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下震动!各方反应!

作品:《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朱允炆人麻了

    储君册立、国本已定的消息,犹如一股裹挟着雷霆之势的飓风,自戒朝堂之上轰然席卷而出,以翻江倒海之态掠过州府郡县,直抵天下每一处角落。


    所到之处,无不掀起滔天波澜,搅得人心震动,朝野内外尽皆被这道消息笼罩。


    这场绵延近一载、牵动着文武百官心脉的储君之争,终是在这一刻落下了沉沉帷幕。


    得胜者,乃吴王朱允熥!


    消息一经传开,便如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天下。


    无数人或热血沸腾、奔走相告,或窃窃私语、揣测不已,或瞠目结舌、满心震撼;亦有那失意者满心不甘、怒不可遏,或是怨怼丛生、愤愤难平……


    百般情绪交织缠绕,归根结底,皆由立场而定。


    或许在天下亿万百姓心中,洪武陛下力排众议册立吴王朱允熥为皇太孙,本就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之事。


    毕竟,正是这位吴王殿下,力推精盐之法,让他们这些终年劳作的黔首百姓,得以摆脱粗盐苦涩、毒盐伤身之苦,吃上了纯净细腻、无毒无害的精盐。


    这般泽被万民的滔天恩德,早已深深镌刻在百姓心间,是以听闻朱允熥荣登储君之位,天下百姓无不欢欣鼓舞,那份发自肺腑的欣喜与激动,远比朝堂百官更为真切炽烈……


    可对于朱允熥的政敌而言,这则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震得他们心神俱裂——震惊、难以置信、满心不甘、愤懑难平,拼尽全力也不愿相信这铁一般的事实。


    东宫之内的吕氏,便是其中最煎熬的一人。


    当朱元璋在奉天殿朝会上掷地有声地宣布,册立吴王朱允熥为皇太孙、即日迁入东宫之时,潜伏在奉天广场角落的东宫小太监早已如离弦之箭般折返,将这则颠覆性的消息火速传回东宫。


    乍闻消息的那一刹那,吕氏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眼神空洞,满是茫然;


    片刻之后,茫然便被浓稠的难以置信所取代。


    这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朱元璋近来对朱允熥青眼有加、颇为宠爱不假,可即便宠爱,也绝不该宠信到直接跳过朱允炆,将储君之位径直册封于他的地步!


    那她的儿子,身为前太子长子的朱允炆,又算得了什么?


    一枚被随意丢弃的弃子吗?


    紧随茫然与不信而来的,是汹涌如潮的不甘、怨怼与不满……


    凭什么?


    陛下起初明明最属意允炆,时常将他召至跟前,悉心教导他身为储君该如何执掌朝政、安抚万民……


    朱允熥先前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皇孙,不过是近来恰巧办了几件差事、学会了些谄媚奉承的伎俩罢了……


    凭什么就凭这些,便要夺走本就属于她儿子朱允炆的储君之位,转手塞给朱允熥那个孽种……


    吕氏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从惨白到铁青,再到最后扭曲成狰狞的模样,一声凄厉的怒吼冲破喉咙:“凭什么?”


    叮叮当当!噼啪作响!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沉重的金属碰撞声接连响起,在雅致的殿宇内回荡不休。


    吕氏早已顾不得仪态,鬓发凌乱如枯草,双目圆睁、目光骇人如厉鬼,双手并用,疯狂地砸向殿内所有能挪动的器物——精致的青花瓷瓶、温润的白玉摆件、雕花的红木桌椅,尽皆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原本古色古香、陈设雅致、处处透着书卷气的东宫正殿,已然变得狼藉一片:瓷器碎片满地散落,木质构件断裂歪斜,名贵的锦缎帘幕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一派惨不忍睹的景象……


    吕氏红着双眼,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手脚不停歇地砸着各式器物,那张素来维持着贤良淑德的脸庞,此刻狰狞得全然没了大家闺秀的端庄安宁,只剩一副择人而噬的恶魔模样,骇人之极……


    东宫之内的气氛,瞬间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所有侍奉的宫女太监都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缩着身子站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生怕稍有不慎便引火烧身,成了吕氏迁怒发泄的对象。


    可在这些常年遭受吕氏母子苛待压迫的宫女太监心中,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暗爽……


    让你们母子平日里眼高于顶,将我等下人视作猪狗般使唤打压,稍有不慎便是打骂责罚……


    如今终于遭了天谴!


    连那原本十拿九稳的储君之位都丢了,真是大快人心,笑死个人!


    真爽啊!当真是苍天有眼!


    让这对外人面前装得温良贤惠、温和仁义,内里却虚伪歹毒的母子,终究尝到了应有的报应!


    这一刻,不少太监宫女的心中甚至悄然动了念头:吴王殿下……不,如今该称皇太孙殿下了,他那边还招不招内侍宫女啊?他们要不要设法投奔过去?


    有那心思活络的,已然将主意打到了朱允熥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内侍——光羽与风尘身上,盘算着能不能通过这二人搭上关系,转投皇太孙麾下当差!


    毕竟,他们早有耳闻,皇太孙朱允熥素来体恤下人,对身边的宫女太监极好,非但不会动辄打骂责罚,反而时常有赏赐嘉许,若是差事办得好,更有重赏……


    这才是他们这些卑微内侍真正值得追随的明主啊!


    一时间,东宫内呈现出诡异的景象:吕氏在殿中疯狂砸毁器物,发泄着滔天怒火;而下人们则在角落暗自盘算,琢磨着改换门庭的出路……


    殿内的气氛,愈发沉闷压抑!


    最终,还是吕氏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也是她最为信任倚重的心腹青儿,快步从殿外奔进来,不顾被波及的风险,一把死死拉住了已然有些疯狂的吕氏,涕泪横流地哭喊着:“娘娘息怒!娘娘万万要息怒啊!莫要因一时之气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太不值当了!真的不值当啊!”


    满宫上下,也唯有青儿有这般胆子,敢在此时上前阻拦吕氏。


    可即便如此,已然被怒火与绝望冲昏了头的吕氏,依旧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青儿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清晰地响彻整个殿宇内外。


    吕氏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你可知晓本宫方才失去了什么?啊?你可知晓本宫失去了什么啊……”


    “滚!你一个卑贱的奴婢,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本宫输了!本宫彻底输了!输了所有一切啊!什么都没了……”


    吕氏伸出手指着青儿,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尖锐变形,厉声呵斥:


    “整整十几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本宫耗费了十几年的心血,步步为营,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快要达成目标……可就在这功成垂败的关头,却被人截胡了,被人摘了现成的桃子!十几年的辛勤付出,全都付诸东流,化为泡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不剩了……你竟然还敢让本宫冷静?让本宫息怒?”


    青儿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声音,却依旧固执地劝道:“娘娘心中的痛,奴婢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却也能知晓七八分,体会一二……可正因为如此,娘娘才更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啊!若您真的气出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正好遂了那吴王……那孽种的心意?”


    “只要娘娘好好活着,无论如何,您终究还是那孽种的母妃,依旧是这东宫的主人,没人能赶您走,东宫的权柄您也依旧能牢牢掌控!等那孽种搬进来,娘娘有的是机会拿捏他!”


    “可若是娘娘气坏了身子,从此一病不起……那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什么都彻底没了啊!”


    青儿膝行着挪到吕氏身前,伸手紧紧抱住吕氏的脚踝,语气中满是哀求与急切:“娘娘,万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我们绝不能遂了那孽种的愿!即便献王殿下暂时失去了储君之位,只要娘娘安好,将来未必没有机会!您未来依旧能做皇太后,那吴王即便登了基,也依旧要好好伺候着您,绝不敢随意拿捏您半分!”


    “可一旦娘娘有个闪失……怕是献王殿下也会遭受无妄之灾,那孽种若想斩草除根,随意寻个由头就能将献王殿下打杀了去啊……”


    青儿越说越急,越说越清晰,已然彻底理清了其中的利弊要害,语速极快地将其中关节剖析透彻,只盼着能让吕氏从疯狂中清醒过来。


    而她这番话,也确实说到了吕氏的心坎里。


    话音落下之际,吕氏眼中的猩红与疯狂竟渐渐褪去,陡然清明了许多,脸上狰狞扭曲的表情,也随之慢慢平复下来……


    过了好半晌,吕氏终于彻底冷静下来。


    她伸手轻轻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弯腰将跪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脚踝的青儿缓缓扶起,眼中闪过一抹真切的歉意。


    她抬起手,轻轻抚过青儿脸上那道清晰的巴掌印,声音已然恢复了往日的轻柔,带着一丝愧疚:“是本宫失态了……委屈你了,青儿。”


    青儿听闻这话,积压在心中的委屈与担忧瞬间爆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紧紧抱着吕氏的手臂,肩膀微微颤抖,呜咽不止。


    吕氏看着比自己还要伤心的青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两人年幼时的点滴——那时的欢声笑语,一同嬉戏打闹的时光,深夜里互诉心事、发誓要做彼此一生最好闺蜜的美好回忆……


    彼时,青儿虽是家中婢女,却因与她年纪相仿、性情相投,两人早已处成了情同姐妹的模样……


    直到她嫁入东宫,成为太子侧妃,两人之间那层平等的情谊便悄然变了味……主仆之分日渐分明,青儿更是恪守本分,从不曾有半分僭越之举……


    随着年岁渐长,吕氏的权力欲望愈发膨胀,对青儿虽依旧信任有加,倚为心腹,却也渐渐没了小时候那般毫无隔阂的亲昵……


    可青儿却始终无怨无悔,数十年如一日的尽忠尽职,始终陪伴在她左右。


    在她意气风发之时,青儿默默站在身后分享她的喜悦;


    在她伤心难过之际,青儿会柔声细语地出言安慰;


    在她一次次濒临崩溃的边缘,是青儿挺身而出,点醒她尚存的理智……


    更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也全是青儿为她一手打理,替她背负了无数隐秘。


    可青儿却什么实质的好处都没得到,除了“太子侧妃亲信”这虚浮的名头外,一无所有。


    她甚至为了留在自己身边,主动放弃了成婚生子的机会,甘愿一生侍奉……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付出一切的人,方才竟被自己一时暴怒之下打骂呵斥……


    吕氏回过神来,心中顿时被羞愧与愧疚填满,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轻轻叹息一声,伸手将青儿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青儿……是我被权力的欲望迷了心窍,失了分寸,却让你承受了我所有的负面情绪……是我不对,委屈你了,真的愧对了你。”


    “娘娘……”青儿从吕氏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那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年少时那个天真烂漫、将她视作亲姐妹的大小姐。


    青儿当即破涕为笑,连连摆手:“奴婢不委屈!青儿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这辈子唯一的心愿,便是娘娘能开开心心,不受烦心事侵扰。”


    “哎!”吕氏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无奈地摇了摇头,“人活在这世间,哪能真的日日开心?总有各式各样的烦心事找上门来,躲都躲不开。”


    “便是那九五之尊的帝王将相,也难逃这般宿命,更何况是我这般丧父丧夫,连儿子最重要的前程都断送了的妇人。”


    吕氏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语气中满是悲凉:“我算计天,算计地,算计遍了身边所有人,自以为算尽了一切,到头来却落得一场空,终究还是没能达成所愿。”


    说着,吕氏眼中又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不甘,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怨毒:“十几年的苦心经营,殚精竭虑,到头来,竟抵不过旁人几个月的阿谀奉承、刻意讨好……真是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青儿看着吕氏这副模样,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深切的心疼,随即迅速转化为一丝狠厉之色。


    她猛地凑近吕氏,将声音压到最低,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道:


    “娘娘若是实在不甘,奴婢有法子能除掉朱允熥!那朱允熥一死,储君之位自然还是献王殿下的……就像当年除掉……”


    “住口!”吕氏脸色骤然大变,惊得浑身一颤,连忙厉声打断了青儿这骇人听闻的话语。


    话音落下后,她还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殿内下人们都缩在角落不敢抬头,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才稍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平复着剧烈起伏的心跳。


    青儿却面不改色,依旧用那副狠厉的眼神直直盯着吕氏,等待着她的回应。


    吕氏自然明白青儿话里的意思——既然明面上斗不过,那就索性用些阴私手段,直接除掉朱允熥这个心腹大患。


    人死灯灭,没了朱允熥,自然再没人能跟朱允炆争夺储君之位。


    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便让吕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常氏的死,可以轻易推给难产……


    朱雄英的死,可以顺势赖给天花……


    太子朱标的死,也能牵强附会到风寒重症上……


    可朱允熥不同!


    他正当盛年,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平日里连风寒都极少沾染……


    若是这般突然没了性命,以朱元璋那般精明多疑的性子,定然会第一时间联想到自己身上!


    更何况,这种蓄意谋害储君的事情,最是禁不住查。


    只要朱元璋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凭着锦衣卫那无孔不入的探查能力,想要查出真相,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到了那时,别说她自己性命难保,整个吕家都会被株连九族,就连她的儿子朱允炆,也绝对难逃一死!


    这根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法子,最终便宜了谁都尚未可知!


    是以,即便心中对朱允熥恨之入骨,恨不得将这个抢走自己儿子储君之位的孽种碎尸万段,吕氏也还没彻底被怒火冲昏头脑。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件事的风险实在太大,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身死族灭的下场!


    朱允熥刚刚被册封为储君便意外横死,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其中必有蹊跷!


    是以,吕氏没有丝毫犹豫,断然摆手拒绝了青儿的提议,语气严肃至极:“此事休要再提!更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即便是允炆,也万万不能透露半个字!”


    青儿与吕氏朝夕相处数十年,早已心意相通,瞬间便明白了吕氏的顾虑,当即无奈地叹息一声,眼中的狠厉也化作了深深的不甘:


    “娘娘,难道咱们就这般认栽了吗?眼睁睁看着那孽种稳坐储君之位,将来登基称帝?”


    吕氏缓缓理了理褶皱的裙摆,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沉声道:“朝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咱们尚且一无所知。还需等朝会结束,等允炆他们回来之后,本宫仔细询问清楚,再做定夺不迟。”


    青儿也瞬间反应过来——方才那小太监只匆匆传回了朱允熥被册封为皇太孙的消息,却并未提及朝会上的具体经过,更没说清陛下为何会突然做出这般决断……


    这中间,定然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故。


    比如,杨靖大人等人昨夜还商议妥当,要在朝会上抛出蓝玉等勋贵的罪状,以此转移陛下的注意力,阻击朱允熥登顶储君……


    可从最终结果来看,这个计划显然没能成功……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精心谋划的计策会功亏一篑?


    青儿心中的疑惑,也正是吕氏此刻最想弄明白的问题!


    明明昨夜商议得万无一失,怎么一到朝堂之上实施,就出了意外?


    一次又一次的功败垂成,实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先前她以为是齐泰等人办事不力,才特意换了老成持重、谋略过人的杨靖亲自出面……


    可没想到,连杨靖这般人物,也没能成功阻击朱允熥成为大明储君……


    哎!到底朝会上发生了什么变故,竟让杨尚书亲自出马都未能成事!


    ……


    这个萦绕在吕氏和青儿心头的疑惑,并没有困扰他们太久。


    因为朱元璋在册封朱允熥为皇太孙之后,并未在朝堂上过多停留,没多久便宣布退朝了。


    而朱允炆一行人之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赶回东宫,也是因为他们同样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结局打击得心神恍惚,难以自持。


    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让他们精心准备的诸多计策都落了空,那份有力无处使的憋屈,几乎要将人逼疯。


    于是,一行人搀扶着失魂落魄的朱允炆,脚步虚浮地缓缓前行,走得异常缓慢。


    直到随行的侍从小心翼翼地提醒他们东宫已至,几人才陡然回过神来,脚步沉重地踏入东宫。


    回到东宫正殿,杨靖看着殿内满地狼藉,以及吕氏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选择了实话实说,将朝议之上发生的所有细节,一五一十地尽数告知了吕氏。


    齐泰、方孝孺、黄子澄三人则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至极,时不时沮丧地补充几句,印证着杨靖的说法。


    朱允炆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听完所有经过,吕氏的脸色已然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她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么说来,朱允熥那孽种早就有所防备,根本没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反而设下圈套反将一军,让你们几人骑虎难下,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杨靖的脸色也同样难看,他沉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


    “正是如此。臣当时特意留意过,就在臣出列,准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弹劾蓝玉、常茂等勋贵的诸多不法行径之时,兵部尚书茹嫦与吴王朱允熥两人对视了数次。紧接着,茹嫦便抢先一步出列,大声打断了臣的奏请,更直接扣上了‘意图构陷勋贵、动摇军心、不敬陛下’的大帽子,引得陛下直接驳回了臣的启奏,随后便当众宣布了册封吴王为储君的旨意。”


    说罢,杨靖又补充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还有燕王朱棣,不知为何,当时也紧随臣之后出列,声称有本启奏。可惜,他的话也同样被茹嫦打断,同样被扣上了类似的大帽子,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未能将奏请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