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海面风平浪静，却成了皇家海军“祖鲁”号驱逐舰舰长约翰逊的个人秀场。他举着镀金望远镜，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扫过岸上零星的火光与黑烟，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


    “啧，陆军的绅士们和空军的少爷们，看来又搞砸了。”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白色海军帽的檐边，金质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一群废物，最终还是得我们皇家海军来收拾残局。”


    约翰逊拿起通讯器，声音里满是居高临下的傲慢，对着全舰广播：“先生们，听好了！告诉岸上那群连匪徒都解决不了的陆军——在我们20毫米厄利孔副炮面前，众生平等！等我们靠到1公里内，就给岸上的敌人表演场‘烟花秀’，用最绚烂的方式，送那群余孽去见上帝！”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不准炮击浩然酒店！里面全是达官贵人，还有我们的贵族同胞，伤了他们，谁都担待不起。”


    在他的命令下，“祖鲁”号驱逐舰领衔，两艘护卫舰、两艘炮艇组成编队，如同巡视领地的雄狮，傲慢地朝着岸边缓缓靠近。全程风平浪静，没有遭遇任何威胁——在约翰逊看来，岸上的“匪徒”早已被空军和陆军吓破了胆，根本无力反抗。


    浩然酒店顶层监控室内，陈浩然盯着屏幕上不断放大的军舰轮廓，只觉得嘴里发苦，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完了……这下真芭比Q了……”他手撑着桌面，指尖发白，“这特么是驱逐舰啊！就算是最小的炮艇，那炮口也比我们的机枪管粗！没有岸防炮，没有反舰导弹，拿头打？”


    陈浩然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即抓起通讯器：“雷震，通知所有人，准备……”


    “撤退”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屏幕突然弹出新的光点集群，刺眼的绿色瞬间覆盖了海岸线。


    “什么情况？！”陈浩然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主屏幕——监控画面里，一辆、两辆、三辆……整整十二辆主战坦克如同钢铁巨兽，一字排开在岸边堤坝后。它们粗长的120mm滑膛炮炮塔缓缓转动，齐刷刷地指向海面的皇家海军舰队！


    火控雷达扫过“祖鲁”号的瞬间，屏幕上弹出“目标锁定”的绿色提示。为首的坦克车长通过喉麦喊话，声音透过监控传进指挥室：“全体注意！瞄准舰桥、水线、弹药库！听我指令……”


    陈浩然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等等！墨璃！这是什么情况？哪来的坦克？我什么时候买了坦克？！你是不是又背着我乱花钱了？！”


    通讯频道内罕见地沉默了两秒，才传来墨璃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主人，此次采购完全符合您的授权要求……”


    “别跟我扯授权！直接说花了多少钱！”陈浩然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共计20.57亿美刀，包含12辆K1A1主战坦克、300发各式炮弹及配套维护设备。”墨璃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甚至带着几分“贴心”的补充，“通过‘汉城重工海外贸易’空壳公司采购，伪装成‘矿山掘进设备’报关，对方附赠了三个月免费保养。另外，您上月签署的‘应急物资采购权限’条款注明，可自主判断威胁等级调用资金。”


    “停！别说了！我不想听！”陈浩然感觉呼吸都在痛，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20亿美刀，那是他五分之一的财富！古人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这哪是万两，这是亿两烧着玩！


    他盯着屏幕上越来越近的“祖鲁”号，牙咬得咯咯响，一跺脚：“……开火！给老子往死里打！等过了这关，我再跟你算账！”


    与此同时，岸边一辆K1A1坦克内，炮长王铁柱的手心全是汗。他刚从内地投奔亲戚没多久，以前在部队开的还是老旧的T-54A，哪见过这种满是按钮屏幕、科幻得离谱的“怪物”？握着冰凉的操控杆，他的手忍不住发抖。


    火控屏幕上，“祖鲁”号驱逐舰的轮廓被红色方框死死套住，旁边的参数他大多看不懂，全是死记硬背下来的操作流程。“打军舰？用坦克？”王铁柱心里疯狂吐槽，“老板这不是疯了吗？这比老家上山打野猪离谱十倍！”


    就在他脑子一片空白时，“咔嗒”一声脆响——自动装填机已经将一枚高爆弹推入炮膛。几乎是身体的本能，他下意识地按下了发射钮！


    “轰！！！”


    坦克车身猛地向后一震，炮口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光与硝烟，气浪掀飞了周围的尘土。几秒钟后，火控屏幕上弹出绿色的“命中”提示！


    王铁柱赶紧凑到潜望镜前，只见远处庞大的驱逐舰舰桥上，赫然多了一个黑黢黢的大洞，碎片正从洞口往下掉。他整个人都傻了，瞪大了牛眼，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我操……这玩意儿……这么准？！”


    “别愣着！继续射击！”车长李虎拍了下他的肩膀，声音里难掩激动。


    自动装填机再次“咔嗒”作响，王铁柱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手，再次按下发射钮。又是“命中”的提示弹出来！装填手小张扒着潜望镜大喊：“铁柱哥！你这准头能去打靶比赛拿冠军了！这坦克比咱以前的破铜烂铁强一百倍！”


    “祖鲁”号舰桥上，约翰逊脸上的傲慢刚凝固成错愕，就被观测员撕心裂肺的尖叫打破：“左舷！岸上！上帝啊！那……那是坦克集群？！”


    约翰逊一把夺过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瞪圆——岸上，十几辆造型科幻的坦克排成整齐的战线，炮口焰次第喷吐，如同死神在叩门！


    “轰！轰！轰！”


    第一轮齐射的炮弹如同长了眼睛，精准砸在“祖鲁”号的舰桥、水线附近和疑似弹药库的位置！60年代的军舰装甲，在现代高爆弹面前如同纸糊，炮弹轻松钻入舰体内部，引发一连串灾难性的连锁爆炸，火光从舰身的裂缝中喷涌而出。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会有坦克？！还是这种怪物？！”约翰逊又惊又怒，声音嘶哑得变了调，“规避！快规避！所有火力对准岸……”


    他的命令被更剧烈的爆炸声打断。更多炮弹接踵而至，以超越这个时代理解的速度和精度，疯狂“收割”着“祖鲁”号的舰体。震耳欲聋的殉爆声接连响起，浓烟滚滚，将整艘驱逐舰包裹其中。


    约翰逊终于意识到了绝望——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撤！快撤！”他咬牙切齿地嘶吼，“我们绝对不能成为二战后，第一艘被坦克击沉的驱逐舰！”


    螺旋桨疯狂倒转，搅起巨大的浑浊水花，“祖鲁”号舰体几乎横了过来，狼狈不堪地向后逃窜。旁边的护卫舰试图反击，20毫米副炮刚转向岸边，就被一枚炮弹擦着甲板掠过，炮管瞬间弯成了麻花。更惨的是，舰体横过来时，又挨了一轮齐射，舰身被打出好几个大洞，海水开始疯狂涌入。


    反观皇家海军的反击，彻底沦为笑话：20毫米副炮疯狂扫射，可坦克车身低矮且不断移动，炮弹全打在空地上，溅起的尘土都没沾到坦克装甲；唯一一发近失弹落在坦克旁3米处，冲击波只震掉了坦克上的伪装网。炮术长趴在火控台前嘶吼：“距离太远！火控锁不住！根本打不中！”


    约翰逊看着逃窜的舰体和岸上依旧在射击的坦克，终于认清现实——他们的武器，在对方的“怪物坦克”面前，就是烧火棍。


    驻港英军指挥部内，蒙塔古少将举着望远镜，亲眼目睹了坦克集群开火、“祖鲁”号狼狈逃窜的全过程。望远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镜片摔得粉碎。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陆军输了……空军输了……海军也输了？输给一群……只有坦克的二战余孽？！”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他突然抓住副官的胳膊，眼神疯狂，“是苏俄！对！一定是苏俄在背后搞鬼！这群黄皮猴子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蒙塔古的世界观、他几十年的军事生涯、他作为“日不落帝国”军人的骄傲，在这一夜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满地的耻辱。


    浩然酒店指挥室内，陈浩然看着屏幕上“祖鲁”号仓皇逃窜的背影，又瞥了眼墨璃贴心弹出的“本次行动物资损耗初步清单”，脸上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只有生无可恋的肉疼——20亿美刀，就这么打出去了！


    但下一秒，他盯着屏幕上英军舰艇狼狈的背影，再看看清单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心疼的表情瞬间扭曲。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都跳了起来！


    “妈的！不能就这么算了！花了老子这么多钱，必须得回本！还得加倍回本！”


    他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抓起麦克风低吼道：“墨璃！让那些坦克别闲着！”


    “给我进城！”陈浩然杀气腾腾地吼道，“花了二十亿美刀，今晚要是不回点血，我把名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