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靠自己了，他睁开眼，冉秋叶正看着他。


    “雨柱，你……”


    “我没事。”何雨柱摇头，他看向跟着进院的林晓雅，“晓雅，你马上去办一件事。”


    林晓雅连忙上前：“老板，您说！”


    “联系卫生部门，说我们要求对今天封存的所有食材，特别是那一批次的黄瓜，进行重新检验！不能在区里检，要送到市里最权威的食品检测中心去！加急！不管花多少钱，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一份报告！”


    “我明白了！”林晓雅点头，这件事关系到饭馆的清白，她立刻转身，“我马上去办！”


    看着林晓雅匆匆离去的背影，何雨柱吐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直没说话的冉秋叶，端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开口说。


    何雨柱接过水杯，看着妻子。


    冉秋叶坐在他身边，很镇定：“雨柱，你想，对方用这种手段，肯定做好了准备。他们就是想让我们手忙脚乱，把所有力气都用在证明自己没问题上面。”


    何雨柱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跟着他们的想法走。”冉秋叶的思路很清楚，“我们去检测，去证明黄瓜没问题，这是必须做的。但就算最后证明了我们的清白，饭馆被封了，名声坏了，这些损失已经有了。我们必须找到他们计划之外的地方，从根子上解决问题，让他们不敢再来！”


    计划之外的地方。


    这几个字让何雨柱混乱的脑子清醒了。


    “对……”他自言自语，“我不能只等着，我要反击。”


    他闭上眼睛，把愤怒压下去，脑子里开始回放林晓雅刚才说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男人，穿蓝色工装，长相普通，走进饭馆……


    他没有排队，用钱加塞，坐在了角落……


    他点了秘制凉拌黄瓜，一道最容易下手，也最不引人注意的凉菜……


    然后，他吃了，倒地，大喊……


    等等！


    何雨柱脑中，一个细节跳了出来。


    林晓雅说，那个男人坐下后，服务员去下单，他没有马上等菜，而是看了一眼窗外！


    那个角落的位置，窗外对着的，是胡同口。


    他看什么？


    一个想法闪过。


    他在确认！确认外面负责闹事和叫记者的人，是不是已经到了！


    还有一个细节！


    男人倒地之后，抱着肚子打滚，动作很大，但他的左手，一直护着自己工装的口袋！


    正常人肚子疼成那样，根本顾不上这些。他护着口袋，是在保护什么？还是怕什么东西掉出来？


    是那个装巴豆粉的纸包！


    他怕留下证据！


    何雨柱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想到了！”


    冉秋叶看着他：“想到什么了？”


    “问题，可能根本就不在菜上！”何雨柱有些激动，“是那个食客，他自己带了东西进去！”


    他将自己的两个发现和猜测说了出来，冉秋叶也明白了。


    “对！这个可能性很大！下毒的人，就是‘中毒’的人，这样才能把时间和效果控制得正好！”


    一个猜测，在何雨柱的脑中彻底清楚了。


    这是一个完整的栽赃计划！从下毒的演员，到外面闹事的托儿，再到记者和官方人员，一环扣一环！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许大茂那张脸。


    “我不能再等了。”何雨柱站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两步，“等市里的检测报告出来，就太晚了。我必须找到直接的证据！”


    可证据在哪？


    夜幕降临。


    四合院里，比平时更热闹。


    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院子，还没进中院，就听见了三大爷阎埠贵的声音。


    “哎哟，我早就说，那傻柱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你们看，真让我说着了吧！报纸上吹得那么好，结果呢？卖的菜能吃死人！这下好了，饭馆被封，我看他这次是完蛋了！”


    壹大妈在一旁叹气：“作孽啊，好好一个饭馆，怎么就出这种事了。”


    “什么作孽！这就是报应！”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是贾张氏。她坐在自家门口，嗑着瓜子，很高兴，“活该！谁让他不念着我们家的好！现在倒霉了，我看他那个狐狸精老婆还怎么跟着他享福！”


    秦淮茹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回了自己家。


    她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屋子里很暗，她没有开灯，只是坐在桌边。


    白天饭馆里那混乱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林晓雅煞白的脸，员工们无助的样子，还有何雨柱赶到时，那双要喷出火的眼睛。


    她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白天的决定，有了一点怀疑。


    如果……如果自己当时提醒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凭什么提醒他？他何雨柱风光的时候，想过自己母子吗？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又硬了起来。


    然而，一种不安，却悄悄缠上了她的心脏。如果何氏菜馆真的倒了，她这份工作……棒梗的前途……


    秦淮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很乱。


    南锣鼓巷，小院。


    夜已经深了。


    何雨柱站在院中，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坐着等死，不是他的性格。


    既然对方的破绽可能在那个演员身上，或者在事发现场，那他就必须亲自去一趟。


    他回到屋里，冉秋叶已经睡下，呼吸平稳。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他从柜子底下翻出一身许久没穿过的黑色衣裤换上，将一把小巧但锋利的水果刀揣进怀里，又找了顶帽子戴上，压低了帽檐。


    整个人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如同黑夜般沉寂而危险。


    他悄无声息地打开院门，闪身而出，整个人迅速融入了胡同深沉的夜色之中。


    他的目标，是已经被查封的何氏菜馆总店。


    何氏菜馆的后巷没有一点光，一个黑影贴着墙根移动，最后停在了后门。


    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大锁，那是街道统一配发的，很结实。他没去动那把锁，而是转身走到后墙的一个通风口下面。这个口子开得很高，但他记得，里面的插销早就坏了，搭不上力。


    他后退几步，计算好距离，然后猛地向前冲刺。他的脚在墙壁的砖缝上用力一蹬，身体向上窜起，手臂伸长，手指稳稳地扣住了窗户的下沿。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响动。他手臂的肌肉绷紧，只用单臂的力量就把自己吊了起来，另一只手伸进窗户的缝隙，熟练地向旁边一拨，松动的插销便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