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雪糕

作品:《误标记师祖后

    说完,濯尘朝白尽雪点头示意,唤出本命剑后回首看向宁初羽,“走吗?”


    宁初羽懵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跳上去,朝剩下的三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着说:“我们在外许久,是该回去了。”


    感受到剑身一重,濯尘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将腰间的钱袋子放在了摊位上后简洁留下一句“告辞”,剑影闪烁,瞬间就不见踪迹。


    白尽雪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语气幽深,“她生气了。”


    作为一个以绝情入道的无情道修士,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看来,不止是宁初羽一个人的情劫呢。


    风憬也感到有些新奇,坐在桌子上吐槽:“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不过她为什么生气?就因为昭昭给小羽打了个耳洞?”


    “不止。”


    白尽雪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若不是天道不允许,我还真想亲眼看看小羽的死劫呢。”


    “喂,收起你的恶趣味。”


    颜昭走上前坐在了风憬的旁边,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本来坠崖而亡挺好的,现在生出这么多事端,捅碎金丹诶,那该有多疼?”


    “怎么,心疼了?”


    白尽雪揶揄看来,眼神落在那很是漂亮的耳坠上,“看来我们无忧无虑的昭昭,也要有烦恼了呢。”


    “才没有。”


    耳尖迅速变得涨红,颜昭掩饰似的拿过钱袋子看了看,见里面全是上品灵石,忍不住轻挑眉梢,“这么大方。”


    “那剑本就是小羽的,这钱我们不能收。”


    作为通晓世间万物的白泽后人,白尽雪挥手用灵力击落了颜昭手中的钱袋子,劝解道:“若是沾染了因果,有你好受的。”


    颜昭还是笑嘻嘻地在半空中接住,满是不以为然,“非要说因果的话,我去秘境帮那笨鸟时就已经被缠上了吧?”


    “你以为没有被缠上吗?”


    白尽雪打了个谜语,看着只有她才能看见的、自颜昭尾指逐渐生出的红线感到了无力。


    纵使一切都在推演之中,她却改表不了分毫走向。


    颜昭听不懂,幼稚冲她做了个鬼脸,“你这神棍又开始了。”


    “好了,既然剑都已经送到了,我们就走吧。”


    风憬从桌上跳下来,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有了那把剑,小羽肯定可以在宗门大比中胜出的吧。”


    颜昭哼了一声,“当然,不然也太丢我们羽族的脸了吧?可惜没有蛟龙甲,若是负伤……”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对了,青栀姐姐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了在炼器宗山下汇合吗?”


    白尽雪掐指推算了一番,无奈地扶额,“职业病犯了,你青栀姐姐又在路上当神医救人去了。”


    风憬一点也不意外地耸肩,“那很正常了。”


    颜昭把灵石放进储物袋,兴致冲冲地拍了一下两人的肩,“那咱们去找青栀姐姐吧。”


    白尽雪叹了口气,“把我当导航使呢?”


    风憬在一旁偷笑,打趣道:“那我还是座驾呢,走啦。”


    说着,她化为原形,也不顾不远处修士惊讶的目光,带上白尽雪和颜昭后就展翅飞走了。


    ……


    穹顶峰。


    和那边打打闹闹的氛围不同,这里冰天雪地的,鸦雀无声。


    宁初羽回来之后就见濯尘收剑去了木屋,她抬步去追,却在结界处碰了壁,鼻子都撞红了。


    “嘶。”


    之前刷到过小狗因为跑得太快撞到透明玻璃的视频,宁初羽命苦地想现在的自己其实也没差,只能守在木屋外,望眼欲穿地看着。


    师尊是生气了吗?


    可是,为什么?


    就算颜昭不经过允许就给她穿了个耳洞,也不该生她的气吧?


    感觉很是无辜,宁初羽翻来覆去地想自己的言行到底哪里出错了,最后得出结论,濯尘应该是在她邀请一起去买耳饰时发生情绪变化的。


    那就更奇怪了,濯尘没理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动怒,所以会是想到了过往吗?


    灭门之前,作为皇室的公主,金饰肯定是不缺的,但是相识之后,印象中的濯尘从不穿戴首饰,往往是一身素白羽衣,瞧着清冷出尘,称得上世人赞颂的一句“仙子”。


    越思索就越是确信,宁初羽后悔自己的嘴怎么就那么快,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能怎么补救。


    想着想着,脑海里就不自觉地出现了昼鲤的身影,宁初羽还记得小的时候,如果和父母发生争执,昼鲤就会偷跑出来拉上她一起去便利店,一人一支雪糕,往往吃完后,烦心事也就不翼而飞了。


    长大以后,哪怕昼鲤已经当上教授了,她们一起出去吃饭,桌上也总是会有一碗绵绵冰,宁初羽还为此打趣过昼鲤小孩子口味。


    这么想着,宁初羽打定了主意,转身朝山下走去。


    幻化出的屏幕展示着宁初羽的一系列纠结,濯尘看在眼里,注视着那道走远的背影时忽然抬手挥散了投影。


    罢了,要走就走吧。


    堪堪起身的动作被按下暂停键,濯尘坐了回去,闭眸深呼吸,却还是有些恼。


    宁初羽就不会回她自己的屋子吗?


    她明明就撤了属于宁初羽屋子的结界,为何……要这样负气离开呢?


    心绪纷乱,濯尘看着挂在自己腰间的平安符,扯下来就想一把火烧了,可是她是冰系灵根,只有逆行灵力才能生出火焰。


    宁初羽,才是火系灵根。


    懊恼地把平安符拍在了檀木桌上,濯尘也回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要走,宁初羽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回来之后又故意不撤去结界,任由宁初羽撞在上面,最后无视宁初羽的苦恼与等待,把人气走了也不打算追。


    其实,她不该也不能对宁初羽耍脾气的,不是吗?


    视线落在平安符那隔海相望的鸟雀和鲤鱼上,濯尘下意识捏紧了一些,不行,神契还未斩断,她不能放宁初羽离开。


    像是终于有了合格的理由,她施法感应着穹顶峰的一切,发现宁初羽的动向后却不解地睁开了眼。


    宁初羽在山脚下上蹿下跳的,做什么?


    濯尘抬手凝结投影,看着怀中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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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大堆果子的宁初羽,更加疑惑了。


    宁初羽一边摘果子还一边用洗涤诀清洗过后尝了尝,有时候点头说“这个还可以”,有时候被酸得五官都皱起来了。


    反应过来后,濯尘已经挂上了淡笑,抿唇敛住继续观察着。


    宁初羽把味道还算甜的果子单独放进了袋子里,又调转方向上山,看得濯尘一头雾水。


    不过,不是要走就好。


    濯尘松了口气,挥手去掉了自己屋子的结界,安静地等待着,宁初羽一定会来找她的,她有这个自信。


    宁初羽先去了一趟厨房,洗出一个干净的碗后就凝眉尝试逆行经脉,可是平日里运行很是顺畅的灵力就像是被堵塞住了,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难。


    额间布满冷汗,宁初羽硬着头皮走完了一圈,果然可以在手心生成冰球了。


    她虚弱地笑了,唇色都有些发白,但是还是努力将灵力细化,落在碗底时,轻盈似雪花。


    到最后,宁初羽压下喉间的腥甜,把果子磨成了果酱淋在粗糙版的“绵绵冰”上,这才端着开开心心地去了木屋外。


    “师尊,我给你做了甜品,你要不要尝一尝?”


    她的嗓音是熟悉的上扬语调,看神情也完全看不出方才的难受。


    濯尘将一切过程尽收眼底,瞳孔不由得轻颤,作为曾经逆行过灵力的人,她很清楚那种感受,是整个身子都冰火交加,如同在冰川之中接受炙烤之刑的感觉。


    宁初羽为何能,如此轻易地做到这一切?


    濯尘推开门走了出去,遥遥看着宁初羽,声线微沉,“这冰,是如何来的?”


    见宁初羽露出犹豫的神情,濯尘又补充了一句,“不许骗我。”


    额上也没有贴吐真符,其实是无所谓谎言或坦诚的,但是确实做不到对濯尘撒谎,宁初羽低下头,无形的尾巴都夹了起来,“我……用灵力化成的。”


    刻意省去了过程,也包括经脉内残存的痛楚,宁初羽仰首冲濯尘笑了笑,却不敢上前,“师尊试一试吧,你应该会喜欢吃的。”


    濯尘闪身来到了宁初羽的身边,伸手接过装着绵绵冰的碗后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眼神里难得浮现了一丝迷茫,像是涉及了完全未知的领域,“为何,要这么做?”


    宁初羽放心地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交给濯尘,乖顺笑道:“因为师尊不开心呀,我想让师尊开心一点。”


    “可是,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我做错了。”


    宁初羽注视着濯尘略显闪躲的目光,直白得不可思议,“师尊是生我的气,那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这是赔礼。”


    在宁初羽热切的眼神下,濯尘带着她来到了木屋内坐下,随后看着竟有些郑重地尝了尝绵绵冰。


    “……很好吃,谢谢。”


    不是谎话。


    濯尘不知道宁初羽到底是从哪里学的,每次做的吃食都很合她的心意,也逐渐能够理解那句“吃东西并不只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生活。


    “生活”,便是这样吗?


    似乎,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