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羽笑了笑。


    没多解释，只留下两字便转身离去。


    “尝尝。”


    搞定这一切，他从车里又拎出两盒，驱车直奔那条熟悉的老街。


    清明药局。


    药材的甘苦清香扑面而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师弟！”


    一声清脆的呼唤，穿着白大褂的曲晶云蹿了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可当她目光触及赵鸣羽手中的礼盒时，那双灵动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哇！好漂亮的盒子！给我的？”


    赵鸣羽失笑，将其中一盒递了过去。


    “给你的。师父在吗？我找他请个长假。”


    曲晶云迫不及待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当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巨大草莓时，喉头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在后堂呢。”她捏起一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你真是的，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好的东西。”


    嘴上客气着，动作却丝毫不见外，张开小嘴就咬了一大口。


    下一秒，


    那双漂亮的眼睛猛地瞪圆。


    “你请假肯定没问题！”她含糊不清地咀嚼着，满脸都是崇拜。


    “你可是师父最得意的门生，天赋异禀！不像我……”


    她忽然垮下脸，看着自己手里还没背熟的药方，幽幽叹了口气。


    “唉，我这脑子，估计这辈子都出不了师了。”


    正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奶奶，我也想吃那个红果果……”


    药局的角落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拉着一位老奶奶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曲晶云手里的草莓，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老奶奶一看那草莓的个头，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一把将孙子拉到身后，警惕地低声训斥。


    “不许乱要东西！再说了，你看那果子，长得那么大，奇形怪状的，肯定是打了激素催的，小孩子吃了要生病的！”


    她转过头，对着赵鸣羽和曲晶云歉意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两位，小孩子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鸣羽的目光落在那个孩子身上，小家伙被奶奶说了，委屈地低着头，但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瞟，那渴望又懂事的样子，让人心头发软。


    他笑了。


    “阿姨，没关系。”他从自己那盒里拿起一颗最大最红的，递了过去。


    “这果子是我自家种的，没打任何东西。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先替孩子尝尝。”


    老奶奶一愣，看着赵鸣羽清澈坦然的眼神，又看了看那颗实在诱人的草莓，有些犹豫，但还是接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一股极致的香甜果汁席卷了她的味蕾！


    她这辈子吃过的所有水果，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索然无味的木渣！


    什么神仙激素能催出这种味道来？！


    这简直是在侮辱这颗草莓！


    老奶奶她三两口将剩下的果肉吃完，连一点汁水都舍不得浪费，眼睛里迸发出光芒。


    “小伙子！你这草莓，卖不卖？多少钱一盒？我想买！”


    赵鸣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了然。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


    “阿姨，不瞒您说，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弄来的新品种，产量极小，我自己手上也就剩下这六盒了。”


    “两千一盒。”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抓着赵鸣羽胳膊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就这么一小盒果子？


    这都够她和小孙子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前所未有的尴尬将她淹没。


    现在想来，简直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更要命的是，她刚刚还白吃了一颗！


    老太太的脸涨得通红，嗫嚅着，手足无措地道歉。


    “哎呀，这太贵了，小伙子，对不住，对不住，我……”


    她甚至想从兜里掏钱，赔那一颗草莓的钱，可又不知道该赔多少，一张老脸憋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赵鸣羽看穿了她的窘迫，淡淡一笑，又从盒子里拿起一颗，弯腰塞进了旁边小男孩的手里。


    “拿着吃吧，小家伙。”他揉了揉孩子的头，随即直起身看向老太太。


    “阿姨，您别往心里去。”


    他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为大众市场准备的。”


    目标客户，是那些追求极致体验，不那么在乎价格的白领或者金领阶层。


    “您能喜欢，证明我的东西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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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太太愣愣地看着他，心里的那份尴尬和羞愧，被一股暖流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拉着孙子，感激地连连点头，带着孩子匆匆离开了。


    人一走，曲晶云立刻就把自己手里的那盒草莓推了回来，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师弟！这也太贵重了！你这卖两千一盒，送我一盒，不是赔本了吗？你快拿回去卖！”


    赵鸣羽被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逗乐了，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


    “只管吃你的。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


    他话音刚落，旁边两个一直伸着脖子观望的年轻女孩凑了过来，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鼓起勇气，指了指赵鸣羽手里的盒子。


    “那个帅哥，你这个草莓，是什么新品种吗？真的有那么好吃？”


    赵鸣羽目光扫过她们，两个女孩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脸上带着好奇。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价格重复了一遍。


    “两千一盒。不议价。”


    两个女孩同时面露失望。


    赵鸣羽嘴角微扬，从盒中捏起两颗，递了过去，动作潇洒利落。


    “尝尝看，值不值这个价，你们自己判断。”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犹豫着接了过来。


    一口咬下。


    下一秒，两个女孩的表情如出一辙地凝固了！


    短暂的呆滞后，两千块，对她们学生而言，是一笔巨款。


    可是这个味道，错过了，恐怕这辈子都再也尝不到了！


    “怎么办……”短发女孩用气音问同伴，眼睛死死盯着那剩下的几盒草莓。


    马尾辫女孩一咬牙。


    “拼了！下个月的零花钱，再加上我兼职的工资！我们合买一盒！”


    她们用手机扫码支付了两千块。


    当赵鸣羽将一盒草莓递到她们手中时，两人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着。


    一旁的曲晶云看得目瞪口呆。


    “天呐，这草莓，是下了蛊吗？”


    刚刚还只是看热闹的人，此刻全都围了上来。


    “小伙子，给我也尝一颗呗？”


    “还有吗？我也想买一盒！”


    “两千就两千，这年头，难得碰到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