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李承乾奇怪，又感到不奇怪。


    宫斗戏看过不少，他有这待遇不奇怪，他能活着。


    就已经是李二好奇心和野心同时作用了。


    太监宫女，都是缺失之人，想活着没错。


    活命是人类的天然选择，只要他们聪明，能跑出去，李承乾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


    容娘无奈开口：“是那些人欺负您，陛下旨意里，并没有要求撤去咱们宫里的太监侍女，可那些该死的内官，不但克扣咱们的吃食用品，还让……”


    李承乾站起盯着她，向她身后看去，眼神泛着冷意：“他们欺负你了？”


    容娘本是长孙皇后身边的侍女，是她从小陪着李承乾长大，两人关系特殊。


    哪怕李承乾，最浑蛋的时候，也没有动她一个指头。


    他总想着给容娘找个男人，又或者等自己真的当了皇帝，再纳容娘为妃，毕竟唐朝的太子，实在是个危险的差使。


    说不定哪天就被兄弟，刺死在玄武门下。


    李承乾没多少良心，对女人是不差的。


    虽说，外界都说他不只喜欢女人。


    他看了记忆，称心确实存在。


    但李承乾真的不是一个喜欢强人锁男之人。


    容娘摇头：“他们不敢的，他们知道我是谁！”


    宫里的太监混蛋是混蛋一点，但脑子却从来都不少。


    少给东西和动手伤人，那是两个意思！


    还没待李承乾再说话，院子外突然热闹起来。


    一队侍卫，拉着三十多个太监宫女走进院子里。


    为首的太监跪地求饶：“殿下，求殿下饶我们一命！”


    李承乾没说话，奇怪的目光落在侍卫身上。


    侍卫抱拳开口：“殿下，陛下有令，东宫只能进不能出，除非有陛下令，不然任何活物都不能出东宫。”


    李承乾拂袖：“可他们不愿意继续跟着我啊！我来问问你们，侍卫都说了，不让你们走，你们要不要继续跟着我？”


    太监宫女相互对视。


    李承乾端起饭碗看向他们：“这样，愿意跟我的站在我身后，不愿意的别动！”


    他话音落下，人群中一个面容较好的女子，走出站在他身后。


    接着又有两个小太监走到他身后。


    其他太监宫女，跪在地上没有动作。


    为首的红袍太监，拱手作揖：“殿下，求殿下帮帮我们这些可怜人吧！”


    李承乾夹一根鸡腿，一口咬下大半：“你是说，为了让你们活命，你求我求他们？”


    “可你们已经放弃我了？我凭什么这么做？”


    李承乾再也没去看他们：“既然你们都不想跟着我，那就走吧！”


    大太监拱手，感激不尽：“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他还是看不清楚，自己要走去哪！


    侍卫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挥手看着他：“带他们出去吧！走远点！”


    一众太监跟在侍卫身后离开。


    那个女人看着他们背影，捂住耳朵，他明白接下来会有什么声音。


    侍卫首领说了，活物是不能出去的！


    东宫外，惨叫声不断。


    李承乾忍着恶心，他不想杀人的，但也不想被杀，这些家伙不聪明，他也救不了。


    难道自己求着他们留下？


    人想活命，只能靠自己。


    李承乾很明白这个道理，他想活下去，就不能心软。


    更何况，他造反的事，李世民怎么知道的？


    这群家伙里，不知道有多少是李泰的眼睛，是李世民的耳朵，现在……都安静了！


    血腥味传来，李承乾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他回头看向身后那个漂亮女人，奇怪询问：“称心！”


    称心拱手，脸上却没有多少畏惧：“见过殿下！”


    李承乾这事，他见多了，承乾殿下已经算仁慈了，他并未主动想杀人，那些日是死在自己的愚蠢之上。


    他们难道不清楚，前太子身边的宫女太监，只有死死跟着自己失败的主子才是安全的？


    表露忠心，对下层人来说，是一种活下去的资本！


    李承乾身子后仰，疑惑开口：“称心，你来宫里之后，我倒是忘了你了，我知道你是我皇叔派来干嘛的！”


    “你也应当清楚，我现在的境遇，你……为何留在东宫不肯走？”


    称心抬头又低头，那一抹娇羞不言而出，残留黑暗的夕阳迎在他脸上，好似一片娇羞的胭脂：“奴，无处可去！”


    容貌单出，这时代，无论男人女人都是罪过。


    更不用说，他这样一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


    他要是离开东宫，怕又得被人抓走，去服侍那些有怪癖的老头子，到头来不过满地伤。


    李承乾无奈摇头，冷冷开口：“正常说话，你想留下可以！”


    “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称心抬起头，没说话。


    李承乾挠挠下巴：“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现在想当男人还是女人？”


    “我们以前都没得选，可现在……在这个废东宫里，我这个废太子，给你一个选择自己今后人生的机会！”


    称心愣住，他紧张吞咽口水：“奴……我本是男儿郎！”


    李承乾点点头，身子微微向左边偏，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刀，丢在称心面前：“那你以后就是男人，你发型不对，不如重新留！衣服也要换！”


    称心看着他，又看着地上的刀，他内心激动，拿起刀：“是！”


    这句话时候，他声音竟然不自觉变粗。


    李承乾就坐在石凳上看着他，一点一点剃掉自己头发，从一个俊俏的假女人，变成一个俊俏的光头。


    他脸上带着笑容，想到一个奇怪的垫子：“像，实在太像了！”


    李承乾站起大声喊道：“容娘，你出去，让他们去找礼佛司的太监，给我一身袈裟僧衣！”


    “拿着我的刀去，就说他们不给，我就亲自去要！”


    他走上前，想要拉住称心的胳膊，又觉得有点不自在。


    于是乎，他换了一个相对爷们的打招呼的方式。


    他拍拍称心肩膀说道：“你现在跟我进书房！”


    他已经是炼气化神之体，哪怕这个修为是皇家用丹药堆起来的，可一顿饭不吃也没什么事。


    可这个想法，要是现在不做，那就太亏了。


    称心没有丝毫犹豫，也可能是他早就习惯顺从，跟在李承乾身后进入书房，顺手关门。


    小院静下。


    几个爬在房梁上的黑衣人，相互对视，神念交流。


    “外人一直说太子不喜欢称心，我还以为他是不好这口……”


    “没想到，他竟然喜欢和尚，喜欢这一款！”


    “难怪啊！最近，太子让人去收集唐长老的消息，他不会是……”


    “不能吧！太子，他……自暴自弃了？这怎么汇报？”


    “造反不成功后，霸道太子爱上出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