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站在高处，手中紧握着赵鸣羽留下的精钢砍刀。


    “祭司大人给了我们选择！是像乌龟一样缩在山谷里，等着敌人下一次来敲门，还是像雄鹰一样，主动出击，把他们的头颅拧下来！”


    “狼尾部落，抢我们的食物，杀我们的族人，把我们的邻居变成奴隶！”


    “现在，他们最强的战士出去了！他们的老巢，就处处是弱点！”


    他猛地将砍刀指向远方。


    “告诉我，你们选什么！”


    “杀！”


    “杀光他们！”


    “复仇！”


    轰鸣声在寂静的林间穿行。


    修稔紧握着三轮车的车把，手心全是汗。


    这铁疙瘩的咆哮让他心惊胆战，但更让他兴奋。


    车斗里，十几个最精悍的白牙战士手持硬木盾和长柄镰刀，神情肃穆。


    火恐被绑在副驾上，面如死灰。


    他不敢耍花招，身后那一把匕首抵着他的后腰。


    很快，一片灯火出现在山坳的另一头。


    狼尾部落的营地到了。


    他们狂妄到了极点。


    营地就设在一片靠近水源的高地上，一览无余，完全不担心被偷袭。


    几十顶兽皮帐篷胡乱搭着，篝火旁散落着啃光的兽骨。


    而在营地中央，一个巨大的土坑里挤满了人影。


    那是被他们掳掠来的奴隶，。


    男女老少都有，被粗糙的藤蔓捆着，绝望地蜷缩在一起。


    “准备。”


    雷鸣从树后探出头。


    他身后，三十名最优秀的弓箭手已经拉开了木弓。


    他打了个手势。


    营地边缘，六名巡逻的狼尾部落战士脖颈与胸口便瞬间被箭矢贯穿。


    “敌袭——！”


    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


    帐篷里瞬间冲出数十名手持骨矛石斧的狼尾战士。


    他们睡眼惺忪，脸上写满了惊愕。


    “放！”


    雷鸣再次下令。


    弓弦震动的声音连成一片。


    密集的箭雨扫过那群的敌人。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是白牙部落！在树林里！”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最大的帐篷里冲出，他正是狼尾部落的首领，狼矛。


    他一眼就判断出了敌人的方向。


    “冲过去！撕碎他们！”


    他举着一块厚重的兽皮盾，带着残存的三十多人，朝着树林冲来。


    雷鸣的嘴角勾起。


    “继续射！让他们过来！”


    又是一轮箭雨，冲锋的狼尾战士再次倒下五六个。


    狼矛双目赤红，他意识到这样冲锋无异于送死。


    “用木板挡着！退回去！”


    他们退回营地，手忙脚乱地举起身边的木板，桌案，甚至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再次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箭矢的效果大打折扣，大部分都被挡了下来。


    眼看他们就要冲进树林。


    “就是现在！”


    雷鸣扔掉手中的弓，一把抄起背后的钢刀，从树后一跃而出。


    他身后，早已埋伏好的白牙战士们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他们头戴铁盔，手持硬盾。


    两股人流狠狠地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


    修稔一脚油门踩到底，横冲直撞闯入了狼尾部落的营地！


    营地里剩下的女人和孩子发出惊恐的尖叫。


    几个悍妇挥舞着木棍冲上来，试图阻拦。


    修稔双眼赤红，猛地一打龙头。


    三轮车一个甩尾，沉重的车斗直接将那几个女人扫飞出去。


    他没有停下，直接将车开到奴隶坑边，一个急刹。


    “云山！”


    “在！”他十二岁的儿子云山站在车斗里，小脸因激动而涨红。


    “扔！”


    修稔将车斗里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粗大圆木奋力推进坑里。


    同时对坑中那些惊恐的奴隶们发出一声怒吼。


    “你们的仇人就在外面！想报仇的，就拿起武器，自己爬上来！”


    云山和他身边的几个少年，拼命将车斗里缴获来的石斧，骨刀，木矛，一股脑地扔进坑里。


    一个年轻的奴隶，第一个挣脱了束缚，抓住圆木，疯了一样地往上爬。


    “报仇！”


    他嘶吼着，第一个爬出深坑，捡起一把石斧。


    “为了我的阿父！”


    “杀了他们！为我的族人报仇！”


    一个又一个奴隶爬出了深坑。


    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冲向了那些曾经奴役虐杀他们亲人的狼尾部落族人！


    战场上，狼矛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战士，在敌人面前脆弱得像纸一样。


    对方的武器能轻易劈开他们的骨盾。


    对方的盔甲让他们的石斧无功而返。


    “快撤回营地！”


    狼矛想退守营地，利用女人和孩子争取时间。


    然而，那些被他视为牲口的奴隶，此刻手持武器，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不……”


    前后夹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一个奴隶少女凄厉地尖叫着，她挥舞着一把骨刀，第一个冲了出去。


    复仇的狂潮，彻底淹没了整个营地。


    无论是挥刀的战士，还是哭喊的妇孺，在这些被灭族的奴隶眼中，没有区别。


    狼矛被雷鸣一刀枭首，头颅滚落在地。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当最后一个狼尾部落的成员倒下，整个营地安静得可怕。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狼尾部落外出的狩猎队唱着歌，扛着猎物，心满意足地回来时。


    冲天的火光在狼尾部落的营地里燃起，雷鸣严格按照赵鸣羽的吩咐，将所有的尸体都集中火化，避免瘟疫。


    火焰映红了天空，也映红了那些刚刚大仇得报的奴隶们的脸。


    他们跪在火堆前，看着仇人的身躯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放声痛哭。


    白牙部落的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


    他们将所有有价值的物资分门别类。


    用藤蔓捆扎结实，准备带回自己的山谷。


    而那近百名刚刚从奴隶坑中解脱出来的幸存者。


    他们茫然地站在一片狼藉的营地中央，身上还穿着破烂的兽皮，脸上布满污垢和泪痕。


    家园被毁，亲人惨死，他们成了无根的浮萍，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当看到白牙部落的战士们开始集结，准备离开时。


    一个胆大的年轻人踉跄着冲到雷鸣面前。


    “大人！求求你们，带上我们吧！”


    “我们的部落没了，离开你们，我们活不下去的！”


    “是啊，大人！我们什么都能干！做牛做马都行！”


    “求求你们了！”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哀求声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