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出人意料，并不让人奇怪的是李世民。


    院子里很静，偶尔有风，吹动落叶方向。


    李世民推门进入，大公公就站在院子外警戒。


    李承乾看见来人，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和老李的关系很奇怪，他没有处理这种关系的经验，特别是当两人独处时候。


    李世民也不介意，他摆摆手，明明看出来李承乾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却还是说道：“没事，坐着吧！”


    “今夜为何不去两仪殿？”


    李承乾尴尬开口说出一个更尴尬的理由：“睡过了！”


    “嗯！能睡好也行！”李世民更尴尬回复。


    多数时候，李二习惯当一个皇帝。


    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教的，从李渊那一代数，他们家的父子教育就从来没有完整过，老李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叫做爸爸的爱！


    他教育孩子，也会不自觉用上，从李渊那里学到的办法，这才成功地把几个孩子都养废了。


    李世民站起低着想走到李承乾书案边，却又突然停下。


    他奇怪地开口：“在写新的东西？”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写这些东西。”


    李承乾随后回答：“你以前忙嘛！对我了解少也是正常。”


    气氛再一次尴尬。


    似乎中式父子每一次交心都是从尴尬开始，哪怕到洪荒也是这种落俗的场面。


    李世民低头不语，自从他将李承乾封为太子之后，他对自己这位大儿子的态度，确实变了不少。


    他长叹一口气，拿出传国玉玺，灵气进入传国玉玺中。


    再抬头，已经恢复那副大唐帝王该有的模样。


    他指着桌子上的纸张问道：“这就是，你想要恢复人道的办法？”


    李承乾也自如回答：“对，就是这东西，气运之争，功德之争莫过于此！”


    “相信父皇也肯定清楚，唐长老为何西游！”


    李世民点头回答道：“这是，我和西方，和观世音菩萨的一场交易。”


    “他们封你母亲成护法尊者，我也给他们一个传教的机会。”


    李承乾试探道：“不止吧！”


    李世民心中更加得意：“我也想看看，佛门究竟要做什么？”


    “更想看看，佛门大兴，那些道教之人，天庭之人会做什么！”李世民说出自己最直接的目的。


    “我很好奇，当天地间再次回到，那个佛教一家独大的时候，天庭会做什么？”


    打破平衡，是找到破绽的开始。


    不愧是人族千古一帝，李世民以凡人之躯，竟妄图试探佛祖玉帝。


    诸天万界之中，李承乾与他绑定最深，他俩无论从血缘还是目的上，都应该无条件地相信对方。


    他在李承乾这，说话更是无所顾忌。


    李承乾点头，赞同道：“我的目的也在此，佛教以经书传道，我则以这种通俗的东西传道！”


    “气运之战，不在于谁的道更高，香火之争，只在于信徒二字！”


    李承乾说破自己的目的。


    气运除了李承乾，对其他人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李世民不懂，但他相信李承乾。


    无他。


    他是大唐皇帝，今日李承乾在万仙诞上的这场取巧的演出，却是让他感觉到长安的气运竟然有一丝提升。


    这可是他这个皇帝，不知道要出多少政令才能做到的事。


    可就今日一场表演，就能提升气运？


    李承乾无法向他解释，前世，那些文旅局就是这样做的。


    一个地方想要靠着工业农业提升经济，很难。


    但要靠文旅短时间内，让经济暴增，也许只需要一个无聊的梗。


    这玩意，多数人玩不懂，不能理解，却又确实存在。


    李世民也不能理解，年轻人研究出来的新玩意。


    可这个自信的君王，认为自己能把握一切，他要做的只是给李承乾权利，看着李承乾成长：“说吧！你需要我怎么做？”


    李世民直白开口：“权利，金钱，大唐境内你所需要的一切！”


    李承乾沉吟片刻后开口：“我想要，就藩，以一个普通王爵的身份！”


    李世民并没有疑惑，超凡的政治大脑，让他在一瞬间明白，李承乾寓意何为：“你想要远离长安？”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李承乾直白开口：“远离长安，就是靠近长安！”


    李世民询问：“我确实也有过这种打算，玄武门的事，咱并不在乎！”


    “可在那些人心里影响太大，分封出去也好，想好去哪了吗？”李世民能用商量的语气说话，已经说明这件事，在他内心的重要性。


    “西山！那里离长安的距离不远不近，却刚好能远离，大唐的气运影响！”


    李世民站起点头，他脸上的苍白多一分，看来他现在依旧不能长时间使用传国玉玺。


    这东西经过历代皇帝，以人族皇族气运滋养，早就成为后天功德至宝。


    对偶。


    能够镇压气运的后天功德至宝，李承乾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没有先天灵宝，有这个宝贝，道网也能用吧！


    至少在人间能用。


    他没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反倒是先从怀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父皇，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宝贝！”


    李世民看着他手上的种子：“何用？”


    “以精血灌溉，三日后，种子发芽破土，会从中走出一个你的分身，一个全新种族不受天道制约的分身，待分身实力大成，可反哺原主。”


    李世民摇头：“这宝贝不错，但你或许更需要……”


    李承乾继续说道：“土质不一样，长出来的分身也不一样，若是有九天息壤，说不定……”


    李世民眼睛突然亮起，他盯着李承乾开口道：“先天人族，也可以吗？”


    众所周知。


    先天人族，和现在的人族，压根不是一个种族。


    李承乾摇头，他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必继续往下说，凭空拉高李世民期待：“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试一试。”


    “据我所知，禹皇曾经以九天息壤治理水患，父皇既然能去火云洞，那……”


    图穷匕见，他说出要把土培种子送给李世民的真正原因。


    九天息壤，整个西游世界最珍贵的土。


    据他所知，九天息壤就女娲娘娘和禹皇手里可能会有。


    而李承乾压根没办法得到这宝贝，但李世民或许有希望。


    李世民接过那颗种子，点头道：“我会向禹皇求九天息壤，但不一定确定他能否给我，火云洞不能太过牵扯人间事物。”


    “不然，那些神，会动手的！”


    李承乾明白，便不再多说。


    李世民撤回传国玉玺结界，背身走向门口，突然开口：“承乾，这些年，我这个父亲是不是不太够格！”


    “嗯！”


    “早些休息，放心，你会安全离开长安的……无论如何！”


    院子里的落叶，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