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英雄凯旋

作品:《上交国家:位面交易所创业团

    “你们……要不要整理一下?”接到前线情报员·十九的内线消息,交子一个鲤鱼打挺“Duang~”地坐起,呆呆地O.O望着大家。


    有一个算一个,跟逃亡的难民似的,连洁癖如谢韵之都免不了变得灰扑扑。


    “啊~没有更简单的办法吗?”唐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呃……”正要说“不”,来自远方投喂的大礼包从天而降,开出来四张“blingbling”的清洁符。


    交子:亲人呐~‘热泪盈眶’


    符纸一贴,效果立竿见影,四小只(丐版)to四小只(贵族版)。


    神马东东?“为什么连衣服都换了?”


    四人看看自己,又看看对方,眼里满是新奇。


    沉寂的空间,终于有了股活力。


    “你给我们用了什么?”谢韵之半伏在桌子上,伸出小指头戳戳交子。


    交子心虚道:“清洁符~”它不道啊,这符假的吧,怎么会有这种效果?


    可十九也没必要坑他们呀?


    Q小芯“啊呜~”一口咬上小光团,某种熟悉的薄荷味在鼻腔若隐若现。


    懂了,温斐斐牌清洁符,有什么效果都不奇怪咯~(╯▽╰)


    贺逸昇看着四人可以直接拉去走红毯的装容,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算了,万一不是他想得那样呢。


    ——————


    1月18日,下午十八时十八分,晴。


    万万世界互联中心董事长唐芯女士、CEO谢韵之女士、总经理安若素女士、总经理贺逸昇先生以及交子同志圆满完成土也球第一次赴外联谊活动,顺利返回交易所。


    特别董事温斐先生、总司令谢华瑾同志、位面交易部副部长郝吉祥同志、市w第一sj褚珉良同志携广大员工干部对五位英雄凯旋表示热烈庆祝与深切慰问。


    同时,郝吉祥同志代表全体国家干部、全国人民为五位送上最高集体荣誉表彰。


    于此合影一张作为纪念。


    鲜花、赞歌、掌声雷动;祝福、感恩、嘉奖累累;你们值得此间一切赞颂与美好。——[温斐]亲笔批注


    ——选自N年后RM大会堂对外展厅


    ——


    把视线重现投向现在。


    庄重的仪式高效率结束,没有人发表冗长无聊的演讲,员工们各归各位,郝吉祥引着四位客人参观交易所。


    剩下的空间与时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家人们。


    “好了,没人了,别装了。”


    在令人安心的调侃声中,唐芯腿软倒下,温斐一个闪现把她捞起,公主抱抱进怀中。


    谢华瑾疾步过来扶住左摇右晃的谢韵之;安若素缩进母亲温暖干燥的怀抱,躲避那些令人疲惫的潮湿黏腻;贺逸昇委屈地和老婆贴贴,像流浪的大狗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家。


    “温斐,要是还有下次……”唐芯虚弱但咬牙切齿威胁道。


    “只有第一次,没有下次。”温斐截断她的话,“安心睡吧,我在。”


    唐芯头一歪,沐浴着熟悉的气味倒在哥哥肩头沉沉睡去。


    “要我抱你回去吗?”谢华瑾柔声问。


    谢韵之摇摇头,倔强地自己往前走,一步三晃。


    谢华瑾无奈抬头,对上温斐三分调侃三分鄙视四分看戏的眼神。老父亲知错就改,打横抱起谢韵之,轻声自嘲:“放心,爸爸现在的年纪还能抱得动你。”


    谢韵之默默环住父亲脖颈,阖眸,任自己思绪散落,陷入黑沉。


    颜雅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家大狗,拍拍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豪气道:“上来,我背你。”


    “不好吧~”贺逸昇忸怩道,大庭广众之下的,要是不小心双双摔倒,多丢脸啊~‘捂脸’


    颜雅眯眼威胁:“别磨叽,快点!别耽误回家吃晚饭!”


    “哦~”


    贺逸昇小心翼翼爬上亲亲老婆的背,虽然努力把自己缩起,但一双长腿还是免不了在地上磕磕碰碰。


    安若素和母亲手挽手坠在后面悠悠走,享受静谧风光。


    【十九。】温斐斐不怀好意道。


    【放心~录下来啦~嘿嘿~(*^▽^*)】


    统随主,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种儿,万分期待当事人回看这一段VCR时的reaction。(~ ̄▽ ̄)~


    ——————


    谢华瑾安排了人直接把晚饭送到小楼,但也没几个人有心思吃饭,潦草填饱肚子后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颜雅不顾反抗径直把贺逸昇剥光扔进浴缸,金粉色的玫瑰盐泡澡球在水里咕噜咕噜冒泡,可惜当事人没有感到浪漫,只觉得自己好像砧板上的咸鱼。


    好累,真的好累。内力游走在奇经八脉,却无法唤醒惫懒的皮肉。


    或许不是身体的问题,是精神。


    上午短短一个小时,深刻体验什么叫人间烈狱,真是好大一场精神摧残。


    转眼间以千为单位流逝的生命,映衬出前一天晚上凭空畅谈什么灾后重建计划的他们何等无知、何等浅陋。


    生命不是纸上供人把玩的数字,他们的是鲜活的,他们会哭、会哀嚎、会挣扎、会扭曲……不是手术台上静待医生宣判的物件。


    医生害怕死亡吗?


    不知道,但逸昇会。


    他当年毅然决然地选择深耕中医,究竟是为了满足父母的期待还是中医比之西医离死亡更遥远?


    网上有句名言广为流传:不知道大学专业选什么,反正选什么都会后悔,不如就听父母的,到时候埋怨起来可以把责任推到父母身上。


    他奉为圭臬。


    是啊,反正选什么都会后悔,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承担更大的责任呢?


    是他们没有过问他的意愿强行框定了他的一生,是他们明示暗示逼迫他放弃前途更为光明的西医而传承中医,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在他的每个人生节点替他做出了“更好”的选择。


    他什么也没做。


    他什么也没错。


    他永远都是那个优秀的、云淡风轻的、每一次直面死亡不怯场的高素质医生。


    贺逸昇,你扪心自问,你能沉浸在死亡阴影里拿起手术刀吗?


    “咦~你这套衣服哪儿来的?不是衣柜里的。”


    颜雅举着西装推门进来,见他头都快沉到水里去了,一把揪着头发把人拽出来。


    继续道:“这面料好细腻啊,是新工艺吗?我都看不到纹路。”


    “系统给的,撑场面。”他有气无力回应,再苦再累,绝不能让老婆的话掉地上!


    “是礼服吗?可不可以多穿几次?或者我找人改成平常能穿的那种。”颜雅摸了摸水温,走出去,“水都凉了,快擦干净出来睡觉。”


    “哦~”


    几分钟后,颜雅从衣帽间出来,喜提一只蚕宝宝。


    她关灯上.床,狗子蛄蛹过来分给她一片被角。


    唉——她暗叹一声,轻拍他肩膀,柔声哄道:“别想了,睡吧。”


    世间安得两全法,能活活不然去死不成。


    “老婆~你这些天做了什么呀~”


    “实验。”


    “老婆~你有想我吗?”


    →_→谁家好人做实验的时候想男人……算了,哄哄他吧。“想。”


    “老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回不来……”


    “没想过。”


    “万一呢?你会怎么办?”


    “做实验。”


    “博士毕业后呢?”


    “我的工作就是做实验,谢谢。”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π-π。


    “老婆~如果我不当医生……”


    “你现在也不是医生。”


    “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系统,我除了当医生外还能干什么?”


    o(?Д?)っ!坏了!狗子疯了!


    颜雅伸手包住贺逸昇的脸左右比划,肯定道:“男模!”


    贺一一:QAQ


    “没有什么正经点的工作吗?你知道的,我是清白人家的好男儿~”他委屈道。


    “老师、G务员。”和医生并称经典三件套——父母眼里的好去处。


    “考不上呢?”


    “营养师、饭馆老板、调酒师、理疗师……卖保险、干销售、跑滴滴、送外卖。”


    三百六十行,以他的脑子,干什么不是出路啊。


    “那赚钱好难啊~如果我没钱你还会爱我吗?”


    “爱。”


    “那抛开脸不谈……”


    “不谈。”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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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逸昇你话真的有点太多了!”


    颜雅扔开手里皱巴巴的被角,扑到蚕宝宝身上,以吻封缄,恶狠狠道:“睡不着是吧,那就办事!”


    ——————


    安若素对着镜子照了好久,终于确认自己脸上糊了一层妆。


    “妈——怎么卸妆?”


    台面上一排花花绿绿各种语言的瓶瓶罐罐,另化妆小白·安素素无从下手。


    安丽娟女士风风火火走进来挑出一瓶卸妆油“歘~”地立在安若素面前,又风风火火出去继续拖地,嘴里念叨着:“大姑娘家家的一天天过得比糙汉还糊涂,也不知道捯饬捯饬自己。”


    “麻烦。”


    这一句话可捅了马蜂窝。


    “麻烦?有什么好麻烦的,又不是让你去造原子弹!”安丽娟女士来了劲儿,跑到洗手间门口叉腰念叨,“穿衣打扮能要得了你多少时间,您是哪儿个牌面上的国家领导人啊~这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你老娘我脸上多有光啊!”


    “老娘给你生得这么好看,天天跟个假小子似的,泥猴样儿!上树打鸟、下河摸鱼,桩桩件件我哪一样冤枉了你!”


    ……


    安若素洗完脸出来,安母还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她无奈道:“妈——少刷点短视频吧,那东西……”


    “反了天了你!老娘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指导了!翅膀硬了是吧!你老娘我就这点兴趣爱好你都要给我剥夺!”


    “不是、没有、我错了。”她乖乖认错挨骂。


    生活不易,素素叹气。唉——(╯▽╰)


    “妈,睡吧,我困了。”


    安母立刻偃旗息鼓,收拾好东西洗了手回来,给安若素捏好被角,躺上另一侧。


    安若素打了个滚,滚进母亲早有准备的怀抱,倦鸟归巢。手环住母亲纤细坚韧的腰肢,头埋进母亲生机蓬勃的颈间,闻着熟悉的皂角味,把那些纷纷扰扰抛诸脑后。


    上午那场惊变,带给她许多从未有过的感受。


    情绪丝丝缕缕缠成线团,分不清,道不明。


    但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为了救人而救人比为了救人而杀人要难得多的多。


    “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母亲叹息道。


    ——————


    “叩叩。”


    “干嘛?”


    温斐开门抱臂斜倚门框,戏谑打量男人难得窘迫的神情。


    “你有那种能快速卸妆的东西吗?”


    谢华瑾原本放下谢韵之就打算走,结果她在睡梦中还不忘惦记着“要卸妆”,他听了好半天才分辨出是哪三个字,简直又气又无奈。


    没办法,亲生的,总不能不管。(╯▽╰)


    “哦~”这样啊~“求我。”青年笑得灿烂,很是欠打。


    “求你。”谢华瑾木然道。


    温斐本还想挑刺几句,听到里头传来声响,快速扔给他一张正常版清洁符,留下一句“贴脑门上”,“砰~”地关上门。


    “我听到了。”唐芯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幽幽道。


    “什么?”


    斐斐不懂,斐斐无辜,斐斐萌混过关。


    “怎么突然醒了,要吃点东西吗?”温斐瘫在懒人沙发里,完全不像打算下楼给她拿饭的样子。


    唐芯也没胃口,控诉道:“你刚刚压到我头发了!”


    指温斐方才把她放床上的时候。


    “哦~骚瑞~”他懒散地道了一个毫无诚意的歉。


    她勉勉强强收下了,视线投向房间一角,交子在自己的专属小窝里睡得正香。


    “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怎么也睡不着。”


    “嗯哼~”


    “荆牙为什么非得死?”她红了眼眶,声线颤抖。


    温斐凝视她许久,眼里没有掺杂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永远理智冷静的兄长看着自己无理取闹的妹妹,带着高高在上的包容体贴。


    最终,他没有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么荒谬的结论”搪塞,他试图跟她讲道理,他自己的道理。


    “祂跟你说什么了?”先找别人的漏洞把问题抛给别人。


    唐芯出门一趟,确实大有长进,她不吃这套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