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神罚！”


    索东穿着那身早已洗得发白的祭司袍，在部落的广场上神神叨叨地呼喊着。


    “是那个赵鸣羽！造出了违逆神明意愿的巨船！水神发怒了！他要用洪水淹没我们！淹没所有渎神者！”


    “我们都会死！都会跟着白牙部落一起被淹死！”


    孟丹恰好路过，听到这番言论，冷哼一声。


    除了会装神弄鬼一无是处。


    “闭上你的嘴，蠢货。祭司大人早就说过，这叫洪水，是自然的变化，就像刮风下雨一样。”


    “我们白牙部落地势高，又有坚固的城墙和护城河，水淹不到这里。”


    索东地跳了起来，指着孟丹的鼻子尖叫。


    “你懂什么！你这个被外来者迷惑的女人！神明的怒火，岂是区区高地和木墙能抵挡的？！”


    “我只知道，祭司大人带我们吃饱穿暖，住进了温暖的房子，而你只会在这里像只乌鸦一样呱呱乱叫。”


    孟丹懒得再与他废话，转身离去，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她相信赵鸣羽的判断，但看着不断上涨的水位，一丝忧虑还是浮上心头。


    祭司大人，您何时才能回来？


    与此同时，下游的圣谷，早已沦为人间地狱。


    黄蜂部落，红树部落，这些曾经强盛一方的大部落族长们，此刻正跪在圣谷的祭坛前，将部落里最珍贵的皮**，宝石、猎物堆积成山，苦苦哀求。


    水原大祭司站在高高的祭坛上，面色铁青。


    他已经连续主持了三天三夜的祭祀，嗓子都已喊哑，可洪水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愈发凶猛。


    “为什么水神还不息怒！”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脚下的族长们身上。


    “是你们的贡品不够虔诚！你们把最好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快把你们部落最美丽的女人，最强壮的战士，最肥美的猎物都献上来！”


    然而，片刻之后，汹涌的水线又向上漫了一截，一个靠近水边的帐篷被卷入洪流消失无踪。


    “没用的！祭祀根本没用！”


    “水神抛弃我们了！”


    “我们要**！都要**！”


    整个圣谷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肃静！”


    另一位大祭司方石，从阴影中走出。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站在那里一股威压便让所有骚乱的人群闭上了嘴。


    “这不是水神的怒火，这是一场战争！”


    “是潜伏在水底的魔鬼，在向我们所有信奉神明的人类宣战！”


    “它要吞噬我们的土地，毁灭我们的家园！”


    人群被他的话语震慑住了。


    一个族长颤抖着问。


    “那我们该怎么办？”


    方石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魔鬼需要安抚，更需要献祭。想要平息这场灾难，就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每个部落，在天黑之前，选出一个人。我们要用生命，来祭祀伟大的水神，祈求他赐予我们战胜魔鬼的力量！”


    而此刻，漩涡中心的另一端，赵鸣羽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当他处理完药局的杂务，再次踏上异世界那片熟悉的土地时。


    “祭司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一道急切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索。


    小青从远处跑来，小脸煞白。


    抓住他的胳膊，手指冰凉。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赵鸣羽心中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青指着城门的方向。


    “水！洪水漫上来了！”


    赵鸣羽大步流星地冲向城门口。


    沉重的城门瞭望台上，挤满了神色凝重的战士。


    赵鸣羽挤开人群，扶着冰冷的石墙向下望去。


    入目所及，一片**！


    浑浊的黄浪翻滚着，已经舔舐到了白牙部落高耸城墙的根部。


    往日里作为第一道防线的宽阔护城河，此刻早已与外界的洪水连成一片。


    无数巨木，夹杂尸体，在水中沉浮。


    孟丹就站在他身旁，脸上写满了哀伤。


    “已经三天了，”孟丹的声音有些沙哑。


    “水位一直在涨，没有停下的意思。下游的黄蜂部落，红树部落，我有很多认识的人，恐怕都已经……”


    赵鸣羽沉默片刻，忽然转头。


    “你想救他们吗？”


    孟丹一愣，随即苦涩地摇了摇头。


    “怎么救？我们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这片水，就是天堑，是神明的惩罚。”


    “不，这不是天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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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羽斩钉截铁。


    “我们可以坐船出去。”


    “船？”孟丹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这个词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她知道祭司大人有一艘巨大无比，需要很多人才能抬动的船，可那东西，真的能在这**的洪水里派上用场？


    “对，船。”赵鸣羽的语气自信。


    “船，就是能在水上行走的工具。我们可以坐着它，去水里把那些还活着的人捞回来。”


    他心中却有另一番盘算。


    天灾，是危机，更是机遇。


    若能借此机会收拢下游部落的流民，白牙部落的人口和实力，将迎来一次井喷式的增长！


    这对于他未来的计划，至关重要。


    孟丹的脸色惨白。


    “绝对不行！”


    “水里有魔鬼！我亲眼见过，部落最强壮的勇士，想抱着一根巨木过河，可一个浪头打过来，人就没了！”


    “整根木头都被打翻了！坐那个船，会死的！”


    对于从未见过航海的原始人而言，驾驭洪水，这比挑战巨兽还要疯狂！


    赵鸣羽看着她眼中的恐惧，知道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他直接抓起孟丹的手腕。


    “别怕，跟我来，我让你看看，我们的希望到底是什么。”


    他拉着还在抗拒的孟丹，穿过人群，来到了城中停放巨船的空地上。


    “这……”孟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原始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光滑的船身。


    “光有船还不够。”


    赵鸣羽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拿出了平板电脑，点开一个早就下载好的赛龙舟视频。


    “看这里，所有人，都看仔细了！”


    一块发光的石板上，竟然出现了一群活灵活现的小人。


    正坐在和眼前这艘大船类似的物体上，整齐划一地挥动着手中的木桨。


    随着他们动作的加快，水面被划开，船飞快地向前冲去！


    “只要学会了这种方法，我们就能征服洪水！”


    他当场挑选了一批身强力壮，反应迅速的战士上船。


    “修稔！你过来！”他冲着人群中一个沉稳的汉子招了招手。


    “你来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