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郊的何氏实业中央厨房里，却灯火通明。


    巨大的不锈钢和面机发出低沉的轰鸣，新安装的排风系统将蒸汽和热气尽数吸走。


    凌晨三点，何雨柱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操作台前。


    他换上了一身洁白的工作服，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眼神专注而锐利。


    今天，是“何氏大包”第一次进行大规模试生产。


    他要亲自调试系统给出的黄金配方，确保每一个流程，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


    挑战，也随之而来。


    他看着眼前小山一样高的面粉，和旁边几大桶按照秘方调配好的肉馅，一个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实验室里做出一个完美的包子不难。


    但如何保证，今晚做出来的一万个包子，从第一个到第一万个，味道、大小、口感，全都一模一样？


    实验室里，何雨柱能做出完美的包子。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上万份的量。任何一点小差错，乘以一万，结果就是一场灾难。


    “老板，面发好了。”


    王秀莲带人推来一车发酵好的面团，她和其他女工的脸上，都带着紧张。她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和面机，也是第一次要在一晚上做出上万个包子。


    何雨柱没说话，他走过去，伸手揪下一块面团，放在手心感受。


    软硬，湿度，发酵程度。


    系统的数据在他脑中闪过，和他手里的触感进行比对。


    “碱水多了百分之三。”何雨柱开口，“问题不大，后面调馅，酱油的量减少百分之一，可以中和。”


    他看向王秀莲：“记住这个手感。以后，这就是我们‘何氏大包’面团的标准。”


    王秀莲点头，眼神专注。


    接下来是调馅。


    按照配方准备好的猪前腿肉馅和酱汁被推进搅拌机。


    “启动机器，慢速搅拌三分钟。”何雨柱看着秒表下达指令。


    “停！加入葱姜水，分三次，每次间隔一分钟。”


    “换快速，打水上劲，五分钟！”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时间点，何雨柱都掐得很准。他要用工业流程，去复制一份味觉的艺术品。


    当第一锅肉馅从搅拌机里推出，那股浓郁的鲜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厂房。几个女工忍不住吞咽口水，她们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香的肉馅。


    “开始包吧。”


    何雨柱拿起一个包子皮，舀上一勺肉馅，双手动作很快，一个褶子均匀的包子就在他手中出现。


    “每个包子，皮三十克，馅五十克。秤在旁边，前三天你们用秤，三天后，我希望你们的手，就是秤。”


    女工们看着他的动作，都看呆了。她们这才明白，老板不光会指挥，他自己就是这行里的大师傅。


    凌晨五点。


    天还没亮，中央厨房门口停了十几辆崭新的三轮车。车斗改造成了保温箱，上面印着红色的“何氏便民早餐”字样。


    第一批蒸好的上万个包子，几大桶滚烫的豆浆，以及炸好的油条，被迅速装车。


    “记住各自的路线和站点，六点钟之前，必须全部到位！”何雨柱看着那些兴奋又紧张的脸，“去吧，让全京城的人，尝尝我们的手艺！”


    十几辆三轮车开出大门，载着京城的早餐，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六点，城西幸福里小区。


    自行车厂的李师傅推车走出楼道，准备去巷口买个烧饼，却被小区门口一个新摊位吸引。


    那是一辆干净的三轮车，车上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大姐，正从保温箱里拿东西。一股肉香和豆浆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子。


    “何氏便民早餐？”李师傅念出车上的字，走了过去。


    “同志，这是卖什么的？”


    “大哥，刚开业的早餐车。”王秀莲带着微笑介绍，“有大肉包，刚出锅的，还有豆浆和油条。”


    李师傅往保温箱里看，只见一个个白胖的包子冒着热气，整齐码在里面。


    “这包子多少钱一个？”


    “八毛。”


    “八毛？”李师傅愣住，巷口卖的肉包子要一块一，这个看着更大，居然才八毛？


    “来一个尝尝！”他掏出钱。


    王秀莲用夹子夹出一个滚烫的包子，装进纸袋递给他。


    李师傅接过包子，分量很足，入手很烫。他咬了一大口。


    “嘶……”


    滚烫的肉汁在嘴里散开，那股鲜美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停住了。


    皮很薄，很软，还有嚼劲。里面的肉馅快要溢出来，肥瘦相间，油润不腻，咸香里带着一点甜。


    “我的天……”李师傅三两口就把一个大包子吃完，咂了咂嘴，“大姐！再给我来两个！不，三个！再来碗豆浆！”


    他这一喊，把周围出门的邻居都吸引过来。


    “老李，喊什么呢，什么东西这么好吃？”


    “八毛钱一个的大肉包！比国营饭店的都好吃！”


    一听价格，再闻着香味，人群围了上来。


    “给我来两个包子！”


    “我要一碗豆浆，一个包子！”


    “这油条看着也不错，来一根尝尝！”


    早餐车前，很快就排起了十几米的长队。王秀莲一个人忙得停不下来，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同样的场景，在京城第一批试点的五十个社区，同时发生。


    无数早起上班的市民，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干净卫生、价格便宜的“何氏便民早餐”吸引。


    口碑，就在一个个包子、一碗碗豆浆的传递中，快速发酵。


    “这包子可以！我活了六十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包子！”一个大爷吃得满嘴是油，对着周围的人竖起大拇指。


    “豆浆也好喝，很浓，不是那种兑了水的样子货！”


    “八毛钱，太值了！以后早饭就认准你们家了！”


    不到早上八点。


    王秀莲看着空了的保温箱，人还有点懵。她带来的两百个包子、一百碗豆浆和一百根油条，在一个多小时里，全部卖完。


    她正准备收摊，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孩子跑过来，一脸懊恼：“大姐，还有包子吗？我儿子闻着香味非要吃，刚才队太长，我回家取东西，这就没了？”


    “妹子，真没了，卖完了。要不明天您早点来？”王秀莲抱歉地笑。


    “行吧……”年轻妈妈一脸失望。


    看着对方的背影，王秀莲的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


    原来，自己做的东西，真的会被人这么需要。


    上午九点，何氏实业办公室。


    所有参与早餐项目的人都聚在这里，气氛很热烈。


    “老板！西城区的二十五个点，全部售罄！最早的一个点，七点十分就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