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盘剥根基

作品:《猎狮虎,宰狼熊,你说是普通书生?

    李赞的牙齿在疯狂地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的囚犯,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他所有的阴谋和算计,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成了透明的。


    “你,你,你怎么会……”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怎么会知道?”


    刘启笑了,笑得无比冰冷。


    “因为你们这些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几百年前的陈年垃圾。”


    “你们的眼界,就只有这金銮殿四角天空那么大。”


    “你们对力量的理解还停留在谁的嗓门大,谁的人多谁就更有道理的原始阶段。”


    “你们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刘启抬起脚,轻轻地踩在了李赞的头上。


    然后,缓缓用力,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在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赞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彻底变成了一滩烂泥。


    鲜血和脑浆顺着刘启的军靴缓缓流淌开来。


    染红了那光洁如镜的金砖,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又无比血腥的一幕给吓傻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当朝二品大员,一个在士林中德高望重的老臣。


    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给踩死了。


    没有审判,没有罪名,甚至没有一句话的废话。


    就是单纯的碾压,这种最原始、最野蛮也最不讲道理的暴力。


    彻底击溃了他们心中最后一道名为“侥幸”的防线。


    “下一个是谁?”


    刘启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


    这一次,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拼命把头埋得更低。


    生怕下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就是自己。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疯狂蔓延。


    几个心理素质差的,已经当场崩溃,哭喊着磕头求饶。


    “太上皇饶命,太上皇饶命啊。”


    “此事与我无关,都是李赞,都是他一个人搞的鬼。”


    “我们都是被他给蒙蔽的,我们是无辜的啊。”


    看着这群前一秒还道貌岸然,下一秒就互相撕咬的“忠臣”。


    刘启的眼中没有半点怜悯,只有更深的厌恶和鄙夷。


    他很清楚,这些人一个都算不上无辜。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我记得你刚才叫得也挺欢的。”


    刘启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兵部侍郎张恒的身上。


    张恒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坠冰窟。


    他就是刚才一个跳出来附和李赞的那个。


    他怎么也想不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不,不,太上皇,我,我……”


    “拖下去,车裂。”


    刘启甚至懒得听他把话说完。


    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已经吓瘫了的张恒给拖了出去。


    很快,殿外就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大殿里的空气仿佛都已经凝固。


    剩下的那些官员,一个个都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像是得了羊癫疯。


    他们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生杀予夺。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和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


    在他们还在玩着官场站队、拉帮结派的幼稚游戏时。


    人已经开始用命拆旧局,重新把新的游戏规则笼出来。


    这种规则的魂,掰开揉碎仔细想,其实只剩下极简单的一句。


    服从我的就能活命,敢反抗或者不顺,地底下连块全尸都没得留。


    “太,太上皇……”


    突然,有个带着气音的声音在寂静中窜了出来,像一缕冷风掠过。


    原来是那个小皇帝,李承。他一直缩在太后身后,被吓的小脸发白。


    他终于不知哪来的念头和胆,拽下玉座的仪态,一路小跑扑过来。


    双膝一软,重重跪下去,跪到了刘启面前。


    “皇叔,饶命啊!”嗓音里已经全是慌乱求生的哭腔。


    小皇帝死死抱着刘启的大腿,像个三百斤哭花了的胖娃娃。


    “朕、朕真的才是被他们骗的,什么都没听说过……”


    “朕还小,还是孩子,您不能下手杀了朕啊。”


    “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就开次恩好吗,求您手下留情饶命!”


    那跪拜的一瞬间,几乎把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谁也想不到当朝至尊有一天会像卑微小卒,把所有脸都丢地上;


    竟然能拉着亲臣的大腿,大声哀喊着求叔饶命。


    宫廷里一层最后遮羞布,都好像被他自己给撕的一丝不剩。


    对面的太后坐在宝座之侧,看着自己的独子这样丢脸,不禁攥紧衣襟。


    眼看那人瘫软成堆,气得太后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喘不上气。


    很清楚,这一刻,这一切全毁了。


    李家传了几代的这江山,从今天起根都掉了,后继有人都没资格。


    刘启低斜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抱他膝头、鼻子流涕的小皇帝。


    脸色毫无动容,不见一点情绪波动,心里甚至还有几分轻笑。


    “孩子?”他嗓音低淡得像夜里寒风。


    “你都满十六,早不是嗷嗷待哺的小娃娃。”


    “在乡下,这个岁数儿的男丁,家门扛着,媳妇有了,儿女都指望着他过活。”


    “结果你呢?还躲得女人裙后头,像闹着家常的游戏。”


    “你觉得自己,真有资格坐这把宝座?”


    说的每个字,都像锐刀刻在李承心口。他嚎啕大哭更放奔了。


    “我不要这皇帝做了!让位给皇叔都行。”


    “只求放我一命,我只想喘口气,好好活下去啊。”


    这一番说出来,朝堂群臣好像心脏都停跳那么一会儿。


    难以想象一个皇帝能舍脸到如此境地,为了命宽脆地出卖皇位。


    这不是纯粹软弱,不,是彻头彻底的无耻自弃。


    “你的皇位?”


    刘启偏脸笑了下,唇角一抹极冷的讥嘲。


    “怕是你忘了,莫说‘这位子’授你的原本就是我的手笔?”


    “让不让你坐,还不是由我一句话?”


    “这把椅子本就不稀罕;有一分钱的诱惑?在我眼里连根花草都不如。”


    “你把自己看太重,也把我看得太简单。”


    “我追求的,自始至终不是这点蜗牛窝里的权利。”


    刘启说到此,忽然提高嗓门,这声音真如平地里一颗雷炸开,全场都为之一震。


    “我要的,是打碎这腰斩人的旧秩序,却筑起一个全新世界。”


    “在那新世界,没人再被践踏、再没有谁来盘剥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