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明就是个尘市

作品:《炼尘?炼神!

    苏砚辰一脚踏进暖香扑鼻的闺房,眼睛却像刀子,四处扫视。


    “冷香姑娘这是......刚忙活完?”


    “瞧着挺累啊?”


    嘴上说着荤话,心里早就盘算开了:这女人不对劲!这屋子也不对劲!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他多年缉尘,对气味特别敏感。


    不过他闻到的并不是尘的气味,而是一种药味。


    再结合那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子味。


    有人在这屋里治过伤!


    冷香脸上媚笑着,软软的身子倚在座榻上:


    “苏爷说笑了,先前确有位客人来过,把奴家折腾得够呛,苏爷要是想快活,可得等奴家缓缓呢!”


    她葱白的手指轻轻拂过领口,把那本来就有些敞开的衣襟又往下拉了拉,雪白的腿轻轻一抬,玲珑的线条从纱裙下显露出来。


    苏砚辰心神一荡,这狐媚子功夫还真是厉害,天知道多少男人栽在她裙下。


    凌南瑾和陆圆圆哪见过这场面,羞红了脸,恨不得把头埋进地板缝里。


    冷香眼波流转,掠过苏砚辰身后两位“书童”。


    “苏爷来玩,怎的还带着两个下人呢?”


    她红唇勾起,带着几分促狭。


    “苏爷可真是体贴下人,奴家叫人给他们也安排一下?保证让二位小兄弟……舒舒服服。”


    “不必!”


    苏砚辰抬手一挥,油腻笑容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他掏出缉尘司腰牌,“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声音沉了下来。


    “冷香姑娘,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


    他盯着她,眼神锐利如刀。


    “我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为何。”


    冷香脸上的媚态也瞬间消失。


    她拢了拢衣襟,坐直身体。


    “苏爷,我是个弱女子,自然怕你们这些当差的。”


    “你要什么消息,我哪次没给?”


    “但现在,我可不伺候了。”


    苏砚辰嘴角一弯。


    “怎么?”


    “找到新靠山了?”


    “不会又是些......光会嘴上功夫,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主吧?”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了冷香一下。


    她脸色一白,随即又涌上被激怒的潮红。


    “这次不一样!”


    “那位公子是京城来的贵人!他要带我走!”


    “京城来的?”


    苏砚辰眉毛猛地一挑。


    不会……这么巧吧?


    他面上不动声色,故意沉吟着,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


    “这位公子……”


    “不会是叫……燕鸿吧?”


    冷香瞪大眼,身体往后一缩。


    “你......你怎么知道?”


    苏砚辰心里狂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往后一靠,露出玩味的笑容。


    “冷香姑娘,你有所不知啊......”


    “我这次来,查的就是——”


    “燕鸿的案子!”


    冷香猛地顿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缩紧!


    苏砚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看来,冷香姑娘是真不知道?”


    他像讲悄悄话一般,把真相说了出来。


    “你的燕公子……”


    “死了!”


    ......


    楼下角落。


    张大福灌了口劣酒,小声对旁边的陈默嘀咕:


    “别太严肃,这酒不错,尝尝吧!你忘了头儿是怎么说的?得有江湖气!懂吗?”


    陈默不耐烦地抿了一口,接着在大堂里来回扫视。


    “书生,看出啥名堂没?”


    张大福用手肘捅了捅他。


    陈默点点头,压低声音,语速飞快:


    “左前方柱子后,穿绸衫那个,怀里搂着姑娘,右手却在桌下跟对面那人碰了三次。每次碰完,对面那人袖口就动一下。”


    “右后方靠窗那桌,独坐的灰衣人,看似在喝酒吃菜,眼睛却一直盯着楼梯口下来的客人,像在等人。”


    “还有那个…”


    “他刚离席去了,回来时气息暴涨,普通人染尘,最是控制不住气息!”


    张大福嘿嘿一笑:


    “行啊小子!眼够毒!”


    “要我说,这他妈哪是青楼?分明就是个尘市!”


    “可惜啊,逮住这些小鱼小虾没用。他们顶多是跑腿的,或者自己染尘找死的。”


    陈默有些不解:“老张,你说他们都图啥?染尘,最多也就提升到司玄境,为了这送命值吗?”


    张大福说:“图啥?图能多威风几年呗!”


    “再说了,修行这事谁说得准,没准都觉得境界提高了,他就能摆脱对尘的依赖!”


    他话音刚落,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踉跄着从他们桌旁走过,差点撞翻张大福的酒杯。


    “哎哟!看着点!”张大福不满地嘟囔。


    由于职业习惯,他在那人身上嗅了嗅。


    “又是一个染尘的!”他对着陈默轻声嘟囔道。


    “你在说什么?!”那醉客猛然回头,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


    司元境!


    绝对是司元境!


    张大福和陈默顿时被那股气势压得几乎抬不起头。


    “大人,这位大人息怒!”


    张大福脸上堆满谄媚的笑,立刻发挥出他那圆滑处世的特长。


    “我刚说您气势磅礴,英武盖世!整个潇湘阁,谁有您这份气度?都得靠边站啊!”


    那醉客被捧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会说话!老子喜欢!”


    他大手一挥,甩出几块碎银砸在桌上:“这桌酒菜,算老子的!”


    说完摇摇晃晃扬长而去。


    待那恐怖的气势彻底消失,张大福才“呼”地瘫软下来,后背冷汗湿透。


    “娘的...吓死胖爷了...司元境!染尘的司元境!这他妈真是头一遭见!”


    陈默却猛地抬头,脸色异常凝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老张...你不觉得太怪了吗?”


    “尘...何时能让人破入司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