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博士半跪于地，亲吻手中的旧相片。照片上的男人神色温和而悲悯。


    “老师，我将完成你的遗愿。”


    “听说过电车问题吗？一个人和五个人，你怎么选？”


    当时的艾德里安博士答道：“这似乎是一个伦理学方面的问题，无论哪一种选择，似乎都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沈华微微一笑。


    “如果是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拉下拉杆，然后承担一切后果。”


    艾德里安博士没有搭话。生物学的研究，有时不可避免地会遇到伦理问题，但他自认没法做到像老师一样果断。


    “所以，现在的情景，只不过是换成了二十亿人和五十亿人而已。没有区别。


    “我已动手，我埋下的齿轮会持续运转。织梦者将会苏醒。


    “我牺牲现在，换取未来。”


    沈华神色温和，一如曾经。


    “我已犯下滔天罪行。我坚信我正确。我将以我之身，偿还我的罪过。”


    那时的艾德里安博士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织梦者”计划公布，沈华受到各界的谴责，艾德里安博士才明白他的用意。再后来......就是沈华在实验室里，点燃了一瓶乙醇。沈氏夫妇葬身于实验室火灾，与他们一同消逝的是那些违禁实验的数据。但“织梦者”一直在进行着，很顺利。


    因为有艾德里安博士。沈华走前为他铺好了路。他在研究所站稳脚跟，又顺利避开了大灾变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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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今已十二年。


    沈华，1995—2040,生物学家，克罗诺斯生命科技研究所创始人，于2032年提出“织梦者”计划，2040年9月与其妻周明阮死于实验室火灾。


    他是世俗眼里的罪人。可在艾德里安博士眼里，他是救世主。


    “老师，‘织梦者’就要再度开启了。”艾德里安博士轻声道。他眼里是炽热的疯狂和浓重的哀伤。


    “老师，近来我遇见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我在外来者身上感受到了和您相似的能量波动......基因检测的结果显示，她是你女儿。”


    艾德里安的手指抚过照片上沈华的面庞，轻声呢喃道：


    “老师......不要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