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设计,想贬妻为妾?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阮槿阴鸷的目光,让钱氏胆寒。


    “闺阁女子,张口闭口喊打喊杀,像什么样!”钱氏牙齿在打颤,紧张得话说不利索。


    夏嬷嬷是她的陪嫁,悉心照顾几十载,二人情分早跟寻常主仆不同,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要了她的命。


    阮槿哪里是在罚奴婢,简直是挑战她当长辈的权威。


    “母亲,您身边有这等心怀叵测的老奴,怎么睡得安稳?她今天能看我不顺眼暗中下毒,焉知他日不会因为小事不满,就在父亲茶盏里动手脚?”阮槿望向钱氏,像是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钱氏脸色煞白地攥紧帕子,不敢分辨过多,怕扯出更多过往,只能期期艾艾向丈夫求助。


    “老爷,夏嬷嬷不会的……”


    话音未落,被阮槿打断。


    “父亲,过几日女儿要去纪府给御史大人问诊,届时必定会被问到二妹妹毁容一事,纪家若知刁奴欺主,我们却轻轻揭过,父亲从前治家严谨的好名声岂能保得住!”


    虎威将军早已烦躁不已,本想让钱氏自行处置,结果听到纪家盛情邀请阮槿看诊,顿时眼光大亮。


    “这么大的事,方才怎么不说?纪家一向是请宫中御医问诊,怎么会请你?”


    阮槿惊讶捂住嘴:“今日纪府发生的事,父亲还不知道吗?”


    她眸光迅速在钱氏身上扫过,叹气,“女儿不敢乱说,怕又落个挑拨离间的罪名,您还是问母亲吧。”


    虎威将军转头望向钱氏。


    钱氏身子猛地一颤,心中暗道,不好!


    “把今日去纪府的下人全部叫过来!本将军要问话!”虎威将军雷霆速度。


    半个时辰后,府里传来廷仗声,伴随夏嬷嬷的哀嚎,以及阮归鸿对钱氏母女的破口大骂。


    “又蠢又坏的毒妇!你想害死我,害死阮家吗?”


    “还有你教导的好女儿,冒领功绩心思不正,要不是槿儿,你们母女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钱氏哭得不行,根本不顾上夏嬷嬷的死活,一个劲儿地说冤枉,是纪家识人不清……


    连阮老夫人也被吸引来,一时间庭院内哭闹不休,此消彼长。


    廊下灯笼摇晃,阮槿斜倚栏杆,指尖轻晃杯盏。


    听着院中传来的凄厉哭嚎,仰首饮尽。


    敌人的哀嚎,是最动听的颂歌,值得庆贺。


    一直闹到半夜,云织打帘进来:“姑娘,夏嬷嬷被打死了。”


    阮槿点头:“死有余辜。”


    夏嬷嬷是钱氏的走狗,背地里不知替她做了多少肮脏事。


    前世,阮槿在她手上吃了不少暗亏。


    “我的好母亲如何了?”


    “夫人哭晕了过去。”云织一脸大仇得报的嘚瑟表情,“不知是因为夏嬷嬷被打死,还是因为老爷将她禁足,活该!”


    “背后的伤还疼吗?”阮槿朝她招手。


    云织跟只快乐的燕儿,飞上前:“不疼了,多谢姑娘给奴婢上药。”


    阮槿叹息,该道谢的人应该是她。


    “好云织,这一鞭子,我不会让你白挨,迟早十倍还回去。”


    *


    时间一晃,五日到了。


    阮槿带上云织准备去纪家,刚到门口遇到阮棠。


    她头戴纯白维帽,正要给阮老夫人请安。


    风一吹,撩起一角,脸上的红疹消散无踪。


    “姐姐是要去纪家吗?”阮棠笑意盎然,好似并未因前几日父亲的责骂记恨阮槿。


    阮槿话里有话:“你脸上的伤,好得挺快。”


    阮棠瞳孔微闪,瓷白的手抚上脸颊:“得亏父亲从夏嬷嬷屋里翻出解药。”


    又问,“姐姐那日也发了红疹,消得速度可比我快多了。”


    要么阮槿压根没中毒,要么她有解药。


    绝没有第三种可能。


    “我幸运,回府路上遇到七公主,她正巧有治百毒的药丸。”阮槿说。


    阮棠眼眸垂垂,皇家富贵,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能解蔷薇醉,不是难事。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姐姐医术高超,自己将毒解了。”


    阮槿笑道:“我哪有那本事。”


    “大姐姐谦虚了,”想起几日前纪家一幕,阮棠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纪家这两日送来不少好东西,姐姐快将长街那位女大夫的风头抢了。”


    “你提醒我了,先前纪家误将你当成那名医女,送来不少谢礼,不如,趁今日我方便,一同带回纪家。”阮槿眨眨眼,“还得备上厚礼,给纪家致歉才行。”


    阮棠愕然,脸色青白,那些东西都进了她的私库,如今拿出来,跟剜她血肉何异?


    可不拿出来,岂不更让纪家人误会她居心不良,贪得无厌?


    阮槿没给她纠结的机会,直接去找了今日休沐的阮归鸿。


    虎威将军立刻斥令阮棠交出谢礼,另又打算在家中库房寻了几样上得台面的好东西,一并交给阮槿。


    转念一想,是钱氏犯的错,为何要动用公中钱财,直接让钱氏拿嫁妆贴补。


    阮槿前脚刚踏出家门,后脚钱氏就将屋里的瓷器全砸了。


    “贱人!害死了夏嬷嬷不够,又来磋磨我!”


    阮棠眼眶通红,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娘,您有心疾,忌讳情绪波动过大。”


    “气死我,正好如了那孽障的心意!纪家这几日送来多少东西,全进了她的屋子,我一分一厘未取,她倒好,惦记起我的私产!那是我留给你跟你哥哥的,她一个贱种也想沾染,做梦!”


    “姐姐如今救了纪大人,有了靠山。”


    钱氏冷哼:“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她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你祖父在世时,她连药都抓不明白,在里头加砒霜,险些弄出人命,连累医馆名声;还有次,我听见你祖父说她开的药方杂乱无章、闻所未闻。这样的人能治病,岂不是笑话?”


    阮棠心中暗笑,连抓药写药方都不会,阮槿真是草包无疑。


    可救了纪大人是事实,一想到阮槿如今的名声高出她许多,不免担忧起来。


    “姐姐风头正盛,跟侯府的婚礼已不足三月,娘先前跟女儿说的事,还能成吗?”


    阮棠说完,轻声啜泣起来,“女儿不愿母亲为难,实在不行,就随便给女儿指个普通人家,哪怕吃糠咽菜,布衣麻衫,棠儿也认命了。”


    钱氏听得心都要疼碎了。


    眼前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亲生女儿啊,从小骨肉分离,吃尽了苦,她恨不得把全是最好的东西补偿给她。


    “休要胡说,侯府才是你的归宿!”


    阮槿趴在母亲怀里痛哭:“姐姐不会同意的,她有七公主和纪家的支持,又长得貌美,女儿……什么都比不过!”


    “不怕!登高必跌重,娘有法子对付她。”钱氏目光森然,似蛰伏的夜枭,“此事一旦成了,她在京中的名声尽毁,侯府纳她为妾,都是她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