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三天前。


    瑞斯某私人银行的服务器中，一道数字洪流悄然潜入，精准锁定了伊万?绍一古的私人账户。


    几乎在同一时间，伊万的加密手机上弹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冰冷得像一份财务报告：


    “ 3天后安排你父亲与莫斯科车展山猫车企会面。”


    “你账户内127万美刀已被转移，照做，这笔钱将会返还，并支付20万美刀介绍费。”


    伊万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可是下一秒，银行的扣款提示短信就弹了出来——账户余额已归零。


    “什么，我的钱呢？！”


    伊万瞬间慌了神，后背唰地冒了一层冷汗。


    他仗着老子是国防部长，这些年没少捞油水。


    这小金库是他这些年靠灰色收入攒下的，如今竟一夜归零！


    “该死，不是说瑞斯私人银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银行吗？我的钱说没就没！”


    起初，伊万还不信邪，打电话给银行。


    一番查询后伊万才发现，对方竟是通过黑入他的电脑转走了资金！


    “法克！”他低骂一声，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和横财，他必须硬着头皮去求那个他一直害怕的老爹。


    几分钟后，伊万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汗，像个赴刑场的囚犯一样走进父亲的书房。


    “爸！莫斯科车展有个东大的车企，叫……叫山猫！您一定得去看看！”伊万声音发紧。


    正翻阅文件的绍一古将军头都没抬，语气里满是嫌弃：“东大的残次品？你又收了谁的好处？”


    “不是！这次真不是！”伊万急得冒汗，差点咬到舌头，“人家……人家实力很强！说不定就能解决您的难题呢？您就去走个过场，十分钟！不，五分钟就行！”


    绍一古终于抬起眼，嫌弃地瞥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小子肯定是又被人捏住了钱袋子。


    他早就烦透了那些要么性能拉胯、要么漫天要价的车企，此前考察也一无所获。


    既然如此，去看看也无妨，正好顺便给这不成器的儿子一点教训。


    “行，”绍一古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我就去看看。要是垃圾，你接下来一年的零花钱都想也别想了。”


    伊万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老爹肯去，他的钱袋子应该能保住！


    ……


    时间回到现在，莫斯科车展现场。


    陈浩然看着自家山猫展台前门可罗雀的惨状，心里那叫一个凉飕飕。


    “墨璃啊墨璃，你找的‘甲方爸爸’呢？这都几点了……”他对着麦克风小声吐槽。


    耳机里立刻传来墨璃清冷平静的声音：“老板，目标已进入展馆，预计一分钟后抵达。身份是北方联盟国防部长绍一古将军。”


    “哦，将军啊……啥？！将军？！！”陈浩然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墨璃！你到底给我找了个啥级别的甲方？！”


    没等墨璃回答，一阵低沉而富有压迫感的气场已经从入口处传来。


    陈浩然抬头一看，只见一位披着军大衣、胸前挂满勋章、表情冷硬的老者在几名军官的簇拥下，正目标明确地朝他这边走来。


    陈浩然瞬间头皮发麻，赶紧挺直腰板，脸上挤出最职业的微笑。


    绍一古将军在展台前停下，目光扫过展位，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


    “这都什么玩意？比普通车短了一大截！”


    “等等，这车怎么还是农用品？”


    绍一古开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你这……越野车能坐几个人？”


    他纯粹是走个过场，完成对儿子的承诺，心里已经把这车归为了工业垃圾。


    陈浩然大脑CPU疯狂运转，电光火石间，一个离谱的数字脱口而出：“标准乘坐8人！”


    “八人？！”


    绍一古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指着车上那孤零零的三个座椅，被气笑了，“年轻人，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还是觉得我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这上面明明只有三个座位！”


    “将军，请您给我一分钟演示！”陈浩然心一横，豁出去了。


    陈浩然大手一挥，一把拽过旁边调试设备的技术员：“你，驾驶座！”


    又薅住两个搬展架的工人：“你们俩，踩稳车盖！”


    墨璃面无表情递过来一个最大号的金属工具箱，塞到驾驶座前方空处，完全没有遮挡住驾驶员的视线。


    一番鸡飞狗跳的操作后，那辆小小的山猫车上，竟然真的以各种奇葩姿势“塞”了八个人！


    绍一古和他身后的军官们看得目瞪口呆。


    “将军，演示完毕，标准八人乘坐，空间利用率顶尖！”陈浩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汇报。


    绍一古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离谱的“标准乘坐”。


    绍一古将信将疑，冷着脸道：“开着，兜一圈我看看。”


    “没问题！”陈浩然立刻让驾驶员启动。


    载着八个大男人的小山猫，引擎轻响一声，竟毫不费力地在展区内平稳行驶起来，虽然造型奇葩，但动力居然丝毫不见疲软！


    绍一古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


    陈浩然一看有戏，立刻打蛇随棍上，卖力推销起来：“将军您看！这就是我们山猫基础实用版的强大承载力！通风透气，视野极佳，便于快速上下车和射击！非常适合敌前机动！”


    紧接着话锋一转，开始画大饼：“当然，这只是入门配置。只要预算到位，我们可以立刻升级！”


    “全封闭式防弹车门、加厚防弹玻璃、车载暖气空调，甚至还能加装倒车影像和通讯器！这可不是一辆简单的车，这是一个模块化战术平台！”


    陈浩然唾沫横飞，越吹越没边：“您别看他小，它能运一个班的士兵，能送前线补给，后车厢改成担架就能撤伤员！”


    “小小的身体有500公斤的惊人载重，泥泞地里跑得比兔子还快！它就是为解决最后一公里的后勤噩梦而生的！”


    见绍一古没有转身离开，陈浩然更加来劲，开始即兴发挥战术构想：


    “您想，一个排装备十几辆这玩意儿，目标小，机动强，向敌方渗透，那就是蚁群战术啊！几十个这样的轻型排多路进攻，敌人防线立马崩溃！这就是战场幽灵，陆地游骑兵！”


    已经吹上头的某人，根本不考虑之后的事情。


    嗯，具体怎么弄鬼知道！先吹了再说！


    最后，陈浩然补充道：“当然，这样一台多功能战术平台，只需要190万卢布，不到3万美金！要多少有多少！”


    价格报出的瞬间，绍一古将军原本冰冷的眼神骤然一动，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远低于预算的价格，意味着如果采购一千台，能省出至少1500万美刀，就算打点其他人，自己也能落个三四百万，将会有巨额的……操作空间。


    很快，双方签了备忘录。


    只是临走前，绍一古表面依旧冷硬，甚至带着几分挑剔：“性能看着还行，但说得天花乱坠没用。明天带车去军方测试场，实战测一测。过了测试，再签正式合同。”


    等绍一古一行人走了，陈浩然脸上的笑瞬间垮了，嘴角抽搐着一把抓住墨璃的胳膊：“快！把我刚才吹的那些配置，什么防弹玻璃、车载暖气，立刻弄出设计方案和报价！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不然明天测试就露馅了！”


    墨璃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老板，您刚才说的蚁群战术配套方案，也需要同步设计吗？”


    陈浩然：“……先把车的配置弄好！战术的事儿，明天再说！”


    他看着眼前的山猫车，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吹得太狠，现在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