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耗子也是会打洞的!

作品:《猎狮虎,宰狼熊,你说是普通书生?

    军心,在这一刻,彻底散了。


    士兵们看着那烧成灰的粮草,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们,要没饭吃了。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没饭吃,就等于,是死路一条。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军营里传开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让他们更绝望的声音,响了起来。


    咚!咚!咚!


    安乐寨的方向,传来了,沉闷又有力的战鼓声。


    紧接着,那关得死死的寨门,慢慢地打开了。


    刘启,亲身穿着重甲,拿着战刀,骑着高头大马,冲出了寨门。


    在他身后,是三千,士气高涨,杀气腾腾的乡团士兵。


    “全军出击,踏平敌营!”


    刘启的吼声,像一道惊雷,在雨夜里炸开。


    他要趁着敌人军心大乱,士气崩溃的这个绝佳机会。


    给李猛,送上最后,也是最要命的一击。


    官军的大营,已经不能称之为营。


    那是一座,正在被大雨和烈火,同时撕扯的人间地狱。


    被烧塌的帐篷,到处都是。


    被惊马踩踏而死的士兵,随处可见。


    到处都是哭喊声,惨叫声,还有军官们徒劳的呵斥声。


    可这些声音,很快,就被一个更可怕的声音,给彻底压了下去。


    咚!咚!咚!咚!


    安乐寨的战鼓,响了。


    那声音,一下一下,不急不缓,却像死神的脚步,踩在每一个官军的心尖上。


    他们绝望地扭过头,看向那个他们围了三天的山寨。


    那扇他们以为,永远不会主动打开的寨门,此刻,正在缓缓地向两边开启。


    就像一只,沉睡了太久的巨兽,终于张开了它那黑洞洞的,准备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一个身影,冲了出来。


    刘启胯下的战马,是整个寨子里最好的一匹,通体乌黑,没有一根杂毛。


    他身上的铠甲,是王铁牛的兵工厂,用最好的铁料,为他量身打造的。


    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闪着一层,令人心悸的血色光芒。


    他手里,提着一把刀。


    刀身很长,很窄,带着一丝诡异的弧度。


    那把刀,没有动,可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已经被划开了。


    刘启的身后,是黑色的洪流。


    三千名乡团士兵,以营为单位,组成了一个个,沉默却又充满压迫感的方阵。


    最前面,是长矛手。


    他们手里那长达两丈的木杆长矛,组成了一片,移动的,钢铁的森林。


    任何骑兵,只要敢冲过来,都会被这片森林,毫不留情地,扎成一堆烂肉。


    方阵的两翼,是刀盾手。


    他们手里的盾牌,比官军的要大上一圈,也厚实得多。


    他们腰间的战刀,也比官军的,要更长,更利。


    而在方阵的最后面,是弓箭手。


    他们背上背的,是那种,曾经让李猛的官军,连城墙都摸不到的,鬼哭神嚎之弓。


    这些士兵,跟官军那些,刚从睡梦中惊醒,连裤子都没穿利索的散兵游勇,完全是两码事。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恐惧,没有慌乱。


    只有一种,即将饱饮鲜血的,嗜血的渴望。


    他们看着官军大营里那些,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敌人。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群,已经被圈进屠宰场,只等着挨刀的猪。


    李猛,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比地狱还深的地方。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


    而且,输得一败涂地,输得连底裤都没剩下。


    什么围城,什么断粮。


    全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笑话。


    从他决定,要来攻打安乐寨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一脚,踏进了刘启给他,精心挖好的坟墓。


    这把大火,烧掉的,不仅仅是他的粮草。


    更是他这五千官军的,最后一丝士气,和最后一线生机。


    而刘启,选择在这个时候,全军出击。


    就是要趁着他军心崩溃,指挥失灵的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把他,和他的五千大军,一口气,全部吃掉。


    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顶住!都给本将军顶住!”


    李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吼叫。


    “结阵!快给老子结阵!谁敢后退,杀无赦!”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只要能让他,把这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军队,重新组织起来,结成军阵。


    哪怕是临时的,哪怕是残缺的。


    凭着自己这边,人数上的优势,兴许,还有一战之力。


    他还有机会,能从这个地狱里,爬出去。


    可刘启,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显然,不会。


    就在李猛的亲兵,还在拼命地,试图收拢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溃兵时。


    刘启的军队,动了。


    三个步卒方阵,迈着沉稳得,让人心头发慌的步伐。


    一步,一步地,向着官军的大营,碾压了过去。


    他们没有跑,也没有喊。


    只有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摩擦声。


    这声音,比任何喊杀声,都更让人感到恐惧。


    因为它代表着,纪律,和死亡。


    当乡团的军阵,推进到距离官军大营,还有三百步的时候。


    刘启,举起了他手里的刀。


    “弓箭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弓箭手的耳朵里。


    “自由射击。”


    “给我,把他们那些,还在试图组织抵抗的军官,全都给我,一个个地点掉。”


    “我要让他们的军队,变成一群,没有脑袋的苍蝇。”


    命令,被迅速地执行了。


    乡团的弓箭手们,从方阵的后方,走了出来。


    他们没有进行覆盖式的齐射。


    而是一个个,冷静地,拉开了手里的复合弓。


    瞄准了,那些在溃兵之中,来回奔走,大声呼喝的官军将校。


    一支支黑色的,死亡的羽箭,再一次,划破了雨夜。


    它们的目标,精准得,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刚刚砍倒了两个逃兵,试图稳住阵脚的官军都尉。


    他的话还没喊完,一支羽箭,就从他的眼眶里,穿了进去。


    一个挥舞着令旗,想要让溃兵们重新集结的旗手。


    他手里的令旗,还没挥下,一支羽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咙。


    一个又一个的官军将校,就像是被死神,挨个点了名,应声倒地。


    他们的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