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趴菜小杀手

    程欢真的是个读书的三好学生,从小就是体弱文科生,连体测都及不了格的那种。


    她以一个极其僵硬扭曲的姿势入水的瞬间,就被拍晕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伴随着缺氧的感觉,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飘飘欲仙。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平躺在河岸边的一块草地上,身下垫着几层巨大的不知名植物的叶片,身上盖着的衣服早已被烤干,火堆把她整个人烘得暖呼呼的。丝毫没有在野外的不适。


    见她动了,南宫珏:“醒了。”


    他正在烤鱼。


    程欢还有些没从冲击中缓过神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南宫珏身边。


    南宫珏站起来,把石头让给她坐,不管她愿不愿意,又把烤鱼塞到她的手里。


    “再烤一会,等表皮完全变了颜色就可以吃了。我累了,就不陪你吃了。”南宫珏边说边脚步虚浮地走到程欢刚刚躺的位置,语气似乎很疲惫。


    程欢这时才注意到,他青灰色的袍子被染红,受伤的部位看起来不止一处两处,印在袍子上,都快变成小碎花图案了。


    “你还好吗?”程欢满眼关切地问道。


    南宫珏摆出他一贯小狐狸似的骄纵:“当然,我说了能护住你,就一定能护住你吧。”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出口的时候,程欢竟然有点哽咽。


    “谢什么,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南宫珏很抗拒这一类的煽情,半倚在岩壁上,“你的鱼快变黑了。”


    程欢赶忙把鱼拎起来,鱼肚子上果然已经被熏得焦黑,要是不说,都认不出这是条鱼。


    还以为是块长方形煤炭呢。


    程欢嘴上不服输:“那不是你说等变色了就可以的嘛。”


    南宫珏:“也没说要变成这么极端的颜色啊。”


    程欢:“那不管,就是你没说清楚,害得我鱼没烤好!”


    南宫珏“扑哧”笑出声来:“这也能赖我?”


    程欢理直气壮:“没错!”


    南宫珏没力气再同她吵,抬手捂上自己的腹部。程欢透过他手指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流出来的鲜红液体。


    生物小常识告诉她,应该先给他消毒,再找无菌的纱布给他包扎。


    程欢环视周围一圈,现在上哪去找那些药品。


    南宫珏的脸渐渐失去血色,显得更加苍白,他靠在那里,像一张摇摇欲坠的纸,似乎连呼吸都费力。


    没办法了,紧急情况,止血要紧。


    程欢效仿古装剧里的常用包扎方法,挑了衬裙里看着相对干净的一块布料使劲往下扯。


    她的手被布料缠住,勒得通红。


    “有的时候买牌子货也有问题,这质量也……太好了一点。”程欢咬牙切齿道。


    就这么和衣服拼了半天命,也只是让中间一小部分薄了点。


    程欢扯着衣服凑到火边上烤,近到火星子都能崩到她身上。


    毕竟身上有伤口,又在水里泡过,现在和火亲密接触,有种烧得慌的感觉。像是细细密密的小针,在她手上不停地扎。


    衣角终于被烧断,发出“咔哒”清脆的响声。


    程欢顾不得擦自己的满头大汗,跑到南宫珏身边去。


    南宫珏似乎已经睡着,他安静地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有抖动。


    “殿下,冒犯了。”程欢轻轻撩起南宫珏的衣摆,一个巴掌大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光是看着都疼,程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尽可能轻地把纱布绕上去,按压住伤口,凭借着很久远的急救课的记忆,打好结,再把南宫珏的衣服放下来。


    整个过程中,程欢大气也不敢喘,认真到都感受不到自己伤口的疼痛了。


    包扎完,南宫珏仍旧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似乎对程欢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


    程欢忽然生出一种心慌,她颤抖着把食指伸到南宫珏鼻下探了探,而后长出一口气。


    “还有气,幸好。”程欢后怕到双腿瘫软,坐在地上。


    “怎么,怕我死了?”南宫珏悠悠地开口。


    “呸呸呸,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程欢赶紧说道。


    南宫珏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凭空探了几下,顺着程欢的声音,摸到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


    南宫珏的手也很凉。


    他握住程欢的手,就往自己腹部放。


    “别!会碰到伤口!”程欢想要抽出手,却又怕牵扯到南宫珏的伤,只用了大概四成的力。


    然而这四成的力就阻止了南宫珏的动作。


    程欢没和他继续僵持,转身回去拿了烤鱼,又坐回来仔细把那层烤焦的皮剥了。


    “给,凑合着吃吧。”程欢把鱼递过去。


    南宫珏:“就抓到一条,你吃吧。”


    程欢也不和他客气:“那一人一半。”


    她拿起木棍,准备把鱼肉剔下来一半放到用叶子充当的盘子上。


    南宫珏恢复了点气力,还有力气吐槽:“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


    是我讲究吗?


    是怕世子您嫌弃!


    程欢:“那我直接上嘴啃?”


    南宫珏不说话,程欢就当他默认了,横举着木棍开始啃。


    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一向在分东西方面很有分寸感,公司以前分下午茶,她一定都会在心中暗数一遍人数,然后只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和朋友同吃一块提拉米苏,吃到最后,中间会留下一条楚河汉界,谁都不越过。


    所以她很精准地吃完半扇鱼,递给南宫珏。


    南宫珏头一歪:“吃不下,你全吃了吧。”


    嘿,你这说话不算话啊。看我还治不了你了?


    程欢掐出一个很矫揉造作的嗓音,用现代话讲,就是夹子音:“我就知道,殿下是嫌弃人家的。早知道你要吃完整的鱼,我就不吃了~ ~ ~”


    腻得程欢自己都快把刚才吃的鱼给吐出来了。


    南宫珏还是不说话。


    好啊,你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程欢刚酝酿了气势准备开口。


    南宫珏眉毛一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逗我玩呢!


    程欢:“殿下还想再听一遍嘛~ ~ ~”


    南宫珏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嗯。”


    嗯你个头嗯!


    程欢终于憋不住了:“南宫珏!!!”


    南宫珏被这声如洪钟的喊声叫得一惊,睁开眼睛。


    程欢:“休息好了就麻溜起来吃!”


    话音刚落,南宫珏已经拿着那条鱼在啃了。


    暗卫在山顶确认他们跳了崖,赶回去复命。


    “跳崖?”马车里传来矜贵且淡漠的声音,“她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紧接着,轿子里传来一声闷哼,修长的手指掀开门帘,递出来一把带血的刀。


    当晚,建宁公主遇刺的消息就传回了宫中,南宫瑾瑜震怒。


    “父皇,儿臣不知道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把二臣买到和塔这么多年不说,就连儿臣现在回来了,也不肯放过。”双黛躺在床上,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哭得伤口都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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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血。


    南宫瑾瑜:“宁儿,此事父皇一定为你做主,必会寻出那歹人,将他千刀万剐,替你报仇!”


    闻言,双黛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又好像忍不住一般,出口的话仍带着啜泣声:“多谢……父皇,儿臣今日第一回出宫,就陷此险境,给父皇添麻烦,今后儿臣都乖乖待在宫里,再不出去了。”


    南宫瑾瑜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宁儿,这不是你的错。你安心修养,此事就交给父皇。”


    南宫瑾瑜当然听出双黛看似撒娇的话语,暗含的玄机。


    建宁公主回来,是整个阳城都在庆祝的喜事。但公主的面,并没有几个人见过。动手速度如此快、如此精准,此人必定已经见过公主。


    而见过公主的人——


    南宫瑾瑜:“来人!传朕的旨意下去,将那日来参加致仕宴的人通通查一遍!近日都出入了哪些场所、在干什么事,特别是今晚,身在何处,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是,陛下。”宦官躬身领命。


    “还有,公主受伤的事不可外传。”


    “奴才明白。”


    南宫瑾瑜对此事如此上心,疼爱建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天家颜面。有人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刺公主、对公主不利,尚且不论背后的目的,这就是在公然挑战天家的威严。


    南宫瑾瑜抽出建宁送的那把短刀,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是不是今天敢杀公主,明日就敢来杀朕了?妄想!”


    刑部调了很多人手去调查此事,上次来参加致仕宴都不是非富即贵,而是个顶个的出身尊贵。虽然是圣上钦派下来的,但调查起来,还是免不了费力。


    比如霍宇。


    他又一次站在上次狠狠吃了闭门羹的世子府门口,叩响了门。心情忐忑地等了一阵子,来开门的是个丫鬟。


    栖儿:“大人,我家殿下不在。”


    霍宇:“去哪了?”


    栖儿:“奴婢不知。”


    霍宇:“世子什么时候出的门?”


    栖儿摇了摇头不肯说。


    霍宇将圣旨抽出来:“本官奉陛下之命来调查,你们区区一个世子府,就敢如此不配合,将陛下置于何处!”


    对南宫珏这个名声在外的浮浪子弟,他不愿得罪。但他府中的下人,霍宇觉得自己还是能卖弄得了两下子的。


    霍宇终于找到自己发挥的场子,准备将一上午在各大公子那里受的气一并发出来。


    他一挥手,随从们鱼贯而入。


    栖儿想来拦,他推开栖儿,趾高气昂道:“本官也是为了公事,还请你们配合。”就往里走。


    整个世子府安安静静的,除了侍奉的下人们在做一些日常的洒扫工作,没有其他人在。他们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发现连东西都被带走不少。


    霍宇在前厅大摇大摆地坐下,吹着栖儿端来的茶:“你不说,便是阻拦朝廷命官办案,若陛下怪罪下来,你们世子府可担得起?”


    栖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殿下是昨晚出去的。”


    霍宇:“去了何处?何时去的,何时回的,都给本官一一交代清楚。”


    栖儿:“殿下去找了王爷,似是和王爷起了冲突,回了府。没多久就又出去了,那时大概是亥时。”


    霍宇一听来了精神:“从亥时到现在都没回来?随行的人有哪些?”


    栖儿:“程姑娘也一起去了。”


    霍宇“哐”地一声将茶盏甩在桌上,一个下属赶紧上前来:“请大人吩咐。”


    霍宇:“全城搜寻世子的踪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