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住了！


    王胖子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呆滞和不可置信！


    这……这他妈是切菜？


    这简直是在耍杂技！不，比杂技还玄乎！


    杨厂长那张一向严肃的国字脸，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讶，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死死地盯着何雨柱的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笃！”


    最后一声脆响，戛然而止。


    何雨柱缓缓抬起了菜刀。


    整个过程，从下刀到结束，不过短短半分钟。


    案板上，那颗完整的土豆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细密的、几乎看不出形态的丝状物。


    何雨柱将切好的土豆丝用刀面一拢，轻轻拨入旁边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清水中。


    奇迹，发生了！


    那些土豆丝一进入水中，立刻如同一朵盛开的蒲公英，瞬间散开！


    根根分明，晶莹剔透！


    每一根的粗细，都如出一辙，细得如同发丝一般，在清水的荡漾下，轻轻地飘动着，宛如水中的艺术品！


    “这……”


    一个老师傅忍不住走上前，他从碗里捞起一根土豆丝，举到眼前。


    在灯光下，那根土豆丝薄得近乎透明，甚至能透过它看到后面的景象！


    “天呐！”他发出一声惊呼，“这刀工……神了！真是神了！”


    何雨柱没有停下，他从旁边一个放着针线的小盒子里，取出了一根缝衣服用的钢针。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那根细如发丝的土豆丝，对准了那小得不能再小的针眼。


    他手腕轻轻一送。


    那根柔软的土豆丝，竟然不偏不倚，精准地穿过了针眼！


    轰！


    整个后厨，彻底炸了！


    “穿……穿过去了！真的穿过去了！”


    “我的老天爷！我做了一辈子饭，从来没见过这种刀工！”


    “这已经不是厨艺了，这是绝活！是艺术！”


    【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强烈欣赏+50！】


    【检测到来自李主任的极度震惊+7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嫉妒+100！】


    【检测到来自后厨众人的混合震惊、崇拜情绪+220！】


    李主任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看向何雨柱，就像在看一个绝世珍宝！


    王胖子则是面如死灰，他看着那穿过针眼的土豆丝，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几十个耳光。他知道，自己和何雨柱的差距，已经不是天与地，而是凡人与神！


    “好！好！好！”


    杨厂长连说三个“好”字，他亲自走上前，拿起那根穿过针眼的土豆丝，放在眼前端详，脸上的赞叹之色再也无法掩饰。


    “好刀工！真是好刀工啊！”杨厂长用力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小何同志，你让我开了眼了！我们轧钢厂，真是藏龙卧虎啊！”


    得到厂长如此高的评价，这简直是天大的荣耀！


    李主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荣耀，他作为领导，也能分到一份！


    何雨柱收起了刀，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厂长过奖了，一点基本功而已。”


    这逼装的，简直满分！


    杨厂长欣赏地看着他，越看越满意。有本事，还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他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食堂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墙角那几个装泔水的木桶上。


    只见那几个桶里，装满了工人们吃剩下的饭菜，尤其是那些又干又硬的杂粮饼，几乎是原封不动地被扔在了里面。


    杨厂长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何雨柱，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小何，你的手艺，我信了。但是，我们食堂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伸手指着那几个泔水桶，沉声问道：“对于食堂的浪费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杨厂长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刚刚还沸腾的后厨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汇聚到了墙角那几个装满了泔水的木桶上。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刀工考验，要尖锐、要致命得多！


    刀工不好，最多说你手艺不精。


    可浪费粮食，在这个年代，那就是立场问题，是思想觉悟问题！


    李主任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他心里把何雨柱骂了千百遍。你出什么风头不好，非要把厂长招来！这下好了，捅上大娄子了！


    他刚想开口，把责任往采购、预算这些客观原因上推，却看到何雨柱往前站了一步。


    何雨柱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看着那几个泔水桶，神情平静地开口了。


    “厂长，您说得对，浪费问题，非常严重。”


    他没有找借口，没有推卸责任，第一句话就直接承认了问题的存在。


    这一下，反倒让准备看他怎么辩解的众人，都愣了一下。


    杨厂长眉头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造成浪费的根本原因，不是工人们嘴刁，也不是我们厨师偷懒，而是我们食堂一直以来的‘大锅饭’模式。”


    “大锅饭？”杨厂长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对。”何雨柱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回荡在安静的后厨里，“菜做出来，一大盆放在那里，谁打多少，全凭心情。有的人眼大肚子小，打了一堆吃不完，最后只能倒掉。有的人胃口小，也得打那么多，不然就觉得亏了。这就造成了第一层浪费。”


    “第二，菜品单一，做法粗糙。就像今天中午之前的白菜豆腐，清水煮一锅，没滋没味，工人们自然不爱吃，吃不下，剩下的也就多了。这是第二层浪费。”


    “第三，我们厨师做菜，也没有成本意识。反正做多做少都一样，领多少菜，就全做下去，根本不管工人们的实际需求。卖不完的，也就只能倒掉。这是第三层浪费。”


    何雨柱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逻辑清晰。他没有指责任何人，却把问题的根源，剖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主任听得目瞪口呆，他当了这么多年食堂主任，从来没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杨厂长和身后的一众干部，也是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从严肃，慢慢变成了赞许。


    【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欣赏+80！】


    【检测到来自众干部的认可+120！】


    “说得好！”杨厂长赞了一句，“光会发现问题还不够，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