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从周小菲的办公室里出来。


    眼福是够够的，可就是没机会得逞。


    在周小菲看来，她是钓鱼的人。


    可她并不知道，林默可从来都不把自己当鱼！


    此刻，林默经过大办公室，这些采购部的员工，一个个都埋头在看文件，有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装作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没办法，他们都得知林默的身份，都害怕自己步了前面那俩人的后尘。


    所以他们只能绷紧心弦，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直至林默走出这扇大门，他们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啧，我有这么恐怖吗？”


    林默嘟囔一句。


    他从电梯上下来，这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林默迎面看到了急匆匆走进来的苏晴。


    “嗨，这么巧啊！”


    林默挥了挥手。


    可对方却丝毫不理会他，冰冰冷冷的样子，像极了陌生人一样。


    而站在苏晴身边的赵小雅，却露出一道轻蔑的笑容。


    “怎么回事？”


    林默看着关上的电梯，皱着眉头：“怎么突然就跟仇人似的，我……做错什么了吗？”


    林默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怒了这俩女人。


    他回到司机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下，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赵小雅冷笑道：“林默是吧？”


    “苏总说了，她觉得给你的时间太充裕了，让你现在就去解决另外两笔欠款！”


    林默：“……”


    他算看出来了，自己肯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


    可眼下也不知道问题在哪，他刚准备开口，电话那头就被挂断。


    “默哥，咋啦？”


    “看你表情……好像不太对劲呢！”


    老黑走了过来，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默拿起桌子上的两份文件，扔给老黑：“看看，都认识不？”


    老黑打开文件夹，不禁瞪大双眸：“我靠，这……算什么事？”


    “这女人，居然欠这么多钱啊？”


    “你认识？”林默好奇道。


    老黑指着其中一份文件夹，苦笑道：“不仅是我认识，估计整个苏氏，就没几个不认识的！”


    “这女人以前是苏氏的营销部经理，可后来被爆出，说她为了业绩，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背着苏氏做出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最后股东那边好像是投票表决，将她辞退了。”


    “她另立门户以后，不知道怎么又跟苏氏合作上了，没想到……居然欠了八百万啊！”


    老黑的表情很诧异，显然对这件事很意外。


    “又是营销部，这地方那么复杂吗？”


    林默总觉得，这个女人被辞退，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里面……怕是还有什么故事吧？


    “你这么了解她，那你跟我走！”


    “我们去要账！”


    林默拍了拍老黑的肩膀，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老黑愣住了，他尴尬一笑：“默哥，你这不是耍我吗？”


    “我就只会开车，要账这样的事情……我恐怕是干不来啊！”


    “三倍！”


    林默竖起三根手指：“只要你愿意陪我要账，我给你开三倍的工资！”


    “另外……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意外。”


    “你总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当个马夫吧？”


    这下，老黑沉默了。


    老黑原名李奎，因为名字跟一百零八好汉里的黑旋风李逵相似，所以大家伙都称他老黑。


    他退伍出来，就被安排在苏氏工作。


    这五年下来，早就将里面训练出来的傲骨，磨成粉末。


    如今他每天过着这种摆烂的生活，像是早已习惯，根本没有任何理想可言。


    “默哥，我……”


    “我答应你！”


    老黑深吸一口气，眼神格外坚定。


    半个小时后，这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一座老式的小洋楼跟前。


    “你确定地址没错？”


    林默怎么看，都不觉得这座小洋楼，会是一间小有规模的贸易公司。


    虽说，也有许多公司选择别墅，或者公寓楼来充当办公室。


    可这座三层小洋楼，外面的阳台上种满了蔷薇花，墙体上挂满了爬山虎，一看就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个浪漫主义者。


    可是……


    之前从老黑的口中得知，这个叫李辰的女人，是个浪出花的主儿。


    就眼前的这画面，与这样的人，并不太搭吧？


    “没错，欠单上面的地址，也是这里！”


    老黑认真地点了点头。


    “走吧，进去！”


    林默领先往里走去。


    走进这座洋楼，迎面的一百多平方空间，摆放着各种造型的办公桌。


    可这偌大的区域，却连一个办公的人都没有。


    往里走，林默能听见诡异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哭泣。


    “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


    林默回头朝着老黑撂下一句。


    老黑点点头：“默哥，有事嚷嚷！”


    林默没说话，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


    很快，林默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他稍稍靠近一些，就能听见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喀嚓——”


    拧动门锁的清脆声音响起，屋内的人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


    “你是谁？”


    办公室内，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裙的女人，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提着一个红酒瓶，地上散落着各种酒瓶子。


    从这一幕可见，对方显然在这里喝了有一段时间！


    “这就自暴自弃了？”


    林默笑了笑：“不打算还自己一个清白，或者……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林默的话，让跟前的李辰变得警惕起来。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说些什么？”


    李辰怒声质问。


    林默耸了耸肩膀，将手里的文件夹扔给对方：“看你的样子，这八百万是不打算还了？”


    “你是苏氏的人？”


    李辰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哼，我料到你们苏氏的人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还以为老东家，好歹也能让我喘口气，看来我是异想天开了！”


    林默耸了耸肩膀：“你何必说出这样的话，你被苏氏开除，还能接苏氏的单，你就不觉得……背后有人在帮你吗？”


    “或者说……你的老东家，还有人站在你这边，希望看到你站起来的那天！”


    林默这番话，让李辰愕然不已。


    她细想后，似乎心底知道了什么，却张嘴欲言又止，始终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