她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没有稳定的演出,没有新的原创作品。我回来时,面对的几乎是一个烂摊子。”
她顿了顿,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一个立志要做自己音乐的乐队,最后只会唱别人写的歌,简直是耻辱。”
星野默默地搅动着盆里的黑豆,水流声淅淅沥沥。她的思绪却掉进了回忆的漩涡,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那两年……澪也和我断了所有的联系。一开始还能偶尔回复一两个字,后来,就彻底没有了音讯。”
她抬起头,看向林光,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一种终于能问出口的、沉淀已久的困惑与轻微的痛苦。
“我能理解她……生病的时候,可能谁都不想见。但是,小光……”
她叫了她的名字,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两年,她……你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每次想起,都觉得自己像个被隔绝在外的、无能的旁观者。”
这突如其来的倾诉和提问,让林光准备去拿围裙的手悬在了半空。
她看着星野眼中那份并非八卦、而是源于某种未被治愈的牵挂的神情,忽然明白了。星野想知道的,不仅仅是“发生了什么”,更是想填补那段她被迫缺席的、关于重要友人的记忆空白,想确认那时的澪,是否真的安好。
这份心情,沉重而熟悉。
林光收回了手,身体微微靠向料理台。她不再回避星野的目光,而是用一种比刚才讲述乐队时,更低沉、也更真实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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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口。
“那时候,澪前辈的状况很糟,东京的环境让她无法呼吸。我陪在她的身边完成了最初的心理干预,但一旦离开了医生,她又会回到躲在房间里不愿出门的状态。”
“就在我觉得快要无计可施的时候,我二哥,就是那位还在芬兰的哥哥,林睿泽,来了日本‘看望我’。”
星野注意到,在提到“二哥”时,林光指尖的黑豆被捏得有些皮皱。
“他代表家族,非常正式地拜访了大庭夫人。表面上是郑重感谢她替‘不懂事的妹妹’解决了麻烦,偿还了这份人情。姿态放得很低,话说得滴水不漏。”林光的语气带着一丝洞察的冷意,“他提出,林家在日本各地有些还算清静的产业,环境适合静养。既然澪前辈需要换个环境,而我又‘恰好’在场,不如由我陪同澪前辈前往,一切费用由林家承担,也算是林家对大庭夫人援手的报答。”
“大庭夫人同意了吗?”星野轻声问。
“嗯。”林光看向星野,“她默许了。一方面,这确实是对澪前辈最有利的安排;另一方面,她或许也认为,把我这个‘麻烦’交还林家,带着她的女儿远离东京的是非,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我家族提出的‘报答’,她若坚决拒绝,反而显得不近人情。”
她将那颗黑豆投入水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于是,名义上,是我陪着需要疗养的澪前辈,开始了在各地旅馆之间的辗转疗养。实际上,那是我二哥,或者说是背后的长辈,为我设计好的‘流放’与‘学习’之路。每一家旅馆,都是我的一间课堂。从前台运营到后勤管理,从财务报表到客户维系,我必须在照顾澪前辈的间隙,把这些东西全部啃下来。他们不会给我任何特殊优待,相反,因为我是‘戴罪之身’,要求只会更严苛。”
林光的声音里听不出怨怼,只有一种经历过后淡然。
“北海道的雪、九州的樱、濑户内海的晨光,或许真的是起了作用,澪前辈变得愿意走出房门,愿意梳妆打扮和我一起去市场考察价格,愿意来后厨品尝我研制的新菜品,甚至有时候还主动尝试着去接待旅店的住客。”
林光的语气里终于透出一丝真实的暖意,仿佛也被那段共同成长的记忆所温暖。
“两年的时间,像一条缓慢但坚定的河流。当澪前辈能够独自、且充满期待地去策划一场小型的花园音乐会,招待入住的所有客人时;当我能仅凭一份财报就精准判断出某家分店的经营隐患,并拿出让总部都认可的改进方案时——我们知道,是时候回去了。”
她将洗净的黑豆滤干水,动作流畅而安稳。
“回到东京时,我们都已经不是离开时的模样。澪前辈眼底的阴霾被一种更为坚韧的光芒取代,她带着那份从寂静中重新汲取的力量,从容地进入了现在的事务所。前辈肯定知道,媒体用‘奇迹般的康复’来形容澪前辈的复出,只有我们知道,那并非奇迹,是无数个日夜的耐心等待与相互支撑换来的重生。”
她拉了拉自己印着“AR”logo的家居服,语气重新变得轻快而坚定,“我也不再是那个除了梦想一无所有、会轻易被骗的傻瓜了。我有了自己的根基,所以现在,我的重心可以完全回到AuralRipple。”
她看向星野,眼神清澈,带着邀请。
“前辈,愿意再和我一起,激起音乐的涟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