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孤掷

作品:《忘川风华录

    当唐倾虹缓缓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景象。她发现自己正独自一人站在一间古朴的房间内,四周的墙壁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异常阴森。


    "慕瑶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月姑娘?月公子?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一遍遍地在房间内重复着,最终消散在死寂的空气中。那种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不必白费力气了。"


    金不换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法分辨具体的方位。


    "在这风洞之中,万物皆由我执掌,包括你们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


    "你将她们带到哪里去了?"唐倾虹紧紧握住手中的符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到金不换的身影,但除了空荡荡的房间,什么也没有。


    "哈哈哈。"


    金不换的笑声在空间中回荡,那笑声中充满了恶意和戏谑。


    "她们此时就在这风洞之中,与你一样被困在某个角落。"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森,"这风洞内共有七百二十间房屋,如同迷宫一般错综复杂。只要你能在一日之内找到她们,便算你赢。反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恐惧在唐倾虹心中发酵。


    "反之,若你找不到她们,她们便会永远被封印在这虚无之中,化为这风洞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超生。这,便是所谓的生死局。"


    话音刚落,虚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手掌,那手掌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指甲尖锐如刀。它缓缓降下,将一只精美的水晶沙漏轻轻放在房间中央的石桌上。


    沙漏中的细沙如银粉般闪闪发光,正一粒粒地从上方流向下方,每一粒沙子的落下都仿佛在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现在,生死局正式开启。"金不换的声音逐渐远去,如同退潮的海水,"记住,你只有一日时间。一日后,若你还没有找到她们……"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要可怕。


    "等等!你给我回来!"唐倾虹对着虚空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绝望,"你放开她们!要赌生死局的人是我,不是她们!这与她们无关!"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金不换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唐倾虹望着那只缓缓流动的沙漏,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沈慕瑶和月家兄妹的生死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深吸一口气,唐倾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走向房门,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


    "慕瑶,等我。"


    她轻声自语着,推开了房门。门外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两侧排列着无数扇一模一样的门,如同通往未知命运的入口。


    微弱的光线从不知何处洒下,将走廊照得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身后,那只沙漏中的细沙依然在无声地流淌着,催促着她加快脚步。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当唐倾虹推开第一扇门时,迎接她的是一片空旷的虚无。她没有气馁,继续推开第二扇门,第三扇门,每一扇门后都是同样的失望。


    走廊中回荡着她急促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她却仿佛在这无尽的迷宫中兜兜转转,找不到任何线索。


    直到推开第十七扇刻有‘赌’字的门时,她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流风!"


    只见月流风正坐在一张华丽的赌桌前,面前堆满了金银珠宝。他的眼神迷离而空洞,瞳孔失去了焦点,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般。手中的骰子在桌面上滚动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千两!我押大!"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完全沉浸在赌博的疯狂中,仿佛这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月流风,这里很危险,快跟我走!"唐倾虹急忙上前,试图拉住他的手臂。


    然而,月流风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依然专注地盯着赌桌,手中的筹码不断地推向桌面中央。他的脸上写满了病态的兴奋,汗水顺着额头滴落,但他浑然不觉。


    "开!开!快开!"他疯狂地拍打着桌面,声音嘶哑得如同野兽的咆哮。


    "月兄,你已经没有赌金可用了。"赌桌对面,一个模糊的身影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听到这句话,月流风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双原本迷离的眼睛瞬间变得阴冷如蛇,死死地盯着唐倾虹。


    "谁说我没有筹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满含着恶意和疯狂,"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唐倾虹,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我把我妹妹当做筹码,置换三千两黄金!"


    说完,他蓦然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抓向唐倾虹的衣角。


    ''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唐倾虹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什么,''莫不是月流风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被金不换吸入风洞之前?他还以为我是月晚吟!''


    眼看着月流风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衣角,唐倾虹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她想起了月晚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模样,想起了沈慕瑶为了救这对兄妹而陷入险境,想起了自己此刻正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拼命寻找她们……


    而月流风即便是在这风洞之中,月流风依旧执迷不悟,简直无药可救!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回荡。


    唐倾虹的手重重地扇在月流风的脸颊上,那一巴掌用尽了她心中所有的愤怒和失望。月流风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你给我清醒一点!"她怒吼道。


    趁着月流风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唐倾虹迅速出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同时抬脚横扫,将他绊倒在地。


    "砰!"


    月流风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一摔似乎让他清醒了几分,眼中的迷离之色稍微减退了一些。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月流风一连串的问题,让唐倾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眼中满含着困惑和恐惧,刚才还在熟悉的赌桌前,转眼间却出现在这个陌生诡异的地方,任谁都会感到不安。


    唐倾虹回过头去,只见方才赌场内那些熙熙攘攘的赌客、侍女、小厮,全都如泡影般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整个空间变得死寂而空旷,只剩下他们二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你已经花费了十二个时辰,还剩下半日。"金不换那冰冷的声音再度从虚空中传来。


    "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些了!"唐倾虹焦急地转向月流风,"你先告诉我,你妹妹平时最喜欢什么?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


    "家妹喜欢织布。"月流风虽然满腹疑问,但看到唐倾虹焦急的神情,还是老实回答道,"从小就喜欢,织得一手好锦缎。"


    "好!"唐倾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我二人分头行动,去寻找屋门上刻有与织布相关字样的房间。记住,一定要仔细看每一扇门!"


    "好。"月流风虽然不明白唐倾虹的用意,但此时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救命恩人。


    两人在这个诡异的风洞中兜兜转转,穿过一条条幽暗的走廊,推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又过了整整四个时辰,他们终于在一间门楣上刻着"织"字的房间内找到了月晚吟。


    只见月晚吟静静地坐在房间中央,双眼迷离无神,如同月流风先前的状态一般,仿佛看不见眼前的二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实早在寻找的过程中,唐倾虹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规律,每间屋子的门上都刻有不同的字体,应该都与被困在其中的人的喜好有关。她之所以没有出声提醒月流风这个发现,也是为了防止暗中监视的金不换察觉到她的意图,从而将屋内的人调换位置。


    现在看来,她的谨慎是对的。


    "晚吟!"月流风急切地上前,紧紧握住月晚吟冰凉的双手,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绝望,"快醒醒!"


    他用力摇晃着月晚吟的肩膀,试图将她从这种诡异的状态中唤醒,可无论他如何呼唤,月晚吟依然双眼空洞,毫无反应。


    唐倾虹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想要将月晚吟拉起来带走,可她的身体仿佛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即便是合二人之力,竟也不能撼动她分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流风满头大汗,焦急地看向唐倾虹,"方才唐姑娘是如何将我唤醒的?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对不对?"


    唐倾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老实说道:"呃,我当时是直接给了你一拳,然后又踹了两脚。"


    她的语气中毫无愧疚之情,反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坦然。


    月流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莫非也要如此对待晚吟?"


    "只能试试了。"唐倾虹叹了口气,缓缓走向月晚吟。


    可当她看到月晚吟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看到她紧闭的双眼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时,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忍。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下得去手?


    她举起手掌,却迟迟不敢落下,最终只是轻轻摇晃了几下月晚吟的肩膀。


    "没用的。"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月公子,还是你来吧。你是她的兄长,或许……"


    月流风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显得如此陌生。他缓缓走到月晚吟面前,颤抖着举起了右手。


    唐倾虹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一幕,连忙闭上了双眼。


    然而,预想中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反而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声——那是利刃切断骨肉的声音。


    "月公子!"唐倾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月流风正捂着右手,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而在他脚边,赫然躺着一截断指。


    原来他竟然用随身的匕首,将自己的右手食指齐根斩断!


    "你这是做什么?"唐倾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望着那个满脸痛苦的男子,眼中满是不解之色。


    月流风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我自知亏欠晚吟良多,如今幡然醒悟,愿以断指明志,从今往后,我只愿晚吟余生能够平安喜乐,再不受我这个无用兄长的拖累!"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月晚吟苍白的脸颊上,如同红梅点雪,触目惊心。


    月晚吟的眼皮轻颤了几下,那双空洞的眼睛渐渐有了焦点。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鲜血淋漓的兄长,瞬间清醒过来。


    "兄长!"她惊呼一声,连忙起身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月流风,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


    看到妹妹终于醒来,月流风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即便疼痛难忍,他依然温柔地说道:"晚吟,对不起,都是兄长不好,让你受苦了。"


    兄妹二人相拥而泣,那份失而复得的亲情,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珍贵。


    唐倾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真正唤醒月晚吟的,不是鲜血,而是月流风那颗真诚悔悟的心。


    "现在还剩两个时辰。"金不换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从虚空中传来,无情地打断了月流风兄妹那短暂的温情时刻。


    "唐姑娘,他所说的两个时辰是什么意思?"月晚吟紧紧握着兄长受伤的手,眼中满含着不安和疑惑。


    "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了!"唐倾虹焦急如焚,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现在立刻跟我一起去寻找沈慕瑶!"


    "好!"兄妹二人异口同声地应道,虽然不明就里,但都能感受到事态的紧迫。


    三人在这个诡异的迷宫中疯狂地奔跑着,推开一扇又一扇房门。


    "唐姑娘,沈姑娘到底喜欢什么?"月流风气喘吁吁地问道。他已经推开了琴、棋、书、画等几十个房间,甚至连刻着茶、花、月、诗的房间都找遍了,可都未寻到沈慕瑶的身影。


    时间无情地流逝着,沙漏漂浮在虚空中,里面沙子越来越少,马上就要见底了。


    "该死!到底在哪里?"唐倾虹从未如此绝望过。


    眼看着时间即将耗尽,唐倾虹终于崩溃了。她停下脚步,:"金不换!你给我出来!我不赌了!我要用我的命,换沈慕瑶的命!"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风洞内回荡着,此时的她已经方寸大乱,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沈慕瑶被永远封印在这个鬼地方。


    "可以。"


    这次回复唐倾虹的不再是那虚无缥缈的声音,金不换终于现身了。但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赌场老板模样,而是显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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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本体,一只身如虎豹、首尾似龙、色如金玉的貔貅。


    那貔貅足有三丈高大,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双眼如两颗血红色的宝石,威严而可怖。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带起阵阵狂风,仿佛能吞噬一切。


    "原来这便是你的本体。"唐倾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冷冷地说道。


    "哐啷。"


    貔貅张开巨口,吐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命换一命,这是规矩。"貔貅的声音如金属碰撞般刺耳,"你若真心愿意,便用此刀了结自己。"


    唐倾虹颤抖着拾起匕首,刀身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刻着"慕"字的房门,轻声说道:


    "我死,换沈慕瑶生。"


    "可。"貔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唐倾虹闭上双眼,将匕首缓缓对准自己的心脉。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的那一刻,一只温暖而熟悉的手突然从身后伸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倾虹!"


    那个熟悉的声音如天籁般响起,唐倾虹睁开双眼,转过身去,只见沈慕瑶正站在她身后。


    "慕瑶。"唐倾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沈慕瑶没有回答,而是转向那只貔貅:"你以操纵他人的欢喜为乐,终将为他人的欢喜所累!"


    她的声音清冷如常,但其中蕴含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天初五式——白虹贯日!"


    沈慕瑶拔出玉倾寒,剑身上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白光。那光芒如羲和般炽烈,瞬间将整个阴暗的风洞照得如同白昼。


    剑光所过之处,虚空都在颤抖,仿佛连天地都要为这一剑而震撼。


    貔貅仰天长啸,声音中带着疯狂,"因欢而生愁,因喜而生怨!我将他人的欢喜吞噬,这便是天地正道!"


    话音刚落,貔貅周身狂风大作,金光四射,整个风洞都在它的威压下剧烈摇晃着。


    "噗。"


    随着一声闷响,貔貅与沈慕瑶的灵力相撞,激起阵阵金光四射。那只威武的貔貅竟被震得后退了半步,嘴角缓缓溢出一丝如金玉般璀璨的血迹,闪闪发光。


    "封!"


    沈慕瑶素手轻挥,那卷古朴的卷轴再次出现在她手中。卷轴迎风而涨,瞬间化作一张巨大的天网,将那只还在震惊中的貔貅团团围住。


    貔貅发出不甘的咆哮,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卷轴散发出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顷刻间便将这貔貅拖入其中。与此同时,一条微弱的红丝也随着貔貅的被封印而从虚空中剥离出来,钻入了沈慕瑶的体内。


    随着貔貅的彻底封印,风洞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墙壁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熄灭,那些扭曲的空间开始恢复正常。


    不多时,风月赌场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赌场内的众人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过来,他们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骰盅,眼中满是困惑和恐惧。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后,众人纷纷将手中的赌具抛下,慌忙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在所有赌客都离开后,月流风立即带领官府的人马将风月赌场彻底查封。那些曾经帮助貔貅作恶、引诱无辜百姓沉沦在赌局的帮凶们,都得到了应有的制裁。


    为了感谢唐倾虹与沈慕瑶的救命之恩,月流风特意在城中最好的酒楼为二人摆下了丰盛的酒宴。满桌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还有价值不菲的金银细软作为谢礼。


    唐倾虹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宝物,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自然不会客气,毫不犹豫地将那些宝物一股脑儿地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内,那副财迷的模样让沈慕瑶忍俊不禁。


    酒宴进行得很是热闹,但唐倾虹却心不在焉。她一直在寻找各种借口给沈慕瑶灌酒。


    沈慕瑶虽然不明白唐倾虹为何这么热衷于劝酒,但也没有推脱,来者不拒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直到月落时分,酒宴才终于结束。唐倾虹小心翼翼地扶着看起来已经有些醉意的沈慕瑶回到了客栈的房间。


    "慕瑶,你还好吗?"唐倾虹关切地问道,一边将沈慕瑶安置在床榻上。


    "还好。"沈慕瑶的脸颊微红,看起来确实有些醉了。


    唐倾虹见时机成熟,便拉着沈慕瑶的手,循循善诱地问道:"慕瑶,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为何我在风洞中寻觅良久都未曾找到你?按照金不换的说法,每个人都会被困在与自己最喜好相关的房间里,所以,你最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这便是你一直给我灌酒的原因?"沈慕瑶突然轻笑出声,眼中的醉意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你没醉?"唐倾虹一脸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沈慕瑶,你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自从寻仙镇那次之后,我就特意练了酒量。"沈慕瑶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之色,"所以下次有什么话,你大可直接问我,不必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唐倾虹脸色微红,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看得这么透彻。


    "那我就直接问了。"她有些结巴地说道,"我在风洞中,找遍了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房间,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你?你当时到底在哪里?你最喜欢的又是什么?"


    沈慕瑶看着唐倾虹那副认真而又紧张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她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甚至连措辞都反复斟酌过无数遍。


    ''‘傻瓜,当时我一直在你的影子里。因为我最喜欢的便是你。喜欢那个视财如命的你,喜欢那个善良的你,喜欢那个会为我不顾一切以身犯险的你。喜欢那个……’


    这些话她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想象着当唐倾虹听到这些话时会是怎样的感动和惊喜。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就在沈慕瑶准备开口说出那些酝酿已久的深情告白时,酒水的后劲突然涌了上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我,我最喜欢的是,师……"


    话还没说完,沈慕瑶就已经不胜酒力,软软地倒在了床榻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沈慕瑶?沈慕瑶!"唐倾虹急得不行,轻轻摇晃着沈慕瑶的身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最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啊?"


    然而,这次无论她如何摇晃,如何呼唤,都再也得不到沈慕瑶的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