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笔杆子,有时候比刀好用

作品:《猎狮虎,宰狼熊,你说是普通书生?

    “把他也带下去,洗干净换身衣服。”


    刘启指了指还瘫在地上的刘协。


    “我不想我的皇宫里有一个这么邋遢的皇帝。”


    “遵命。”两个龙骧军战士走了过来。


    像拖死狗一样把已经彻底失去反抗意识的刘协给拖了下去。


    整个金銮殿终于只剩下了刘启一个人。


    他缓缓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看着窗外那片属于他的万里江山。


    脸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这个国家才算真正地掌握在了他的手里。


    以前他只是这个国家的守护神。


    而现在他是这个国家的主宰。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改造这个腐朽而又落后的世界。


    他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理想国度。


    一个人人如龙、天下大同的人类文明灯塔。


    就在刘启踌躇满志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


    一个不速之客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孔融那个被他当众扒掉官服赶出京城的前任御史大夫。


    那个儒家的当代领袖,天下所有读书人的精神偶像。


    而且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的身后跟着数以千计穿着儒衫的读书人。


    他们密密麻麻地跪在皇宫之外。


    一个个面容悲愤,神情决绝,仿佛是来奔丧的。


    他们的手中没有武器。


    只有一卷卷的圣贤书。


    和一颗颗为了所谓的“道”可以随时赴死的愚蠢决心。


    “主人,他们要求见您。”


    崔莺莺出现在了刘启的身后。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


    “需不需要我带人把他们……”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在她看来这些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和一群待宰的猪羊没什么区别。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她就能让这些人。


    在三分钟之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不必。”


    刘启却摆了摆手。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


    “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让他一个人进来。”


    崔莺莺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刘启的命令。


    很快那个须发皆白身形枯槁的老人。


    就在两个龙骧军战士的“护送”下走进了金銮殿。


    他看着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年轻人,对方居高临下,脸上露出玩味儿的笑意。


    视线里没有惧意,也见不到愤懑,反而沉着得透着某种深深的悲凉。


    “刘启,你可知罪?”孔融终于开口,嗓音干涩,有些发颤。


    虽然老迈,话语却有种不由分说的道德威压,仿佛铁石不化的审判台。


    刘启不怒反笑,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只觉这老头儿可真是让人莫名开心。


    明明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却偏要摆出推事判官的腔调,还很自信地盯着他看。


    实在是叫人忍俊不禁,说到底,这份自负已是不自量力了。


    “我究竟有什么罪?”刘启把侍女递过来那盏茶接过来,凉凉看一眼。


    指腹轻拂杯沿儿,仿佛夜风中轻吹水面,声音里倒带了些许玩笑意味。


    “你弑君,夺了皇位;朝中忠人义士被你屠戮殆尽。”


    “又做下那么多悖逆之事,如今举国怨愤,百姓遭了殃。”


    孔融抬手指向刘启,声音低低地,把“罪状”一条一条列了出来。


    “此乃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大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完了?”刘启把茶杯放下,平静地问。


    “说完了。”孔融抬头,不卑不亢。


    “轮到我了。”


    刘启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孔融面前。


    他比孔融高出一截,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固执的老人,神色里只剩冷淡。


    “你说我弑君篡位。我来问你,刘协真的适合做皇帝。”


    “他只会吃喝嫖赌,无所事事。”


    “国有危难,他从不露面。”


    “百姓受难,他也不闻不问。”


    “匈奴是我平定,国家才有现在。”


    “贪官也是由我除掉,百姓才有安稳日子。”


    “整个国家摇摇欲坠,在这样的泥潭里,我撑住了局面。”


    “至于他,不过是一直躲在后面偷享安稳,却还想着背叛我。”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人,理应伏法。”


    刘启的话层层逼近,孔融脸色一阵苍白。


    事实摆在眼前,他反驳不出口。


    这些话,在场很多人心里本就明白。


    却没人愿意说破,最终只能沉默。


    “你还要用‘屠戮忠良’的帽子扣到我头上?”


    刘启冷笑一声,嘴角浮起一丝嘲弄。


    “依你之见,你念叨了半天的那些‘忠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是不是那些肚满肠肥,家资连国库都要比不过的人?”


    “他们日日夜夜喝得是百姓的血汗,睡得榻是江山兴亡筑成的。”


    “衣服是绸缎堆里挑出来的。”


    “每天脚下踩的路,连寻常人做梦都不敢走。”


    “这些人住在画栋雕梁的大屋里,又骑着宝马良驹随手挥霍。”


    真正替天下受苦受累的百姓,反倒腹中空荡。


    要么冬天冷要么夏天饿,为了一口饭不得不低声下气。


    到头来甚至家破人亡,有的连孩子都保不住……只剩贬值的骨头和泪水。


    你觉得那些人在你嘴里还能叫忠良吗?


    我问你,他们的命、他们那点身家,凭什么要留着不处置?


    孔融的背脊抑制不住微微抖动起来,仿佛全身血液都冻住了。


    嘴唇动了半天,到底一个字都没再说出口。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这次刘启说的,根本无法反驳。


    “你最后说我倒行逆施天怒人怨?”


    刘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度讽刺的笑容。


    “那我倒要问问你,天在哪里?民又在哪里?”


    “天就是我。”


    “民就是那些被我从地狱里解救出来的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


    “他们现在都在为我歌功颂德,甚至为我修建生祠。”


    “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而你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所谓的士大夫。”


    “不过是一群趴在他们身上吸血的蛀虫。”


    “一群只知道空谈误国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你说我到底是在倒行逆施,还是在顺天应人?”


    刘启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孔融那颗已经腐朽的心上。


    将他信奉了一辈子的所谓圣贤之道,所谓的礼义廉耻。


    砸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孔融终于支撑不住了。


    他“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一般的年轻人,眼里充满了迷茫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