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悲天悯人朱允熥!

作品:《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朱允炆人麻了

    吴王府朱漆府门前,方孝孺面色铁青如霜,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笑容灿然的朱高炽,眼神中满是寒芒与质问:“燕世子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朱高炽快步趋至他身旁,腰身微躬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又不失恳切:“先生的名节气节,便是皇太孙殿下亦时常赞叹仰慕。先生或许不知,太孙殿下实乃您文章的忠实读者,每读您的策论,都要反复揣摩良久。”


    “先前太孙殿下碍于储君未定的身份,不敢贸然邀请先生;如今既已登储位,便一心想与先生一会,共论古今得失,畅谈人生抱负。”


    说罢,朱高炽身子往前倾了倾,抬手拢在唇边,压低声音在方孝孺耳旁低语,语气中满是急切:


    “先生暂且息怒,学生此举也是万般无奈!那朱允熥为刁难我,故意设下这等圈套,逼我务必将先生请至吴王府做客才算交差,否则定会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加诸我身。”


    “更深一层说,他此举实则是想借机对付我父王,其心思之歹毒,先生您最是清楚不过。”


    “学生本不愿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可奈何形势比人强,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若执意不从,不肯听他差遣,我燕王府随时都可能招致覆灭之祸啊!”


    说着,朱高炽的声音染上几分真切的苦涩与无奈,“是以学生才出此下策,用这般欺瞒的手段将先生请至吴王府,还望先生莫要怪罪,学生实在是逼不得已!”


    “但先生千万莫要怀疑学生昨日所言——你我双方结盟之事,确是我父王的真心所愿,那些肺腑之言皆是情真意切,绝无半分虚假。”


    “不如这样,今日先生先陪我演一场戏,帮我完成朱允熥交代的差事。待会见到朱允熥,先生只需置之不理便是,有我在旁周旋,他绝不敢对您有半分不敬!”


    “等此事了结,学生再亲自登门拜访先生,与您细细敲定结盟的诸多细节。”


    “届时,先生可邀献王及麾下诸位属臣齐聚,我也会请父王派遣心腹重臣前来,以彰显结盟的诚意与决心。”


    “先生,就当学生求您了,今日务必帮我这一次,助我渡过这道难关。否则我今日能否安然脱身都未可知,又何谈与先生共成结盟大业呢?”


    说罢,朱高炽抬眼看向方孝孺,目光中满是恳切的哀求,连姿态都不自觉放低了几分。


    其实这番说辞,皆是他昨日与方孝孺畅谈后临时筹措的计策。


    一来可顺理成章完成朱允熥交代的差事,免去其后续刁难;


    二来能顺势与献王朱允炆一派敲定结盟事宜,如此一举两得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至于昨日未曾据实以告,实则是担心方孝孺听闻要面见朱允熥,定会生出抵触猜忌之心,反倒坏了结盟的大事。


    今日先将他直接接至吴王府,再如此这般解释,想来总能敷衍过去。


    而他方才那番话里,自然不乏夸大其词之处。


    譬如他若真完不成这差事,最多也只是被朱允熥继续刁难戏耍一段时日罢了,朱允熥绝不敢随意取他性命,更不敢贸然对燕王府出手——至少在皇爷爷朱元璋尚在人世之时,他断无此胆量。


    这一点,朱高炽心中自有把握。


    至于为何要刻意夸大?


    自然是为了让方孝孺真切体会到他的苦楚与无奈,知晓他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从而心生恻隐,答应他的请求。


    毕竟朱高炽既想摆脱朱允熥的持续针对,又不愿错失与方孝孺等献王派结盟的良机——结盟共赢,总好过单打独斗孤立无援!


    再者,他昨晚所言也并非全是虚言。


    朱允炆虽已失去储君之位,但其背后的文官势力在朝中依旧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尚未被朱允熥彻底清洗替换。


    而他父王朱棣最欠缺的,恰恰便是朝中文官集团的支持。


    如此一来,双方结盟实乃互惠互利之举。


    是以他才决定顺势而为,企图借此机会一举两得。


    结果终究未让朱高炽失望。


    听完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解释,方才还面色铁青、以为被戏耍的方孝孺神色渐渐缓和,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也罢,既然事出有因,那我今日便随你入府,会一会这位皇太孙殿下!”


    说实话,方孝孺心中本就存着与朱允熥当面对峙的念头。


    这个横空出世的强劲对手,近几个月来几乎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只是碍于派系隔阂与对立立场,他始终没有独自面见朱允熥的合适契机。


    今日虽被朱高炽摆了一道,但事出有因,加之正合自己心意,倒也不失为一个探探对手底细的好机会。


    方孝孺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府门上方那方鎏金烫字的匾额,目光沉凝片刻,稍稍定了定神,转头对朱高炽道:“带路吧!”


    朱高炽起初还有些错愕,他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反复劝说,却不料方孝孺这般干脆便答应了。


    他诧异地看了方孝孺一眼,随即压下心中的惊喜,连忙点头:“先生请随我来!”


    说罢,朱高炽迈步上前引路,行至府门前时,见守卫正要上前阻拦,便抬手亮出腰间的吴王府属吏腰牌。


    守卫验看无误后,当即侧身放行。


    可就在方孝孺抬步要踏入府门的瞬间,却被守卫再次伸手拦住。


    方孝孺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已踏入府内的朱高炽,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


    朱高炽也愣了一下,旋即转头看向那守卫,脸上堆起笑容道:


    “这位兄弟,此乃方孝孺方先生,是殿下今日特意吩咐要接待的贵客,还请行个方便,放他入内。”


    那守卫却面无表情地摇头,语气刻板如铁:


    “王府有令,无殿下诏令且无专属腰牌者,一律视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朱高炽闻言不由得咬牙,耐着性子解释:“此事乃是皇太孙殿下当面口头吩咐我办的差事,故而未曾立下诏令,也未特制腰牌。兄弟你通融通融,若是因此耽误了殿下的大事,届时殿下动怒,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可那守卫却油盐不进,依旧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对朱高炽的话置若罔闻。


    此人乃是世袭锦衣卫,其父从锦衣卫卸任后,他便承袭了百户之职。


    在得知自己被派往吴王府守护皇太孙时,其父特意叮嘱于他:身为护卫,使命便是对皇太孙绝对忠诚,尽忠尽责,绝不参与职责之外的任何事务。凡事皆需以王府礼法规制为准则,切不可轻信口头传谕,尤其是那些打着皇太孙名义行事之人。除非亲眼见到皇太孙的亲笔手谕,否则任何言语都不可当真——否则一旦出事,连半分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即便心中清楚朱高炽所言非虚,吴王府亲卫军百户王毅依旧坚守原则,执意要亲眼见到朱允熥的手谕才肯放行。


    在他看来,死板守规自有死板的好处:若是凭手谕放行之人出了差错,责任不在自身;可若是无手谕便擅自放行,即便侥幸无事也已违了规矩,一旦出事,便是必死之局!


    是以即便可能耽搁皇太孙的大事,王毅也绝不敢轻易冒险。


    看着守卫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朱高炽气得脸色涨红,重重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面色同样不太好看的方孝孺,满是歉意地解释:


    “先生莫要见怪,王府之内人多眼杂,为确保太孙殿下的安全,护卫们行事不得不如此严谨刻板……”


    “先生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去面见太孙殿下求取手谕,再来接您入府。”


    方孝孺起初还以为这守卫是故意针对自己刁难,可转念一想,便觉朱高炽所言不无道理。


    如今的朱允熥已非昔日可比,身为储君,其人身安全至关重要。


    这守卫并非食古不化,反倒是恪尽职守,不敢有半分懈怠——这正是一名合格护卫应有的姿态。


    换作是在献王府,他也定会支持这般严谨的守卫之法。


    念及此处,方孝孺便缓缓点头:“无妨,你去吧。”


    朱高炽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方才最担心的便是方孝孺一气之下转身离去,届时再想将他请回可就难如登天了——他怎会知晓,方孝孺心中本就存着见朱允熥一面的念头。


    当下,朱高炽不敢耽搁,急匆匆朝着承运殿的方向快步跑去。


    方孝孺便独自立在府门前等候。


    期间,不时有朝中官员神色匆匆地出入吴王府,每人手中都抱着一摞整理成册的奏折,显然是来面见朱允熥议事的。


    每当有官员经过,见到立在府门前的方孝孺时,皆是先是一愣,眼中闪过几分古怪之色,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对着他略一点头便匆匆而过,不愿多做停留。


    方孝孺甚至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好友也在其中,对方似乎正急于禀告要事,脚步匆匆,路过时也只是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便径直入府去了。


    看着眼前这繁忙景象,方孝孺心中五味杂陈,不免生出几分唏嘘。


    这般君臣同心、勤政理事的繁忙场景,他曾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只不过那场景的发生地,本应是献王府,是东宫,而非这吴王府,更非朱允熥的府邸!


    望着那些步履匆匆的官员,方孝孺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羡慕。


    这才是为国家社稷、为天下苍生操劳的模样啊!


    这般君臣一体、勤勉务实的政务氛围,正是他心中一直向往的景象。


    看来,朱允熥当上皇太孙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懈怠,反倒更觉肩上担子沉重,愈发勤勉忙碌了。


    从这些官员来去匆匆的模样不难看出,他们皆是在执行朱允熥的指令;


    而从出入官员的数量来看,更是远远超出了方孝孺的预料!


    朱允熥批阅处理奏折的效率,着实让他暗自心惊。


    有那么一瞬间,方孝孺甚至忍不住自问:这样一位勤勉政务的储君,真的会是传说中那般的暴君、昏君吗?这样一位不骄不躁、潜心理事的储君,若将来登基为帝,真的会愧对天下苍生吗?


    越想,方孝孺心中便越是惊悸!


    他连忙强行将这些念头从脑海中驱散——这念头太过危险,再想下去,他心中对朱允熥的固有成见恐怕就要动摇,那份坚守的立场也会变得不再纯粹!


    方孝孺深吸一口气,无视周围官员投来的异样目光,在心中不断自我开解:“这一切皆是假象,不过是朱允熥刻意营造的人设罢了!


    他不过是为了站稳储君之位,彻底稳固自身权势,才故意摆出这般勤政姿态,好让陛下与朝中群臣误以为他是合格的储君,将来能成为合格的帝王。”


    “没错,定然是如此,他定是将奏折胡乱批阅一番,再交由属吏处理,以此营造出自己勤政的假象。更有可能,他这般做全是为了讨好当今陛下,刻意为之罢了……”


    在这般自我洗脑之下,方孝孺那稍显动摇的信念渐渐重新坚定起来。他抬手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挺直脊背,目光直视前方,静静等候朱高炽归来。


    这时,有两名官员从府内走出,见到方孝孺后低声议论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方才那立在府门前的,不正是献王麾下的方孝孺吗?他怎么会跑到吴王府来?”


    另一人摇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见太孙殿下如今权势日盛,也想前来谋求一份差事吧。”


    “可我听说,太孙殿下素来欣赏方孝孺的才学,早有招揽之意……”


    “什么?”先前开口的官员满脸诧异,“他可是献王的老师啊,昔日与太孙殿下多有嫌隙,针锋相对,怎么会……”


    另一人耸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皇家之事,本就错综复杂,谁能说得清呢?行了,莫要多管闲事,不该我们知道的就别瞎打听——有些事知道得越多,麻烦就越大。眼下还是先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办好殿下刚刚交代的差事才是正事!”


    先前那人顿时闭口不言,心中却也开始为朱允熥交代的差事犯起愁来……


    ……


    吴王府书房之内,朱高炽终于寻到了朱允熥,他气喘吁吁地将府门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禀报了一遍。


    朱允熥听完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从案头拿起一块刻有龙纹的鎏金腰牌,丢给朱高炽,语气平淡:“拿去吧,带他来书房见我,孤在此等候。”


    朱允熥非但没有觉得那守卫办事不妥,反倒暗自赞许。


    守卫坚守规矩,既是维护王府礼制,更是在守护他的安全。


    若今日因这点小事便处罚坚守规矩的守卫,那往后还有谁敢忠心护主、严格执规?


    再者,朱允熥虽看重方孝孺的才学,但也并非是非他不可——比起一位才子的归附,自身的安危显然更为重要。


    见朱允熥这般平静淡然,朱高炽到了嘴边的抱怨之词顿时咽了回去。


    他本想控诉一番那守卫的刻板无礼,可见朱允熥毫无责怪之意,便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规矩一旦被打破,再想重新树立可就难了。


    规矩本就是上位者用来保护自身、约束他人的利器,怎会因守卫恪守规矩而处罚于他?


    想通此节,朱高炽看向朱允熥的眼神愈发复杂——这家伙明明只比自己小几个月,却有着这般深沉的心思、高瞻远瞩的见识与老练豁达的行事风范,实在令人心惊!


    朱高炽双手接过腰牌,躬身行了一礼,恭敬应了声“是”,便转身匆匆离去。


    ……


    片刻之后,朱高炽便重新回到府门前,抬手晃了晃手中的鎏金腰牌,对着那名叫王毅的亲卫军百户道:“如今有太孙殿下的信物在此,总可以放先生入内了吧!”


    王毅仔细验看了腰牌,确认无误后,才缓缓点头,侧身让开了通路,依旧没有多余的言语。


    方孝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再次为朱允熥的威信所震动——吴王府中,区区一名守门护卫尚且如此严谨守规,那他麾下的文武属官可想而知会是何等整肃!


    反观献王府中那些靠着关系入职的酒囊饭袋,方孝孺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心中泛起几分苦涩。


    一路跟随朱高炽前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忽然出现一座建在湖心的雅致屋舍。


    方孝孺不由得抬头望去,眼中满是诧异。


    朱高炽连忙解释:“太孙殿下平日里多在此处处理朝政、读书研学,但凡有军国大事商议,也多在此处。为防议事内容泄露,特意将原本供游玩的湖心亭改建为书房,四周环水,易守难攻,也便于保密。”


    “先生请进吧,殿下已在里面等候了。”


    方孝孺闻言,眼神微微一动,却也没有多问,只是缓缓点头,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了书房的木门。


    有那么一瞬间,方孝孺觉得自己今日的胆子着实大得离谱——竟敢独自一人踏入朱允熥的核心腹地,与这位最大的政敌见面。


    在他推门的刹那,甚至觉得自己是在自投罗网,踏入了猛虎的巢穴。


    可当他迈步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所有的设想都错得离谱。


    他本以为这湖心书房会是一间封闭阴暗、令人压抑的所在,朱允熥或许会故弄玄虚地坐在阴影之中,用冰冷的目光审视他,用威严的语气恐吓他;又或者会始终背对着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发号施令,尽显储君的威压。


    可眼前的景象却与他的设想截然不同:这间书房采光极好,四面窗明几净,布局简洁大方,陈设古朴典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温暖而明亮。


    而朱允熥也并未摆出丝毫高高在上的姿态,见到他进门,便立刻从堆满奏折的红木大案后起身,快步迎了上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亲切如沐春风:“方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坐!”


    方孝孺浑身一僵,脸上不由得泛起几分尴尬——为自己先前狭隘的揣测而羞愧。


    再听朱允熥这般礼贤下士的话语,他竟有些手足无措,木木地点了点头,连说了两声“多谢殿下”,便跟着朱允熥走到一旁的客座坐下。


    刚一落座,方孝孺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这是“破功”了啊!


    他原本打定主意,见面后要摆出生冷强硬的姿态,以气势压制对方,尽显绝不妥协的立场。


    可朱允熥这一番温和有礼的接待,却让他的心态瞬间失衡,先前准备好的措辞也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朱允熥倒并未察觉方孝孺心中的波澜,反倒亲自起身,为他斟了一杯热茶,笑着说道:“府中并无珍稀名茶,这是孤从皇爷爷那里‘顺’来的苦荞茶,滋味虽算不上醇厚,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听闻“顺”字,方孝孺再次愣住,瞪大了眼睛看向朱允熥——他没听错吧?一位堂堂皇太孙,竟说自己府中无好茶,要从陛下那里“顺”苦荞茶待客?


    这一个“顺”字,说得那般自然随意,让方孝孺只觉得怪异无比,心中更是哭笑不得。


    当今天下权势最高的两位男子,一位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偏偏喜好苦荞这等粗茶;一位是储君之尊的皇太孙,竟要从帝王那里“顺”茶待客,还直言府中无好茶——真是闻所未闻,怪哉怪哉!


    可偏偏,这话若是从其他帝王或储君口中说出,方孝孺定会嗤之以鼻,只当是故作清廉的虚伪之词;但这话出自朱元璋与朱允熥之口,他却不由得信了。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以朱允熥的为人,不屑于用这等小事来欺瞒他!


    虽说方孝孺与朱允熥立场对立,时常上疏弹劾他“不孝不仁”,可他从未在奏疏中提及朱允熥的生活作风问题——因为朱允熥的节俭是出了名的。


    他几乎没有任何个人爱好,更无奢靡娱乐之举,就连吴王府的婢女,也多是年纪偏大、有家室的妇人,杜绝了一切风言风语的可能。


    从未有人听闻他调戏良家女子,更不曾有他涉足风月场所的传闻——即便想刻意搜罗他生活作风上的把柄,都无从下手!


    是以,方孝孺愿意相信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