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突然站起身，走向书柜第三层，抽出一本泛黄的书。


    书页间滑落一张照片—陈漾十岁那年站在鲸鱼骨架前的笑脸，背面是龙哥潦草的字迹


    "给小鲸鱼的生日礼物"。


    陈漾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恍惚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看到这些东西开心的合不拢嘴的表情。


    下一秒


    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六个仿生人残骸正在海浪中沉浮。


    它们脖颈处的磁吸粉突然组成发光箭头，直指码头尽头的灯塔。


    龙哥的瞳孔映出跳动的蓝光


    "磁吸血的共振频率...和灯塔旋转灯罩完全一致。"


    仿生人猛地扯开衬衫，胸口纹着的鲸鱼刺青正在渗血，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经纬度坐标。


    远处海平线，三十七艘满载液氮的幽灵船同时亮起鲸鱼霓虹灯。


    液氮蒸腾的雾气中，三十七艘幽灵船突然调转船头，船舷裂开密布的圆形舱口。


    无数装着磁吸血的玻璃罐被高压水枪射向空中，在月光下折射出万千个龙哥扭曲的面容。


    陈漾腕间的伤口突然灼痛，那些钻入血管的纳米虫竟从她指尖涌出，与空中的磁吸血碰撞出刺目电光。


    "频率共振！"


    赵齐心里一惊随后走到开关出，关掉了电源。


    电源被关掉了，陈漾的幻境就变得断断续续了起来。


    她突然看到眼前的景象，变成了所有玻璃罐同时炸裂。


    液态磁吸血在空中凝成巨型鲸鱼骨架，而陈漾背后的货舱铁门彻底融化，露出内部悬浮的淡金色心脏。


    那竟是用龙哥基因培育的生物磁核。


    生物磁核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龙哥生前最后一段神经脉冲的立体投影。


    陈漾看见三十七艘幽灵船的液氮罐同时喷射，将海面冻结成镜面，倒映出无数个平行时空里自己与龙哥对峙的场景。


    "原来你早把意识上传了。"


    一个女孩朝着龙哥走来，她扯开衣领，鲸鱼刺青渗出的血珠悬浮成密钥形状。


    货舱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淡金色心脏突然裂开八道血槽，每个凹槽都精准对应她锁骨处的旧伤。


    纳米虫群突然组成DNA螺旋，裹着磁吸血冲向镜面海域。


    所有倒影中的陈漾同时抬手，将玻璃碎片刺入各自心脏。


    液氮镜面突然迸裂，三十七道时空裂隙在陈漾脚下绽开。


    她看见每个平行时空的自己都握着不同的武器—却都朝着同一个坐标刺去。


    淡金色心脏轰然炸裂，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无数发光水母。


    它们触须缠绕着纳米虫群，在半空拼凑出龙哥的全息影像。


    "你以为冻结时间就能改写结局？"


    全息影像突然伸出液态金属手臂，穿透陈漾的左肩。


    她伤口渗出的血珠竟悬浮成微型齿轮，与货舱深处的巨型齿轮矩阵产生共鸣。


    整片海域开始逆向旋转，幽灵船的液氮罐里浮出无数个被冰封的龙哥。


    陈漾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齿轮状，液态金属手臂穿透肩胛的瞬间，她锁骨处的旧伤突然迸发强光。


    八道血槽里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八条发光的鲸鱼脊椎骨，它们纠缠着刺入全息影像的胸口。


    "时空锚点。"


    赵齐突然将书页中滑落的照片按在灯塔旋转灯罩上，陈漾十岁的笑脸与龙哥字迹重叠的刹那，三十七艘幽灵船的液氮罐同时喷出彩虹色雾气。


    被冰封的龙哥们突然睁开眼睛，他们的脊椎骨化作磁吸链穿透陈漾的伤口。


    在货舱深处织成一张DNA螺旋网。


    DNA螺旋网骤然收紧，陈漾感觉脊椎骨被千万根银针贯穿。


    却在这剧痛中看清了螺旋中心淡金色心脏的残骸里，漂浮着一枚嵌满蓝宝石的齿轮。


    幽灵船的液氮雾气突然凝聚成龙哥的虚影，他指尖轻触齿轮的瞬间，三十七艘船同时解体，化作三十七道银色溪流涌入陈漾的伤口。


    "时空褶皱里的备忘录。"


    赵齐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他撕开衬衫露出与刘东同款的鲸鱼刺青，血珠却凝成罗马数字Ⅶ。


    货舱铁壁突然透明化，露出外层空间漂浮的巨型鲸鱼骨架，它的肋骨间卡着七座燃烧的灯塔。


    燃烧的灯塔突然迸射出七色光束，穿透鲸鱼骨架刺入陈漾的瞳孔。


    她耳膜鼓胀着听见龙哥的虚影在唱童谣，每个音节都让DNA螺旋网收紧半寸。


    当光束聚焦成针尖时，三十七道银色溪流突然在她血管里逆流，撞碎所有发光水母。货舱深处传来鲸歌般的低频震动，巨型齿轮矩阵竟开始溶解。


    露出后方悬浮的透明舱体里面蜷缩着七个与陈漾面容相同的少女。


    她们脊椎骨上嵌着罗马数字Ⅰ至Ⅶ的蓝宝石。


    透明舱体内的少女们同时睁开眼，蓝宝石数字在脊椎上流转出幽光。


    Ⅰ号少女突然抬手，指尖迸发的磁吸链穿透舱壁，将陈漾拽入半空。


    她的伤口渗出七彩血珠，在舱顶凝成倒悬的星图。


    "时空校准完成。"


    Ⅶ号少女的声音带着齿轮摩擦的颤音，她脊椎骨的蓝宝石突然炸裂，飞出的碎片嵌入陈漾锁骨旧伤。


    剧痛中，陈漾看见七座灯塔在视网膜上重叠成莫比乌斯环，环内漂浮着无数个龙哥的虚影。


    舱体突然透明化，露出外层空间游弋的机械鲸群。


    它们的背鳍上嵌着罗马数字钟表，此刻全部指向Ⅲ点Ⅶ分。


    机械鲸群背鳍上的罗马数字钟表突然同时爆裂，飞溅的齿轮碎片在空中凝成一道发光的莫比乌斯环。


    陈漾的瞳孔里倒映出环内流转的时空碎片她看见龙哥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里将脊椎骨锻造成钥匙。


    每一次插入心脏残骸时，外层空间的机械鲸群就会多出一头。


    "它们是时空校准的误差。"


    Ⅰ号少女突然扯断自己脊椎上的蓝宝石链，飞出的宝石嵌入机械鲸群首领的眉心。


    整片星空开始折叠，三十七艘幽灵船的残骸在折叠处重组为巨型发条装置。


    船锚化作指针刺入陈漾的掌心。


    发条装置的指针突然逆向旋转，陈漾掌心的伤口迸发出淡金色齿轮雨。


    机械鲸群首领的眉心蓝宝石迸裂成无数微型钟表，表盘里浮现出龙哥在不同时空的死亡瞬间。


    被液氮冻成冰雕的、被纳米虫啃噬成骨架的、被磁吸链绞碎心脏的。


    "误差需要修正。"


    Ⅰ号少女的脊椎突然解体，七块蓝宝石化作七把玻璃刀刺入陈漾脚踝。


    她看见外层空间的巨型鲸鱼骨架开始蠕动，肋骨间生长出水晶血管，将七座燃烧的灯塔包裹成茧。


    机械鲸群突然齐声长啸，背鳍上的碎齿轮组成光网罩住陈漾。


    光网收缩的瞬间，她锁骨处的旧伤里飞出八条发光鲸鱼，每条都衔着半枚断裂的莫比乌斯环。


    八条发光鲸鱼在光网中交织成DNA双螺旋，衔着的莫比乌斯环碎片突然迸发强光。


    陈漾的瞳孔裂解成无数六边形镜面，每个镜面里都映出，龙哥在时空褶皱中死去的不同姿态被齿轮碾碎的。


    被鲸歌震成齑粉的、被液态金属吞噬的。


    "误差值超过阈值。"


    Ⅰ号少女的声音从镜面裂缝里渗出，她脊椎解体后的蓝宝石粉末正顺着光网渗入陈漾脚踝。


    巨型鲸鱼骨架突然睁开七百二十只复眼。


    每只眼瞳里都旋转着微型齿轮矩阵。


    机械鲸群背鳍的碎齿轮开始重组，在陈漾眼前拼凑出半座哥特式教堂的尖顶。


    哥特教堂的尖顶突然刺破光网，陈漾的血液顺着发条指针逆流而上，在穹顶凝结成七颗悬浮的紫水晶。


    每颗水晶内部都封印着龙哥的残影，他们同时举起右臂，腕表表盘迸裂成无数纳米虫。


    机械鲸群发出高频鸣叫，背鳍的碎齿轮在声波中重组为银质管风琴，琴键竟是陈漾断裂的肋骨。


    Ⅰ号少女的虚影突然从水晶裂缝渗出，她脊椎解体后的蓝宝石粉末在管风琴内部形成星轨。


    当第一个音符炸响时，七百二十只鲸鱼复眼同时流出液态光，在陈漾脚踝汇成逆流的银河。


    逆流银河突然凝固成冰晶，陈漾的脚踝浮现出罗马数字Ⅷ的灼痕。


    管风琴内部星轨骤然扭曲，七百二十只鲸鱼复眼同时迸发出超新星爆裂般的强光。


    她看见龙哥的残影在紫水晶中重组，纳米虫群却从表盘裂缝里涌出，啃噬着教堂穹顶的紫水晶。


    机械鲸群首领的眉心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瞳孔里旋转着齿轮构成的克莱因瓶。


    陈漾断裂的肋骨发出蜂鸣，银质琴键上浮现出液态金属构成的乐谱。


    每个音符都是龙哥在不同时空死亡的坐标。


    克莱因瓶里的齿轮突然溢出时空黏液，将机械鲸首领的第三只眼腐蚀成螺旋黑洞。


    陈漾断裂的肋骨突然迸发磁吸链，银质琴键上流淌的液态乐谱竟在虚空中凝成克莱因瓶的镜像体。


    两个纠缠的克莱因瓶开始吞噬彼此，鲸鱼复眼流出的液态光在瓶口形成量子泡沫。


    龙哥的残影突然从紫水晶炸裂处跃出，纳米虫群在他身后聚合成巨型发条天使。


    天使的翅膀由三十七艘幽灵船残骸构成，每片船帆都印着不同时空的罗马数字钟表。


    当发条天使的齿轮心脏开始倒转，陈漾脚踝的Ⅷ灼痕突然渗出液态时之砂。


    在管风琴星轨上浇铸出第八座燃烧的灯塔。


    第八座灯塔骤然迸裂，时之砂在管风琴星轨上凝结成无数悬浮的齿轮沙漏。


    发条天使的翅膀突然解体，三十七艘幽灵船残骸化作银色锁链贯穿陈漾的琵琶骨。


    她锁骨旧伤里飞出的发光鲸鱼突然发出次声波，震碎管风琴内部所有星轨。


    液态光从鲸鱼复眼喷涌而出，在虚空中凝成三维曼德博集合。


    龙哥残影被吸入集合核心，纳米虫群在他体表聚合成分形铠甲。


    机械鲸首领眉心的螺旋黑洞突然吐出青铜罗盘，指针竟是陈漾断裂的指甲。


    罗盘悬浮在量子泡沫上方，表盘浮现出龙哥在不同时空锻造脊椎钥匙的投影。


    当第七个投影消散时，罗盘突然裂解成八维超立方体。


    每个立方体面都映着机械鲸群背鳍的罗马数字。


    八维超立方体突然坍缩成液态汞，在量子泡沫表面形成无数悬浮的镜宫。


    每座镜宫深处都囚禁着龙哥的脊椎残片，那些被纳米虫啃噬过的骨节正渗出暗金色黏液。


    在汞面上蚀刻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机械鲸首领的螺旋黑洞骤然膨胀，三十七艘幽灵船的残骸从中喷涌而出。


    船帆上的罗马数字开始逆时针旋转。陈漾断裂的琵琶骨突然迸发磁暴。


    银色锁链在虚空中交织成黎曼曲面，将发条天使的齿轮心脏包裹成茧。


    镜宫深处的龙哥残影突然睁开发光瞳。


    他手中脊椎钥匙迸裂成十二维超弦，在汞面上弹奏出非欧几何的乐章。


    十二维超弦触碰到汞面的瞬间，所有镜宫突然开始量子隧穿。


    陈漾断裂的琵琶骨迸发出虹彩数据流，银色锁链竟化作光子藤蔓。


    将机械鲸首领的螺旋黑洞缠绕成莫比乌斯环状星云。


    发条天使的齿轮心脏突然爆出暗物质火花，三十七艘幽灵船残骸在黎曼曲面上重组为克莱因瓶结构的弦乐器。


    龙哥残影手中的脊椎钥匙碎片突然生长出血管。


    那些暗金色黏液竟在汞面形成全息投影显示着Ⅰ号少女脊椎解体前。


    将意识编码进罗马数字钟表的最后画面。


    光子藤蔓突然刺入量子泡沫，每个泡沫都炸裂成微型宇宙。


    映出机械鲸群在不同时间线被齿轮沙漏吞噬的无数可能。


    微型宇宙的涟漪中，机械鲸群突然开始逆向进化。


    金属骨骼蜕变为半透明的能量体，背鳍上的罗马数字化作液态光流，在时空褶皱里刻下斐波那契螺旋。


    龙哥残影手中的脊椎钥匙碎片突然震颤，十二维超弦竟穿透莫比乌斯环星云，在暗物质火花中编织出四维玫瑰。


    陈漾断裂的琵琶骨突然渗出星尘，光子藤蔓缠绕的螺旋黑洞竟绽放出超立方体花苞。


    每一片花瓣都映着Ⅰ号少女在不同平行宇宙的死亡瞬间。


    但这些但是假的。


    刘东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于心不忍。


    在陈漾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