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世界的法则和神是会互相打架的是吗？你们有各自的盘算？”


    。。。。。。


    现场诡异沉默，人在笑与不笑之间反复纠结，藤恍若被会心一击，被四神包围的时候都没受这么严重的“伤”。


    唐芯憋着笑趴到安若素肩膀附耳低语：“宇宙常识，世界法则、世界意识、天道等代表世界底层逻辑的不可名状存在的词，它们背后隐含着同一个意思，[创世神]的意志。”


    而在《寰宇生灵全解》中有着这样一句话：[希望]，[创世神]，祂的诞生标志着[枯繁萌蘖]的开始，于[诸神之战]末回归[大道]，死因不明。


    安若素疑惑：“我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你是昔日那尊旧神[希望]的遗产还是这个世界自发诞生的新神？我们在这个世界经历的这个……故事，是由你主导还是世界法则？从我们的视角看，你们有些地方存在矛盾。”


    唐&谢&贺：对哦，它俩到底什么情况O.O？


    因为那株[希望之花]的原因，他们默认藤是[希望]，却反而忽视了，[希望]早已陨落，眼前这位，或许是“遗产”或许只是完全不相干的“新主”。


    藤整条软软倒在桌子上，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贺总投喂一颗晶核。


    没反应。


    两颗。


    没反应。


    三……被推了回来。贺一一：可恶，金钱魔法竟然失灵了！(〃＞皿＜)


    “你们真的很想知道这些？”


    谢总：“有点，不知道也没事。回去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唐小芯：坏了O.O！


    藤完全没发现自己掉进了言语陷阱，语气发虚：“《宇宙法则》规定要尊重每一位生灵的隐私权，你们很难从别……的地方打听到我的过去的。”


    但那位要是非不尊重……那它也没办法，毕竟……神，无法被《宇宙法则》选中。π-π


    唐小芯绝望闭眼，这不是完全交代了吗！它不仅认识温斐斐，而且知道他有了不得的身份……让她想想，要怎么把这口锅扣到主神头上。


    谢韵之手背掩唇遮笑，平淡反问：“你有什么过去？是曾作为[希望]的过去吗？”


    。。。。。。


    好尴尬，好无助，藤只恨自己没有脚趾能抠地，阿禾是不是被人骗了，这个未来真的光明吗？‘怀疑藤生’


    不管了……藤闭眼、咬牙，一鼓作气道：“只要你们保证带我一起走，给我找个……家，我现在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说着，它骤然腾起，缠上贺逸昇手腕，威胁（撒泼打滚）：“你答应过我不会弃养我的，人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贺逸昇别开脸，他答应的是美人藤，跟吞天藤有什么关系。


    安若素暗暗摇头，冲他使了个眼神：打不过，稳住它。


    贺逸昇：救命~为什么是我啊？？？老板呢，救一下啊~


    谢总：你可千万稳住，万一它发飙损失的可是我们的财物，你也不想你的年终奖长出翅膀飞走了吧。‘坏笑’


    唐老板：都是回旋镖啊~贺一一~


    藤爱缠着贺逸昇这件事跟安若素不受植物精待见一样，是个未解之谜。


    阿禾找上门询问是否可以带走并善待吞天藤时他们很清楚，一旦答应下来，他们将承担何等风险。


    哪怕不是[神]，吞天藤本身就是一位杀伤性极强，危险等级极高的存在。


    但高风险，高收益。小伙伴们心里没底，唐芯可清楚得很，家里那位只会比吞天藤更“可怕”，有他坐镇，管你神神鬼鬼、是龙是虎，进了交易所就要坐下来客客气气说话。


    从利益角度，收下吞天藤等于收下一员猛将，可大大增幅他们的整体实力。


    从感情角度，它说得对，都养了这么久了，在它自己非要求收养的前提下，唐芯做不到弃养它。


    最后投票环节，四人一统全票通过。


    贺逸昇嘴上说被藤缠上很无奈，但心底还是挺乐意的，他从小就想养宠物，可惜有洁癖，动物对他来说挑战有些大，植物不会动，养起来没意思。


    现在好了，一株能说会动的植物，自己打包送上门，这让人怎么忍得住！‘星星眼’


    安若素想法很直，他们不可能放弃这个世界，所以一定能被它找到去交易所的时机，与其时刻防备它，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还能多刷点好感度。


    谢韵之向来是个赌徒，一根只需要投喂食物就能产出高额生产力的藤，甚至不图工资，多棒的员工啊！至于风险？哈~这是她爹和温斐该考虑的事。父亲和兄长，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交子则表示：被缠上的又不是唐芯芯，我当然无所谓~╮(╯▽╰)╭


    接受它归接受，新成员入门第一课——被敲打、被反复敲打、被不同的人反复敲打。


    后来见证过无数后辈惨痛经历的藤：我还不够老实吗？QAQ


    谢总：谁让你基础数值这么高，再说了，我们当时还小嘛~没经验！第一次干这种事，难免下手不知轻重。


    现在的藤不知江湖险恶，只卯足了劲儿推销自己。


    比心、撒娇、卖乖、卖萌……直到签下了一系列包括每天保质保量工作、听他们的指令、为他们排忧解难等在内的黑心条款，才被他们“大发慈悲”放过。


    “这个手……藤印真的有法律效力吗？你违约怎么办啊？”唐老板不放心道。


    藤偷偷把印泥蹭到贺逸昇手腕上，愉快道：“有用有用~有法则效力的，就跟你当初发的誓一样~”


    发誓？她什么时候……等等，好像有点印象。


    “第一次轮回，蔬果园村？”


    “嗯嗯~”


    唐芯如遭雷劈，不会吧……她当时说了什么？‘兔叽惊恐’


    “诶嘿嘿嘿~芯芯美人儿~没想到吧~”藤好像（划掉）很得意，“你发誓如果你无故伤害我，就回不了家哦~”


    大脑自动调出记忆call back：“我发四——”她举手，四指朝天，“如果在你并无错处的前提下，任由它们伤害你，就让我不得house！”


    。。。。。。


    喵的，过程全错，结果居然诡异地对上了。


    唐芯芯哀嚎：“这也算？？？这不是完全不给人钻空子吗！！！”


    藤宛如一个妖娆的风姿，跳上会议桌狂舞（指指点点）：“你把[大道]和[法则]当什么？傻子吗？”^_^


    交子揪住唐芯衣领→_→：“唐！芯！芯！学点正经知识吧！[大道]面前，岂容你耍小聪明！！！”


    唐芯芯：X.X


    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发誓了……呸，她说着玩玩的啊~[大道]您可千万别当真。‘合十’


    谢&安&贺：懂了，感谢唐某人的前车之鉴，日后一定谨言慎行！‘点蜡’


    唐芯将那摞“卖身契”给交子扫描上传存档，拍手：“好啦~现在，请开始你的故事。”


    ——————


    属于吞天藤的故事，要追溯到一个更久远的年代——[上古年间]。


    彼时[天庭]称霸一方，各路豪强并立，宇宙秩序井然。


    但这与它并无关系，因为这个故事的主角，苏醒在一个不被任何势力关注的偏远小世界。


    当它有了自己的意识，第一次睁开眼时，属于它的世界，黑暗无边。


    此后经年，依然如故。


    它并不懂什么叫做寂寞，因为它的世界从来只有它自己。


    直到，某一天。


    “嗯？竟是老夫从未见过的种物，倒是来对地方也。”声音自称老夫，却洪亮如钟，精神气儿十足。


    “破败荒芜，着实无趣。汝若有意，自行便是，吾另有要事。”另一道声音深沉浑厚，威严持重。


    “哈哈~慢走不送！”


    于是，它的世界有了第二、三、四……种颜色，橙黄、绯红、金灿灿……那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后来，它终于明白，那种感觉叫做温暖。


    “原是如此……”那位老夫围着它，与它做了许久（不知道，或许吧）的游戏（？），“竟是有吞天噬地之能吗……嗯……并无前者记录。”


    “哈哈~既如此，那便由老夫厚颜享这一次，此后，汝便名吞天藤罢！”


    吞、天、藤？


    那位老夫的话带着某种它熟悉又不熟悉的力量，此后，吞天藤三字便深深铭刻在它的意识深处，与吞噬万物的本能并立。


    霎时，天，亮了。


    “嗯？”那位老夫似是一惊，捋须轻叹，“竟是吾托大矣，汝竟不止吞噬之能，这可……唉——也罢也罢，此番因果，实乃天意，你我有缘，便……”


    它不懂他做了什么决定。只看到这片破败荒芜的世界开出了花、长出了草，树木森森、枝繁叶茂，稻穗在风中摇曳，胖嘟嘟的果实从树上落到地上，又从地下探出了头。


    世界缤纷多姿，很香、很甜、很好，就是有点饿了。（它不知道什么叫饿，但那位老夫说它饿了就是饿了吧。）


    “吞天藤，汝要学会善用本能。”


    它不懂，它真的很饿，它没忍住咬了一口。于是那位老夫悉心打理的菜园子不见啦。他敲着它的头这般念叨着。


    这里的时间不值钱，但对它而言弥足珍贵。


    它在疾风般的时间中磕磕绊绊长大，田里的稻穗黄了又黄，换过千百茬，它终于从拇指盖大小长到膝盖高。


    好消息是它终于不用再等待他，坏消息是它好像要被花花吃掉了。


    “哈哈~”他把它从可恶的食人花口中救出，允许它缠在他的手腕上，带领它巡视他的……菜园子。


    那个很香很甜很圆的园子叫蔬果园，那个跟它一样绿绿的地方叫青浪旷野，种满了脆脆的竹子，他用一种很悲伤的语气低语，有一位故友，最爱这翠竹，天天拿着不放开（爱不释手），连睡觉都抱着啃。


    它懂了，这位老夫喜欢翠绿色。它可以！


    他最爱在树荫下纳凉，一把蒲扇轻摇，白须白发飘摇，在知道“仙风道骨”这个词之前，这幅画面便已镌刻进它意识深处伴它岁岁年年。


    但最得他钟爱的独属那漫山遍野的药材，人参、雪莲、灵芝、白芷、黄芪……


    当翠绿藤蔓长得比树还高时，天地震荡，跨越迢迢星河，传来一个坏消息。


    “唉……大劫已至……小天……望汝自加珍重。”他轻抚它头，最后留给它一个决绝的背影。


    它呢喃：“别走，留下……”它、它可以保护他——它相信自己可以。


    它知道他听到了，但他没有回头。


    他走后，它在树下等了他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它，他彻底离开了。


    或者说……是[祂]。


    一个时代迟暮，一个时代即将发芽。


    吞天藤是只很有毅力的生灵，就如那位老夫所言：“咱们种地的，最不怕苦累。”


    它用望不到尽头的年月，拖着伤痕累累的濒死身躯，把一道残魂捡回了……家。


    它好累，它把残魂放到了一处最香的地方，没注意看家发生了大变样，闭着眼躲到一处最没滋味的地方，沉入黑寂。


    再次醒来，家里多了很多“客人”。（在宇宙游荡许久，它已经是一只有文化的藤啦！）


    它没在意，只想快点找到那位老夫。


    循着香味，它来到家里最甜的地方，它看见了很多甜甜圆圆的小东西，但都不是它要的。


    从村头到村尾，它一无所获。


    “你是谁？”一颗红红的小东西警惕地盯着它。


    它说：“你好臭哦~”怪不得它住得这么偏僻，其他小东西都很香，只有它，臭臭的。


    “啊啊啊~——吃我一记无敌椒椒拳！！！”


    红色小东西扑过来打它，其实一点都不痛，但它好伤心，所以它躺下了。


    他不见了……


    它只是有点难过，那只小东西却被吓到了，掐着它的脖子把它拎起来晃荡：“喂！你别死啊~——！”


    不打不相识，它们成为了好朋友。


    小东西说自己叫辣椒，哦~它知道了，原来不是客人，是那位老夫播下的种子发芽结果了。


    更难过了，他说过，如它这般有意识的果果就不能吃了，可是它们真的好香……不行，不能吃，藤要听话！


    吞天藤咽了口口水，猛猛甩头，把脑子里的坏念头甩出去。


    “你不愿意吗！”辣椒叉腰，自以为很凶狠其实很可怜地望着它。


    它其实压根没听到它刚才说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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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但是——


    “我愿意。”


    “好耶~！”


    辣椒欢呼，很快收拾好行李出来，兴奋道：“我们出发吧！”


    “什么？”它不理解。


    “去找那位老夫啊！”


    它理解了。


    它们离开蔬果园村，来到迷境之森。


    “奇怪，怎么感觉这里刚刚走过了？藤藤~你认识路吗？”


    它认识。


    迷境之森是他怕它在自己捣鼓新品的时候感到无聊而特意为它造的玩具，这里的树都长了脚，会自己动，是一座活迷宫。


    但它早就把这里玩透了，闭着眼都能找到出口。


    森林另一头是一座神秘的山谷，它们站在山谷上，看山谷里一群小不点蹦蹦跳跳做游戏，一名被它们称为“阿禾”的老者坐在树下摇扇纳凉。


    “藤藤~这是你要找的那位老夫吗？”


    “他……”


    藤迷茫了。


    他好像……有了比它更好的家人，那它呢？


    它要去哪里？


    这里明明是它家，又好像不是了。


    在它沉睡的日子里，这个发芽结果的世界没有给它这个原本的主人留下位子。


    “他……他、他不是……”藤闭上眼，声音哽咽破碎，散在风里。


    辣椒是只表面上粗犷不羁实则心思细腻的植物精，它拽着藤的尾巴尖儿强行把它压到阿禾面前。


    直率道：“你看清楚，这是你要找的那位老夫吗？”


    小不点儿们被吓到了，围过来，怯生生躲到阿禾背后，唯有一只大胖小子勇敢站出来拦在阿禾面前，呈保护态。


    藤觉得有点酸、有点涩、有点苦、有点冷，如果当年它能再勇敢一点，拦下他，会不会……


    没有如果。


    阿禾蹲下，和蔼微笑，轻抚它额头，依旧很温暖，但有点不一样了。


    “感觉到了吗，吞天藤。”他笑着，无奈又悲伤，“我不是祂。”


    祂早已回归大道。他是阿禾，一个全新的生灵，一个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一只由禾化形的植物精。


    “没关系……”藤强忍悲痛，长出一片嫩叶搭上他的小拇指，“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吞天藤。”


    藤尖抽动，把辣椒拖过来。“这是辣椒，我的朋友。”


    辣椒眉开眼笑，喜滋滋道：“是的是的，我是藤藤的朋友辣椒！”


    它们在山谷里住了下来，以客人的身份。


    时间又一下子过得好快，唰地一下就从落果季来到枯禾季。


    阿禾总是那么特殊。藤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死亡这种东西。


    在这个所有生灵都有漫长无边生命的家里，唯有阿禾，寿数不过短短几息。


    他们明明刚刚重逢，就又要面临生死离别。


    藤讨厌离别，它开始讨厌这个有死亡的世界。


    它们把阿禾葬在他最爱的大树下。藤和辣椒挥别小不点们，沿着记忆的痕迹，寻到一片青翠竹林。


    祂曾笑谈，也许是为满足那位故友比饕餮更深的胃口，竹子总是长得飞快、长得霸道。


    藤留在了这里，它走不动了。辣椒依依不舍与它道别，含着泪水走向下一段旅程。


    它醉倒在竹林里，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幻境，一个有他的幻境。好像他们从未分别，在家中过了千年万年，直至永恒。


    陈酿从罐口淌出，一点一滴滋养竹林，它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阔别已久的慌乱脚步声踏碎了幻境。


    藤从美梦中醒来，辣椒满身沧桑，夺过它喝剩的半罐烈酒一饮而尽。


    “藤藤……”辣椒醉了，分不清是把它抱进怀里还是自己扑进它怀里，这个总是勇敢坚强的孩子泣不成声，“我没有家了……”


    辣椒离开竹林后，闯进了一片荒凉的土地，经过漫漫长途跋涉，它回到了家乡，蔬果园村。


    可往昔安宁祥和的村庄已然面目全非，昔日虽调皮顽劣但心地善良的村民们为了给自己的果果争一亩三分地吵得面红耳赤。


    日吵夜吵，谁也不让谁，发展到后来，它们甚至为了争夺更多的土地水源，开始大打出手。


    辣椒劝说它们可以向外开垦更多的土地，可是没用，地有很多，水源却只有一条小河。


    争吵、推搡、拳脚相向、斗殴、互殴、死斗……最终尸横遍野。


    辣椒不想伤害任何村民，但它与身俱来的辣椒素对它们而言如同剧毒，混战中不知谁划破了它的表皮，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它狼狈地捂着伤口救它们，可是没用，它怎么做都没用……大家都死了，是它害死了它们。它是凶手。


    “呜呜呜……藤藤……我好没用……我好坏……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它们……”


    藤失神望天，天空一片净白。


    惨白的天容不下一点点黑。


    “要是可以重来就好了，要是可以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就好了……”辣椒崩溃嚎啕。


    藤默念，是啊，要是可以重来，它就又可以见到阿禾了，它知道他不是祂，可它真的好想好想……


    不知是谁听到了它们的祈求，一切真的重来了。


    可悲的是，对辣椒而言，藤只是一个突然奇怪闯进它家里的陌生藤。


    “没关系……”藤强颜欢笑，“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吞天藤。以后……”


    “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故事循环往复，它们好像做了很多改变，又好像什么也没做。


    每一次，结果都一样。


    无论是阿禾，还是村民，它们没能留下任何生灵。


    藤一次比一次无助、绝望……比当初失去祂的时候更痛苦千倍万倍。


    祂只说种地的不怕苦不怕累，却没告诉它，世间最痛苦最绝望的是徒劳。


    世界在啼哭、哀嚎、破碎、凋零，它的眼前看不见一点希望；它看不见，在它身体里，一朵花扎根于破败荒芜的土壤，汲取着世界血肉与泪水，萌出新芽，缓缓绽放。


    数不尽的轮回之后，吞天藤本格崩溃，与盛放的[希望之花]交融。


    [大道]降铭——[希望]。


    [希望]诞生的那一刻，吞噬寰宇所有希望凝于己身。


    [上古年间]终结，[枯繁萌蘖]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