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也没什么事，年级主任问了声：“王老师还没给你表？”


    姜蓉“嗯”了一声，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着年级主任眸色一沉，随后直接拿了张表递给了姜蓉。


    这下轮到姜蓉有些纠结了，拿着笔迟迟没有动手，老师忍不住凑过来疑惑：“怎么不填，年年都填，今年不知道怎么填了？”


    “我看表没变啊。”


    姜蓉抿了下嘴唇：“今年我有点不太一样。”


    “老师，我被人资助了。”


    主任肉眼可见地疑惑了，姜蓉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当着老师的面打开了手机余额，里面有每天沈见野都给自己发买菜钱，现在几天下来也有小一千了。


    姜蓉很认真地说：“你看，我现在有钱。”


    主任狐疑地拿过手机，疑惑地点开转账对面的头像：“姜蓉同学，你这点钱都不够看，我更好奇的是，这个一直给你转账的男人是谁？”


    姜蓉也很严肃：“就是那个资助我的人啊。”


    年级主任整个人都懵了，满脑子都是之前开会讲过的事情，还有那些电影、电视剧里失足少女的画面，他嘴巴张张合合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你出卖身体了？”


    姜蓉也傻了，连忙摇着头摆了摆手：“怎么会，当然没有，老师你想哪去了？”


    四目相对，年级主任很快恢复往日的威严，轻轻咳嗽了一声，仿佛刚才说出不得了话题的不是他，他努力循序渐进地问：“他资助你，跟你签合同了吗？”


    姜蓉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


    年级主任瞪大眼睛：“那你现在还，不是，等等，你现在家庭地址没变吧？”


    姜蓉红着耳朵小声嘀咕：“变了。”


    “但是就变了一个数字，现在我住在隔壁。”


    怕年级主任误会，她连忙找补道：“就，就我爸那个讨债的上门，所以我现在在隔壁躲债，老师，你别误会了，你也千万别去敲门。”


    “那个追债的一直在暗处偷偷观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年级主任说话的时候，莫名有些咬牙切齿：“老师没误会。”


    “老师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去家访，你跟那个资助你的人说一声。”


    姜蓉心虚地挪开视线：“没事老师，晚自习结束太晚了，你别过来了。”


    主任如同在看一个走进迷途的少女，忍不住问：“你哪来的晚自习？”


    一说到这个，姜蓉连忙抬头：“对的，忘记和老师你说了，我可以上晚自习了，我等会儿就去跟班主任说。”


    之前是要找打工的地方，现在有人资助自己，姜蓉也打算好好学习回报他。


    主任揉着脑仁疼的大脑，先点了点那张表：“这个你先填，永远不要把希望放到别人身上，知道吗？”


    “晚自习的事情你也不要急，等我下午家访之后，我带你去说。”


    姜蓉有些紧张地“哦”了一声，脑海里不由得开始担忧主任会跟沈见野说什么，但手上已经乖乖地把表填好，然后回了班级。


    林悦好奇问了下发生了什么，姜蓉像着之前曾羡慕过的好闺蜜一样，在那里把事情都说了一下，林悦瞬间来了兴致：“所以年级主任要去你家家访？”


    姜蓉小幅度点了点头：“有点害怕。”


    林悦想到姜蓉和年级主任熟络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总觉得现在害怕的应该是沈见野才对，不过她满是遗憾地问：“非得是放学之后去吗？”


    “能不能晚自习之后……”


    一说到这个，姜蓉也是满脸惆怅：“我还跟他说我要上晚自习呢。”


    四目相对，林悦拍了拍姜蓉的肩膀：“我等你明天告诉我情况，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这时两个人还没有真的很慌张，姜蓉满脑子还在想着，年级主任非要去找沈见野干什么，而且感觉主任好像不是很喜欢沈见野。


    明明他们两个人都没见过。


    就这么来到了午休，因为知道是王老师的午休，姜蓉和林悦都不敢造次，一起吃完饭就很快回了教室。


    但中午王老师来的时候，还是脸色沉沉，也不知道谁惹了她，她重重地把手里的试卷扔到桌子上，让周边几个同学把试卷发下去，随后看着姜蓉的方向，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有些人，家里没钱，就学了个告状的坏毛病。”


    “这么会告状，就不要在我手底下学习好了！”


    林悦垂着脑袋，撇了撇嘴，小声问：“你怎么惹她了？”


    姜蓉压低声音：“补助金吧？”


    她俩觉得自己讲话挺隐蔽的，毕竟低着头也看不到嘴型，但王老师突然应激，重重地拍了下桌：“姜蓉站起来！”


    “你在下面交头接耳说什么呢，讲出来给我们大家也听听！？”


    姜蓉哪里敢回答她，直接低着头当起鸵鸟，好在额前两缕刘海，正好遮住了别人的视线，王老师倒是喋喋不休了起来：“有些时候，成绩差不可怕，但是做人人品次，就不好了，老师可不希望下次再听到你们的消息，是在什么派出所。”


    “你站着听试卷吧，看看你和你同桌的成绩，我都不想说，还真是臭味相投！”


    本来让她说说也就算了，整整一个中午一直在冷嘲热讽，不过两个人还是有开心一下的时候，也不怪姜蓉和林悦故意挑衅。


    只是王老师仿佛就是为了针对姜蓉，也知道姜蓉和林悦是好朋友，所以对姜蓉和林悦的错题十分了解，特意选了个有点难度的题目，先把林悦点起来问现在知不知道解法了。


    林悦垂着脑袋，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自己要是知道还会错吗！


    不过被她这么一问，林悦也只能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这么一看，林悦突然发现自己还真会，周末的时候姜蓉好像教过自己。


    讲台上的王老师刚嘲讽：“不会是吧，来，谁会，谁来跟她讲讲？”


    也不知道是林悦和大家关系好，还是大家都看不惯王老师这副样子，所以就没人举手，王老师正打算喊一个得意门生出来，林悦却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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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不会了。”


    还不等王老师接着问，林悦已经开始侃侃而谈了，只是到答案的时候有些卡壳，毕竟姜蓉只是讲了一下，好在还不等王老师露出胜利的微笑，姜蓉就接上了后面的答案。


    这可把王老师脸都要气歪了，她冷嘲热讽道：“好啊，现在会了，考试的时候怎么不会？”


    林悦想反驳，姜蓉连忙拽了拽她的袖子，她也就没有继续发作，只是两个人也没有被她喊坐下来，只能站在那里，一直到午休结束。


    王老师愤恨地踩着鞋走了，姜蓉和林悦则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林悦好奇问道：“你怎么会觉得是助学金的事情？”


    姜蓉轻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因为上次年级主任问我有没有表的时候，我就说了没有，后面他又问我一次，中间肯定是去找王老师说了，而她一直没给我，今天主任直接给我拿了一份，填完才让我回来的。”


    林悦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照着这个情况来看……“你说得没错，她应该是又被主任说了，所以把气撒到我们身上。”


    林悦拍了拍姜蓉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她也只有这点手段了。”


    姜蓉抿了下嘴唇，心里暗暗想着：希望如此吧。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放学之后的主任家访，姜蓉都来不及给沈见野通风报信，一下午很快就在考试中度过了，姜蓉揉着酸软的肩膀，收拾好书包，迈着沉重地脚步刚走到校门，主任就骑着他的小电驴来到了自己面前：“走吧，反正顺路。”


    姜蓉下意识拒绝：“算了吧老师，我还是坐公交车。”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主任头上肉眼可见的几根毛发，他淡定微笑：“随你，等你到家，我应该都和他聊差不多了。”


    姜蓉连忙跨坐了上去：“走吧老师。”


    路上主任又问了下姜蓉家里情况，特别是追债的事情，他蹙着眉毛问：“他们怎么又出现了，上一次是在学校附近找你。”


    只不过那次很巧，正好被出来巡逻主任赶走了，这也就是主任知道那么多事情的原因。


    姜蓉抿了下唇，在那里猜测：“我也不知道，不过有可能是我爸快刚出来了？”


    主任叹了口气，又问：“那那个说资助你的人好吗？”


    姜蓉毫不客气地夸赞道：“可好了，周末还给我报了补课班，是个姓杨的老师，还是我们学校之前的老师，因为老伴老年痴呆了，所以搬回了老厂房。”


    主任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有一茬没一茬，主要是主任的套话下，他们来到了老厂房楼下。


    姜蓉看着还在咖啡店里工作的沈见野，慢慢松了口气，好了，主任应该是不会碰见沈见野了。


    正想着呢，主任把车停好，一扭头就看到了和老厂房这片老房子，格格不入的一家咖啡店，姜蓉默默挡在前面，妄图挡住主任的视线：“老师，我们快上去吧。”


    结果主任却动作又慢了下来，好似刚才着急的不是他一样：“等一下，我看到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