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走后，王铁柱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直跳。


    “老板！牛！太牛了！您这是把国营厂的脸按在地上踩，踩完了还逼着他说谢谢啊！”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场仗，他赢了。


    为了庆祝这次胜利，何氏实业当晚在京城饭店包下整个宴会厅，举办了一场庆功宴。


    整个公司上下，从五金厂的老师傅，到早餐店的年轻服务员，所有人都来了。


    宴会厅里很热闹。


    何雨柱是全场的中心，他端着酒杯，被一群激动的员工围在中间。


    “老板！我敬您一杯！要不是您，我这辈子都想不到，咱们这帮抡锤子的，能把国营大厂给干趴下！”一个老师傅红着眼圈，一口干了杯里的白酒。


    “老板！我们早餐店也听说了！您是我们的骄傲！”


    “老板，你就是我们的神！”


    王铁柱更是喝得满脸通红，他搂着几个车间主任，扯着嗓子吼着不成调的歌，眼泪和酒混在一起往下淌。


    何雨柱笑着，和大家一一碰杯。


    宴会的气氛很热烈。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了角落。


    那里，林晓雅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她没有加入人群，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低声跟饭店的经理核对什么。她虽然在笑，但何雨柱看出她很疲惫。


    那一刻，何雨柱的耳朵里，周围的吵闹声好像都消失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何雨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林晓雅。


    他为了农机配件的项目，在会议上和别人争论，在车间里监督进度，甚至为了一个技术参数跟老师傅们争得面红耳赤。他为了打败国营厂，制定了周密的市场策略。


    可他有多久，没有好好跟林晓雅说说话了？


    他想起，在自己决定投入全部资金时，是林晓雅，虽然担心，却依旧选择无条件执行；在无数个自己研究图纸的深夜，是她，默默地泡好一杯热茶放在手边；在所有人都为订单狂欢时，是她，带着财务团队核算到天明，确保每一笔账目都清晰无误。


    她是公司的财务大管家，是人事主管，是后勤部长，她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公司最繁杂的摊子，让何雨柱在前线没有后顾之忧。


    可他呢？他对林晓雅的关心，甚至还不如对一个齿轮的硬度参数上心。


    一股愧疚涌上何雨柱的心头。


    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也就在这时，那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感波动，并初步意识到家庭与事业的平衡重要性！】


    触发“家庭幸福任务”：向你最坚实的事业伴侣与爱人，许下一个男人应有的、终生的承诺！


    【任务奖励：《八零年代浪漫订婚仪式指南》！】


    何雨柱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推开了身边还在起哄敬酒的人。


    他穿过喧闹的宴会厅，目标明确地朝那个角落走去。


    林晓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合上文件夹，刚一回头，就看到了走到自己面前的何雨柱。


    “老板，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只因为长时间写字而有些冰凉的手。


    林晓雅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僵住了。


    她能感受到，男人手掌传来的温度，和他身上那股混着淡淡酒气的熟悉味道。她好像听不到宴会厅的喧闹了。


    何雨柱没有看她的脸，只是将她的手握在自己宽大的手心里，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带着歉意，很认真的轻声说道：“晓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等忙完这阵，我们……把关系定下来吧。”


    何雨柱的话很轻，但林晓雅听得清清楚楚。


    她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却控制不住地发热。


    这段时间，她确实太累了。公司的账目，人员的调配，还有各种压力，都压在她一个人肩上。她不说，是怕给何雨柱添乱。


    一滴泪珠滑过脸颊，滴落在何雨柱握着自己的手背上，有点烫。


    何雨柱感觉到了，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林晓雅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飞快抹了下脸，然后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个字里，有委屈，有等待，但更多的是幸福。


    ……


    庆功宴一结束，何雨柱没有停歇。


    他把公司的日常事务暂时交给了王铁柱，自己则开始忙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要给林晓雅一场难忘的订婚仪式。


    地点，就定在“何氏私房菜”。


    何雨柱亲自画图，让装修队连夜进场，把私房菜的整个后院改造成了一个半露天的宴会场地。地面铺上红地毯，四周挂满从南方运来的鲜花，头顶上还拉起了串灯。


    这份用心，比他设计任何一个零件都要细致。


    接着是请柬。


    何雨柱托关系，专门定制了一批带着暗纹的厚卡纸。


    他亲自设计了封面，用烫金的工艺印上“H&L”，下面是一行小字——“何雨柱与林晓雅订婚之喜”。


    这份在当时很奢侈的请柬，被一一送了出去。


    公司所有员工，从五金厂的老师傅到早餐店的服务员，人手一份。


    华北各地的合作社负责人，只要能赶来，都收到了电报和正式邀请。


    市领导的张秘书，何雨柱亲自送了过去，对方笑着收下，说一定代领导转达祝福。


    方振国和吴秀芳夫妇，是他第一个登门拜访的。


    最后，剩下的十几份请柬，被送到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


    当邮递员将那份烫金的请柬送到三大爷阎埠贵手里时，这位算计了一辈子的老教师，捏着那张光滑的卡纸，手都有些发抖。


    他看着请柬上“何雨柱”三个字，又看了看举办地点“何氏私房菜”，只觉得这张纸很沉。


    何老板已经不是那个能被自己随意算计的小厨子了，而是成了他需要仰望的人。


    整个四合院都震动了。


    所有收到请柬的人家，都把那张金灿灿的请柬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像是一份荣耀。


    院子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阎埠贵沉默了一整天，晚饭的时候，破天荒地没跟老板算计菜钱。他把自己珍藏的两瓶西凤酒拿了出来，又掏出十块钱，让他老婆去副食店割了一条最大的草鱼。


    晚上，阎埠贵提着酒和鱼，敲响了何雨柱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