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宵夜。”


    “咯咯咯，算你这小家伙还有点孝心。”


    灵尊那充满了愉悦的娇笑声在他的识海之中轻轻响起。


    做完这一切。叶天才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了那群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魔龙古族族人。


    “还有谁。”


    他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想死？”


    死寂。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就在此时，一道充满了无尽威严，仿佛从混沌深处传来的苍老声音，轰然降临。


    “竖子！”


    “杀我族人，毁我道统！”


    “你当诛！”


    轰隆隆！


    整个建木神城都在这道声音之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一只完全由混沌法则凝聚而成的遮天巨手撕裂了亿万里的虚空，带着足以让万物都重归于虚无的恐怖威压朝着叶天狠狠地拍了下来。


    “是魔龙老祖！”


    “天啊，这尊活了不知多少个纪元的太古活化石竟然被惊动了！”


    凤青瑶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那可是一尊真正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混元太极大罗金仙之境的无上巨擘。


    他死定了。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仙帝都为之绝望的灭世一击。


    “终于肯出来了么。”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看向了那只正在不断放大的混沌巨手。


    “只可惜。”


    “你还是太弱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后，一道同样顶天立地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重新开辟一遍的模糊身影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那道身影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拳头然后一拳轰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毁天灭地的波动。


    那只足以抹平一切的混沌巨手，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湮灭了。


    就像是一个被阳光照中的雪人。


    “噗！”


    宇宙的尽头，魔龙古族的祖地深处，一声充满了痛苦与不敢相信的闷哼声轰然响起。


    “不可能！”


    “你究竟是谁！”


    叶天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对着虚空的某个方向，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轻轻一抓。


    “不！”


    伴随着一声充满了无尽绝望与恐惧的惨叫。


    一条长不知几万亿里，通体缭绕着混沌之气的恐怖祖龙，竟然就这么被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无上伟力，硬生生地从时空的尽头给活活地抓了出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叶天捏在了手中。


    就像在捏一条微不足道的泥鳅。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失声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颠覆了他们所有人认知的风波，即将以魔龙古族的彻底覆灭而告终的瞬间。


    一道充满了妩媚与无奈的叹息声，忽然在叶天的耳边轻轻响起。


    “道友，可否给小女子一个薄面？”


    “留他一条性命？”


    不知何时，云裳已经出现在了叶天的身边。她那双仿若蕴含着整片星空的美眸正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之中没有畏惧，没有谄媚，只有一抹让叶天都感到有些意外的平静。


    “你，要保他？”


    叶天看着她缓缓开口。


    “不是保他。”


    云裳轻轻地摇了摇头。


    “而是在保你。”


    她顿了顿，那绝美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知不知道。”


    “这建木之心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诱饵。”


    “它不是为我们准备的。”


    “它的真正作用，是为了钓出像你这样的‘域外天魔’。”


    他笑了。


    “域外天魔？”


    “你是说我？”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道友，你很强。”


    云裳那双仿若星辰大海般深邃的美眸，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忌惮”的情绪。


    “强到超出了这片天地所能容纳的极限。”


    “而任何超出了极限的存在，都会被此界的天道意志视为必须清除的‘病毒’。”


    “建木之心就是天道意志洒下的最香甜的诱饵。”


    “它会吸引来所有对此界抱有觊觎之心的强者。”


    “也会逼出所有潜藏在此界，不该存在的‘病毒’。”


    “而魔龙老祖这种与此界气运深度绑定的太古生灵，就是‘警报器’。”


    “一旦他彻底陨落，天道意志便会在瞬间锁定杀死他的元凶。”


    “然后降下真正的灭世天罚。”


    云裳的声音不急不缓，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有资格听到这番话的存在的耳中。


    无数道隐藏在暗处的古老意志，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来，这才是真相。


    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这场狩猎游戏之中，负责烘托气氛的群众。


    真正的猎物，另有其人。


    “所以。”


    叶天终于再次开口。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杀了他，就会大祸临头？”


    “是。”


    云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是大祸临头。”


    “而是十死无生。”


    “咯咯咯。”


    叶天的识海之中，灵尊那充满了魅惑的娇笑声忽然响起。


    “小家伙，这个小女娃倒是有趣。”


    “她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


    “这个世界的背后，的确隐藏着几个不怎么好惹的老东西。”


    “不过嘛。”


    灵尊的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不屑。


    “也就那样了。”


    “在姐姐我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你想杀便杀了。”


    “天，塌不下来。”


    叶天没有理会灵尊的怂恿。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云裳。


    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彻底看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万宝楼不是一向都置身事外吗？”


    云裳沉默了。


    许久。


    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们万宝楼也是‘病毒’的一种。”


    “只不过我们隐藏得更深而已。”


    “若是让你引来了天道清算。”


    “我们也会跟着一起倒霉。”


    这个理由很实在。


    也很符合万宝楼一贯的行事风格。


    然而。


    叶天却再一次笑了。


    “你在说谎。”


    云裳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的理由不止于此。”


    叶天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轻轻地挑起了云裳那光洁如玉的下巴。


    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已被万宝楼的无上禁制给抹杀成了虚无。


    可云裳却一动也不敢动。


    她只能任由对方那带着一丝冰凉的手指，在自己最敏感的肌肤上轻轻划过。


    “看着我的眼睛。”叶天缓缓开口。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