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攀高枝?我让他粉身碎骨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什、什么?”阮棠脸上笑容一僵。


    “呵呵……”阮槿捂嘴笑起来,“不愿意就不愿意,干嘛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我说好,你又不高兴,成日装模作样,累不累啊?”


    阮棠脸皮臊红,裴衡之望向阮槿,神情不虞:“棠儿好意邀请,你何必羞辱她?你跟踪我来广云楼,不就是为了跟我一起过七夕?


    现在邀你一起,又扭扭捏捏不去,机会给过你了,是你自己抓不住!棠儿,我们走!”


    裴衡之拉起阮棠离开,阮棠看阮槿盯着屋内瞧,高傲道:“姐姐,这间屋子被人定下了,再喜欢也没用,我们现在要去顶楼最豪华的包间,那里的景色可是全京都最好的。”


    “好走不送。”


    阮槿眼尖,见到走进楼内的钱琮,立马带着纪婉和小皎皎进去,关上房门。


    阮棠一脸懵:“掌柜的,你不管管吗?姐姐若弄乱了房间,待会儿贵客来了会生气的。”


    掌柜颇有眼力,见方才姑娘没暴露身份,他自然不会多嘴:“二位楼上请,等会儿在下会处理的。”


    现在距离跟钱琮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


    阮槿刚才注意到,钱琮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还跟着个眼熟的男子。


    “我刚好像看见琮郎了。”纪婉想去开门。


    被阮槿拦下:“等会儿,我刚看见他身旁有人,想必是没到时辰,他先约了朋友。你先跟我和皎皎玩会儿,还早呢!”


    一听还有其他人,纪婉忙收回手。


    阮槿打开窗。


    此处视野开阔,能将整条街巷的灯火尽收眼底,不远处,御街两侧,千百盏彩灯蜿蜒如星河,当真漂亮。


    可惜,榻上的小家伙已经累得呼呼大睡,注定看不到美景了。


    忽听“咻”的一声锐响。


    夜空中骤然炸开一簇金红烟火,如天女散花般绚烂绽放,映得整座城池亮如白昼。


    隔壁雅间的雕花木窗被人“哗啦”推开,一道轻佻的男声混着酒气传来:


    “钱兄,值此良辰美景,你的那位美娇娘怎么还没来?”


    阮槿眼见纪婉笑容僵在脸上,手中团扇倏然收紧。


    她下意识往阴影处退了半步,却听得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纪家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此。出门会情郎要装扮梳洗,跟青楼接客的妓女何异啊?本公子贴心地给她预留充足时间,可谓风度十足啊!”


    话音未落,隔壁爆发出一阵狎昵的哄笑,酒杯碰撞声刺耳如刀。


    纪婉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怎么会……”她无声翕动嘴唇,耳畔嗡嗡作响。


    那个曾为她写“愿作鸳鸯不羡仙”的诗笺、在杏花树下红着脸递来玉簪的少年,此刻的嗓音却陌生得可怕。


    阮槿叹气:“钱琮不是好人。”


    她将那年在云州所见,一字一句讲给纪婉听。


    现实虽然很残酷,但总比被人当傻子蒙在鼓里强。


    纪婉脸色煞白,顿时觉得腹中一片翻江倒海。


    阮槿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心疼不已,倒了杯茶给她漱口。


    纪婉没接,突然抬手拔下鬓边那支玉簪,这是不久前钱琮送的,做工粗糙,款式老套,她却当宝贝对待,此时再见,只觉恶心。


    钱琮跟友人推杯换盏,忽见隔壁窗口丢出什么东西,没等看清,落入楼下荷塘。


    “你若不想在这儿待着,我先送你回去。”阮槿上前扶纪婉,被她拦下。


    “不,我要去见他。”


    阮槿心急:“都这样了,你还见他作甚?”


    “我要去问问,他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丝真心,原来跟我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假的吗?他明明是那样好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怎能,将她跟青楼妓女作比……


    阮槿见纪婉冥顽不灵,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扇醒。


    “纪婉。”她声音冷淡,“你清醒一点,你口中那些钱琮的优点,不过是他为了博取你的欢心,故意伪装出来的。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目的接近你的!”


    纪婉双目通红,眼泪直流:“什么目的?他想娶我,担心身份不够,我家看不上他,所以……”故意接近?


    此时,隔壁的声音再次响起。


    “钱兄御女手段一流,在下佩服,今日过后,纪家女会对你更死心塌地,哈哈哈……”


    “多亏子腾兄想的高招。”钱琮语调得意。


    “哪个闺阁女子能抵抗得了英雄救美?更何况钱兄相貌端正,又满腹才情,纪婉那种自视甚高的才女,口口声声瞧不上靠祖荫的无能之辈,我倒要看看她被人坏了身子,还会不会眼睛长在头顶上。”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在纪婉脑顶炸开,如果之前看穿钱琮的伪装,她是心碎和痛心,此刻亲耳听到二人设计毁她清白,心中只剩下无边的恨意和愤怒。


    他们,想在今夜毁了她?


    纪婉浑身冰凉,如坠深渊,她害怕地抱住阮槿。


    若不是阿槿带她来此处,一旦被钱琮得逞,她这辈子就完了。


    阮槿感受到掌心下纪婉的颤抖,轻拍安抚:“这个子腾是什么人,我听二人口气,他好像认识你。”


    纪婉深吸几口气,好半天才从记忆中找出这号人。


    宋子腾,户部尚书的儿子。


    曾经上门提过亲。


    被祖父拒绝了。


    一是两家政见不合,祖父不喜宋家人的市侩圆滑,二是宋子腾为人高不成低不就,文不成武不行,成日除了逛花楼狎妓子,就是喝酒赌博惹是生非,实在不是良人。


    没想到,他一直记恨至今,纪婉咬紧后槽牙,直到口中满是血腥味,也没松懈半分。


    阮槿听她解释,忽然想起上辈子钱琮高中后,娶的就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女儿。


    那么一切都解释通了。


    他一早知道纪家门风紧,即便拿下纪婉,也难过纪家长辈那关,更何况纪家人在朝堂上以公正清廉出名,对他日后前途并无多少帮助。


    但若能攀上宋家这棵大树,一切都不一样了,娇妻仕途,名声地位,只要他想要,没有得不到……


    可宋家为什么要接纳他这个商户家的庶子,他必定是拿出了让宋子腾无法拒绝的诱惑。


    纪婉。


    这个宋家政敌家的女儿,这个曾经让眼高于顶宋子腾,颜面尽失的贵女,就这么成了钱琮青云路上的踏脚石。


    “别怕,他们的奸计不会得逞的。”阮槿关上窗,走到纪婉身边,“钱琮不是想攀高枝吗?我们就让他摔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