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专业领域确实有两把刷子

作品:《猎狮虎,宰狼熊,你说是普通书生?

    如若活成这副窝囊样子,倒不如拼一拼,老死个痛快。


    朝廷里摸爬滚打几十载,你我门生故吏还遍地都是,总不能守着颜面苟延残喘吧。


    “他刘启虽然能打,但他手底下才多少人?”


    “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天下勤王之师必然云集响应。”


    “到时候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王坤这番充满煽动性的话,让在场不少人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是啊,他们虽然在刘启面前不堪一击。


    但在整个大沥王朝的官僚体系中,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刘启现在虽然控制了新都。


    但天下的州府,还在他们这些人的门生故吏手中。


    如果他们真的铁了心要跟刘启对着干。


    刘启想要彻底地掌控这个国家也绝非易事,而就在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勋,却突然冷笑了一声。


    “王公,你怕是酒喝多了说胡话吧。”


    “勤王?你到底想效忠谁?别跟我说你心里真愿意追随那旧都里还在咿呀学语、只会哭闹的孩子。”


    “换个角度想想,全国的老百姓,到底希望自己的日子被谁带领,是盼着填饱肚子,还是要回头再当那苦哈哈的佃户。”


    “如果真把那群只顾盘剥、漫天搜刮的老家主子推回去,会有人愿意吗?”


    “城里如今最能镇住人的,还不是刘启在民众之中那种说出来都让人服气的威望。”


    “对于新长安的百姓,他很可能意味着这座城的信仰,甚至某种意义上的天命。”


    “你只要听他说一句话,哪怕一句微弱的命令,都能唤来数以万计的人为他效死。”


    “该怎么去和他对决?难不成只是趋附那些早被放纵日夜挥霍耗干了骨血的老部下?”


    “别去幻想了,现实比想象还扎眼。”


    苏勋拿起酒杯,抿下去的不是酒,苦凉一直冷进内心深处。


    “其实早没退路了。”


    “人既然踏进了新长安,大概也就不得不认命了。”


    “到头来的结局,只能是被他困在掌控范围之内。”


    “我们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老老实实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制定那套该死的新规矩。”


    “然后祈祷他能大发慈悲,赏我们一个安度晚年的机会。”


    “至于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苏勋这番话,就像一盆冰水。


    将王坤等人心中那刚刚燃起的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给彻底地浇灭了。


    他们一个个都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们知道苏勋说的是对的。


    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反抗时机,现在他们只能选择屈服。


    可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大将军府侍卫服饰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他手上还捧着一个用黄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体。


    “奉大将军令,特来为各位大人送一样东西。”


    年轻人将那个物体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在众人那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地揭开了黄布。


    黄布之下,赫然是一颗还在滴着血的人头。


    那颗人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那无尽的惊恐和不甘。


    而当众人看清那颗人头的长相时。


    他们全都“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脸上血色尽褪,如见鬼魅。


    “是…是兵部侍郎,周……周大人……”


    一个官员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那颗人头的身份,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刚刚还在跟他们一起开会的周侍郎,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脑袋就被人给砍了下来。


    而且还被送到了这里。


    “周侍郎在散朝之后,私自联络其在京城的旧部,意图谋反。”


    那个年轻的侍卫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缓缓地解释道。


    “大将军有令,凡有二心者皆以此为例。”


    说完,他对着那颗人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只留下满屋子的,被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的朝廷重臣。


    他们看着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再联想到自己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


    一个个都吓得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他们知道这是刘启在敲打他们。


    是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在警告他们。


    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否则下一个被摆在桌子上的,就是他们的脑袋。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提“反抗”这两个字了。


    他们心中那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这颗血淋淋的人头给彻底地斩断了。


    他们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


    整个新长安城的官员们都见证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旧派大佬们,竟然开始像一群最勤奋的学生一样。


    把自己关进房间几乎成了每天的日常,也没人在意吃没吃饭,哪怕天都黑透了,还在研究琢磨那份刘启交代的规矩。


    这会儿,所有的学识和经验几乎用尽,没得可保留。


    翻来倒去都是那些干巴巴的法条、烦闷绕嘴的流程,头脑被这些枯燥玩意塞得满满当当。


    这次钻研,比年轻时为考状元拼命、埋头苦读恐怕还要下得更深分量。


    因为再不是冲着虚头八脑的功名,而是真正把个人安危寄托进去搏命了。


    一个月眨眼过去,等到厚得像字典的《大沥王朝新政法典》终于写出来,苏勋、王坤他们拾箱托册。


    “郑重其事”递交到刘启案前的时候,眼神都透着疲惫。


    一屋子人熊猫眼深陷下去,衣服空了几号,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


    刘启翻着那本沉甸甸的法规集,没多看几页,唇角却不由自主带起一抹满意的笑。


    不得不说,这些老家伙在专业领域确实有两把刷子。


    这本法典虽然在思想内核上依旧残留着一些封建糟粕。


    但在具体的操作层面却设计得相当精细和完善。


    大到国家机构的设置,小到官员的考核标准,几乎涵盖了方方面面。


    而且他们非常聪明地,将刘启之前提出的那些“实用主义”和“军国主义”思想完美地融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