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许大茂从他那身灰布工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借着月光何雨柱看得分明，那是一枚又粗又长的铁钉，钉子头上还带着斑驳的铁锈一看就是从什么破木板上拔下来的。


    来了！


    许大茂紧紧攥着那枚钉子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尤其是何雨柱的屋子。见里面黑灯瞎火毫无动静他脸上的狞笑再也无法掩饰。


    “傻柱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有钱买车吗？老子今天就让你这车变成破烂！”他压低了声音。


    说完他不再犹豫对准那崭新的后车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扎了下去！


    “呲——”


    一声尖锐而清晰的漏气声夜里响起。


    崭新饱满的黑色车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不过三五秒的功夫就软塌塌地瘫在了车圈上。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阴险得意+8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报复快感+90！


    得手了！


    许大茂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畅快的笑容，他看着自己的杰作仿佛欣赏着一幅绝美的画卷。


    他心中的郁气仿佛也随着那漏掉的气一起宣泄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凶器揣回兜里又看了一眼何雨柱的屋子，这才心满意足转身溜回了后院。


    何雨柱在屋里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等了约莫一分钟估摸着许大茂已经回屋躺下，他脸上的冷静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心痛、震惊、暴怒到极点的表情。


    他猛地拉开房门一个箭步冲到院子中央，看着自己那辆惨遭毒手的爱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谁！是谁干的！”


    “那个天杀的王八蛋把我新买的自行车胎给扎了！”


    这一嗓子何雨柱用上了十足的中气，瞬间划破了四合院的宁静。


    “哗啦啦——”


    院里各家各户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大半夜的，傻子又发什么疯？”


    前院的门开了，三大爷阎埠贵披着衣服第一个跑了出来，他本来想看看热闹，可当他看到院中那辆瘪了胎的自行车时，脸上先是一愣，随即闪过一丝不易察omega的幸灾乐祸。


    紧接着，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一脸官威地走了出来，皱着眉头呵斥道：“何雨柱！你大晚上不睡觉，鬼叫什么！扰乱四邻休息，你还有没有点集体观念了！”


    秦淮茹也从屋里探出了头，她看到那辆破了相的自行车，心底最深处竟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意。让你显摆！让你满意！遭报应了吧！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幸灾乐祸+30！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幸灾乐祸+20！


    检测到来自众邻居的混合看热闹情绪+80！


    何雨柱对这些人的反应视而不见，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围着自己的车打转，拳头攥得咯吱作响，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的车啊！我今天刚买回来的新车啊！我两百多块钱啊！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眼红，下这种黑手啊！”他捶胸顿足，演得情真意切。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怎么了？柱子，出什么事了？”


    许大茂穿着背心裤衩，装出一副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样子，一路小跑过来。当他看到那辆瘪了的自行车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同情。


    “哎哟！这是怎么了？”他凑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车胎怎么瘪了？哎呀傻柱，你说你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骑到钉子上了？这叫什么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古道热肠的好邻居。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虚伪+4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得意+50！


    何雨柱心中的冷笑都快溢出来了。


    演！你接着演！


    他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许大茂。


    院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许大茂被他看得心里一突，但仗着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依旧强撑着说道：“柱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知道你心疼车可也不能赖我啊。这事儿可得查清楚咱们院里怎么能出这种破坏分子呢！”


    他说得义正言辞把自己摆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何雨柱看着他拙劣的表演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预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许大茂。”何雨柱声音沙哑。


    他没有绕弯子，只是冷冷地盯着许大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你干的吧？”


    轰！


    整个四合院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大茂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何雨柱竟然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当着全院人的面直接指认他！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惊慌+60！


    一瞬间的惊慌过后是恼羞成怒的爆发。


    “何雨柱！你血口喷人！”


    许大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啊？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转向周围的邻居开始大声喊冤。


    “大伙儿都给评评理！他傻柱自己不小心车胎破了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这是什么道理？”


    “我许大茂是那种人吗？我跟他是有矛盾，可我能干出这么下三烂的事吗？”


    “傻柱我告诉你，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来你这就是污蔑！是诽谤！我跟你没完！”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色厉内荏+7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愤怒+80！


    院里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这没证据可不能乱说。”


    “许大茂看着也不像能干这事的人啊……”


    “傻柱怕是气糊涂了吧。”


    看着许大茂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何雨柱脸上的悲愤慢慢褪去。


    “证据？”


    他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你想要证据，是吗？”


    “对！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你今天就得当着全院人的面，给我磕头道歉！”许大茂梗着脖子，气焰嚣张到了极点。


    他笃定，何雨柱绝对不可能有证据。


    “好。”


    何雨柱点点头，吐出了一个字。


    然后，在全院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没有指向别处。


    他的食指，稳稳的、精准的，指向了许大茂那身灰色工装的右边袖口。


    “证据，不就在你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