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领导将手掌从桌上抬起，脸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他看着何雨柱，满是欣赏。


    “好！说得好！”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何雨柱和孙大海。


    “有竞争才有进步。这个项目，不是谁的囊中之物，也不是给谁量身定做的。它属于全京城的老百姓！”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公开、公平地招标。谁的方案好，谁能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我们就用谁的。不管他是国营大厂，还是民营企业。”


    这番话，如同最后通牒，彻底断了孙大海想走后门、搞特权的念想。


    孙大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看领导坚决的表情，又看看对面那个一脸平静的何雨柱，感觉自己今天很丢脸。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只能狠狠地看着何雨柱。


    “好……好！那就等着瞧！”


    说完，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带着他那几个同样灰头土脸的下属，狼狈地离开了会议室。


    临到门口，他不甘心地回头，留下一句满是威胁的话。


    “一个厨子，也想做全城的早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市领导重新坐下，他看着何雨柱。


    “小何同志，有信心吗？孙大海的京城食品厂，实力可不容小觑啊。”


    何雨柱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有压力，才有动力。”


    他知道，孙大海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场围绕着全城早餐的硬仗，已经拉开了序幕。


    从市里出来，何雨柱直接回了红星公社的工厂。


    他让林晓雅把餐饮事业部的经理老张叫了过来，三个人关在办公室里，门一关，谁也不许打扰。


    那份刚刚从市领导秘书手里拿到的，还带着油墨香气的《京城市便民早餐工程项目招标书》，被平摊在了办公桌上。


    “成立‘早餐项目投标小组’，我任组长，你们两个是核心成员。”何雨柱直接说明情况，手指在招标书上敲了敲，“今天开始，公司所有其他事情都往后放，全力拿下这个项目。”


    林晓雅和老张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激动。


    能跟国营大厂正面竞争市里的项目，这件事就足够让他们兴奋。


    可当两人的目光落到招标书上那些白纸黑字的要求时，他们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第一期，覆盖城东、城西一百个社区及主要交通枢纽……”老张念出声，停顿了一下，“一百个点？老板，我们两家菜馆加起来，后厨也才不到三十个人，一百个供应点，这得多少人？”


    林晓雅没说话，她拿起算盘，手指在上面拨动。


    她看得更仔细。


    “早餐种类不少于五种，包含主食、流食……每份套餐最高零售价不得超过一元。”


    她念完这句，手里的算盘也停了。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算盘珠子最后归位时那一声撞击声。


    “老板，”林晓雅抬起头，表情很严肃，“我粗略算了一下。一百个点，就算每个点只配一个服务员，光是人工就是一大笔开销。再加上摊位租金、水电、食材成本……要想把价格压到一块钱以下，还要保证至少五种餐品……”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让在场三人都沉默的结论。


    “这根本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这生意要是接下来，每卖一份，我们都得往里亏钱。一个月下来，亏损的钱，可能比我们五金厂的利润都多。”


    老张也跟着点头，脸色难看：“是啊老板，食品生意跟五金不一样。面粉、大米、肉和菜，每天一个价。一百个点同时铺开，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大事。我们没这个经验，风险太大了。”


    刚才在市领导面前的豪情壮志，此刻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沉重。


    何雨柱没有说话，他看着桌上的招标书，眉头紧锁。


    他知道这事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林晓雅的账不会算错，老张的顾虑也都是实情。


    成本，规模，经验。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足以把何氏实业压垮。


    难道自己真的像孙大海说的那样，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办公室里一片死寂，连林晓雅都开始觉得老板这次可能真的冲动了的时候，何雨柱的脑海里，那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民生项目挑战，并激发了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触发史诗级任务：京城早餐革命！】


    何雨柱精神一振。


    任务要求：击败所有竞争对手，成功中标“京城市便民早餐工程”，并成为该项目的唯一承办企业。


    【任务奖励：《便民早餐工程运营方案（中标版）》！内含“何氏大包”黄金配方、社区早餐点大数据选址模型、中央厨房标准化成本控制方案！】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猛地灌入何雨柱的脑海。


    这一次，不只是文字和图表。


    无数的画面、数据、流程图，甚至包子馅料的配比、豆浆的研磨手法，都如同亲身体验一般，在他的脑中清晰浮现。


    一个巨大而精密的商业蓝图，在他脑中展开。


    计划的第一步，在京城郊区征用土地，建立一个数千平米的“中央厨房”。所有的面点制作、馅料调配、豆浆研磨，全部在这里通过标准化的流水线完成。凌晨四点，十几辆保温运输车从中央厨房出发，通过系统规划出的最优路线，在一个小时内，将新鲜出炉的半成品，精准配送到全城一百个早餐点。


    早餐点的选址，依靠一个数据模型。这个模型将京城所有老旧小区的人口密度、公交站的人流量、工厂的上下班时间全部纳入计算，最终生成了一百个最优的站点位置。


    更让何雨柱心头一热的，是那个名为“何氏大包”的配方。肥瘦三七开的猪前腿肉，混合了十几种香料的秘制酱汁，还有那独特的打水和面手法……光是在脑中过一遍，他就知道这包子做出来绝对好吃。


    而整个方案里，还有最关键的一笔。


    方案的最后一部分，是人力资源计划。其中明确提出：所有早餐点的服务人员，优先招募站点所在社区的待业人员、下岗女工，并提供统一的培训和福利。


    这哪里只是一个商业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