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姜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忍不住下意识解释道：“没有，没有，这是我昨天刚去买的彩纸，就算没有资助的事情，这也是我想送你的礼物。”


    “就是我只会折折纸，希望哥不会嫌弃我的礼物。”


    沈见野似乎有些没想到姜蓉的态度，他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正色看向姜蓉：“不过我觉得你折得很好看，你怎么一直去打工，有这个手艺，你都可以去摆摊了。”


    姜蓉弯起眼眸：“你喜欢就好。”


    她局促地搓了下围裙：“摆摊应该还是不够格的……”


    估计是察觉到手指揉搓的触感不对，才想起厨房炉子上还有东西，姜蓉抛下一句：“面包应该煎好了。”，说完转身就往厨房跑去。


    沈见野快步跟在身后，好在抢救还算及时，只是面包煎得有些深褐色，姜蓉把面包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里，那盘子里满是煎坏，没成型散掉的鸡蛋，煎过头的西兰花，沈见野微微勾起嘴角，趁着姜蓉继续煎下一块，走过去端走了这盘：“这盘我吃吧，我就喜欢吃脆脆的。”


    姜蓉还想再抢，沈见野直接一句：“别等会儿这块也老了，我可吃不了那么多块。”


    姜蓉只能悻悻然地放下了手，眼看着沈见野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她连忙提醒了句：“对了，我弄了咖啡，也不知道对不对……”


    沈见野没有让姜蓉等待，直接走到咖啡机旁，端起来喝了一口，夸赞道：“味道不错，放假了可以来我店里帮忙了。”


    姜蓉完全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打工，会用另一个方式实现，愣神间，沈见野已经转热好牛奶：“吃完饭，我们去看一下补课班。”


    姜蓉也是没想到，沈见野热的牛奶原来是给自己准备的，迅速煎好面包，两个人吃完早饭，沈见野就带着姜蓉出了门。


    在姜蓉的印象里，她只知道一些连锁的补习班，自己在路上经常能看见广告，但沈见野却带着自己下楼，原以为会去拿电瓶车，结果他却带着自己往身后几栋房子走去。


    姜蓉一下楼，就看到了还没开门的咖啡店，好奇地问道：“不用先开门吗？”


    沈见野笑着摆了摆手：“我不是资本家。”


    “走了，昨天我刚联系好的老师。”


    姜蓉有些疑惑，转念一想，沈见野说过，他在自己学校读过一年书，估计就是那会儿认识的老师。


    不过这个点很早了，才早上八点。


    姜蓉以为只是去找老师，毕竟这么早，结果老厂房小小的房间里，已经人满为患，每一个人都在低头完成着卷子，坐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一双锐利的眼睛藏在镜片之后，正盯着台下埋头做卷子的学生，而桌子上则摆着一块和体育老师一样的秒表。


    本来姜蓉还好，现在感觉到这个气氛，整个人都已经紧张起来了，倒是沈见野站在窗户边，还敢朝着那位老师挥挥手，老师闭了下眼睛，抛下一句：“还有一个小时，安心做自己的题目，不许交头接耳。”


    说完，快步走了出来，把沈见野和姜蓉带到了隔壁房间，沈见野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夸赞道：“老师，你把这一层都买下来了？”


    “多年没见，威压不减当年啊。”


    老师没搭理沈见野说的话，只是看向姜蓉：“这就是昨天你打电话跟我说的小姑娘？”


    “在哪个学校读书？”


    姜蓉有些紧张地舔了下唇：“三中。”


    老师双手环胸：“最低档的重点高中……”


    沈见野有些无奈，忍不住提醒：“老师，你好歹也是那里退休的。”


    老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当年我这么劝你，你听过我的话吗，之前也是，现在你又这样，这次是不是认真的？”


    沈见野忙不迭地点头：“肯定是认真的，现在我都在楼下开了个咖啡店了。”


    姜蓉有些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她虽然没太听懂，但能感觉到沈见野和那个老师关系不错，很快老师又把话题绕到了自己的身上：“沈见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定要小心他。”


    沈见野想着这几天已经在姜蓉面前，也算是暴露过一点本性，所以面对姜蓉的回答，他并没有报以多大的希望，结果姜蓉却默默挡在自己面前，说：“他很好！”


    沈见野有些无奈，老师却笑了，也没有非要和姜蓉争论个对错：“你说好就好吧，他现在是比小时候成熟许多了。”


    话刚说完，又话锋一转，把话题拉回了学习上面：“我们这里也有不少三中的同学，但我不确定你的能力。”


    她从抽屉里翻找出几份卷子：“沈见野跟我说了你不擅长的科目，你先在这个房间做一下卷子，我来看看你的基本功。”


    姜蓉接过卷子，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看着面前只是看到学科名称，就已经开始难受的试卷，这下姜蓉更紧张了。


    沈见野忍不住关心了句：“很紧张？”


    姜蓉坐在凳子上，抿着嘴唇点了点头：“我做得很差，她会不会不要我？”


    沈见野笑了，半蹲下身：“怎么会，如果做得很好，我就不是带你来补习班，而是带你去提优班了。”


    他轻轻拍了拍姜蓉的脑袋：“好了，等老师喊你下课的时候，你就直接来咖啡店找我。”


    “如果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你就打电话找我。”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姜蓉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妄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明明自己和沈见野只是认识了几天，现在分开却有了不舍的情绪，想到答应过沈见野的事情，她屏蔽掉脑海里的杂念，迅速开始填写卷子。


    而老师回到教室，正巧讲台上的秒表叫了起来，她淡定拍手：“好了，交试卷了。”


    一个一个学生排队过来上交试卷，上交完就可以从手机袋里拿走手机，拥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一个少年走到了跟前，冷不丁来了句：“老师，要是那个扫把星也来补课的话，我就不过来补课了。”


    怕老师不了解，他还贴心解释道：“就是刚才在窗户外的那个女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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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她家没钱，她肯定交不起学费！”


    老师嚼着扫把星三个字，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勾起嘴角，嘴上却是呵斥：“那就不要来好了，不想学总是有那么多种借口。”


    “你看你妈是在意扫把星，还是在意你只能去拿扫把的成绩。”


    少年撇了撇嘴，没敢说话继续反驳，只是转身回到座位上，打算玩会儿手机，旁边却一个女孩窜了过来，好奇问道：“什么扫把星，你说的是刚刚被沈店长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吗？”


    少年有些疑惑：“李彤，沈店长是谁？”


    李彤无奈道：“那那个扫把星是不是叫姜蓉？”


    少年连忙点了点头：“对的对的，就是叫这个名字。”


    李彤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深意，继续追问道：“所以为什么要叫她扫把星啊？”


    少年忍不住开始介绍起姜蓉的故事，说完还忍不住添了句：“你要是觉得我说得太夸张，你直接在老厂房这边问问，谁不知道姜蓉家里发生的事情？”


    “不过杨老太婆这里收费可不便宜，她怎么会有钱来这里的？”


    李彤的眼眸里越发笃定，而少年则在那里恶意揣测：“估计是刚才那个男的，也是，姜蓉也就那张脸能看了。”


    刚才还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李彤却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怎么可能，肯定是姜蓉哄骗了，沈店长可好了！”


    少年耸了耸肩膀，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低头玩手机去了，他可不想浪费宝贵的课间休息时间。


    而李彤却跟魔怔了一样，坐在座位上嘴里嘟囔着：“哼，都向着你又怎么样……”


    姜蓉看着抱着一大堆试卷进来的老师，正巧第一张卷子做完，于是连忙下意识跑过去帮她抱了点，老师也没客气直接给了她一半。


    姜蓉低头一看，才发现这卷子就是自己刚才做的，她有些愣神，老师却很淡定地拉开凳子坐了下来，语气很平淡地夸了句：“你也是个好孩子。”


    姜蓉眨了眨眼，一时没回过神，老师已经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喊我杨老师就行了，我这里上课每天七点开始，一直到十一点。”


    “后面的卷子明天再做，你先不用继续做。”


    姜蓉有些懵懵地“哦”了一声，似乎没想到这么简单自己就进来了，杨老师一边批卷子，一边好似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淡定补了句：


    “沈见野也是好孩子，你不要让他失望，要好好学习。”


    姜蓉握紧拳头，认真地“嗯”了一声，很快就收获到了自己几乎错了一半的试卷，她耷拉下肩膀，杨老师却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只是说：“没事，在这里上几天学就好了，大家一开始都是这样。”


    姜蓉原以为自己接下来，只需要全身心投入学习就好，结果跟着杨老师来到教室，看到眼熟的身影，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李彤曾经说过，她在老厂房补课，就是没想到，竟然也是在这个杨老师手下。


    而愣神间，自己已经被杨老师安排坐在了她的旁边，理由是她们两个来自同一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