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砚京,我们已经分手了

作品:《分手两年联姻后,葬礼重遇前男友

    周砚京挨了一记耳光,凝眉、愣了神。


    南意红了眼眶,感到委屈和羞耻。


    他们在一起将近三年,情侣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作为男女朋友,确实没什么可以避讳的。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周砚京捂捂脸,“姐姐,你打了我一巴掌,我都没委屈,你委屈什么。”


    下一秒,南意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周砚京慌了神,没了方才的玩笑意。


    轻抬手,又放下。


    想去替南意擦眼泪,又怕她嫌弃不愿意。


    来来回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天知道,他最怕许南意哭了。


    每次哭起来都没完没了的,第二天眼睛肿得像颗核桃,怎么哄都哄不好。


    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周砚京连声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别哭了。”


    “滚出去!”南意抹着眼泪,迅速地将头偏了过去。


    周砚京摊摊手,不敢继续招惹她,“好好好,我滚、我滚。”


    他从浴室里退了出来,掩上了门。


    又不放心地朝里面喊了声:“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叫我。”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南意穿好睡衣出来。


    周砚京贴着墙站在浴室门口。


    看到她出来之后,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她,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南意盯着他看,似乎在问:怎么还不走。


    周砚京手足无措地表示:“涂完药,我马上走。”


    “你也不想真的变成一个瘸子吧。”


    *


    南意坐在床头,赤着脚。


    周砚京弯腰屈膝,半蹲在地上,拿过药膏拧开,蘸了点在棉签上。


    动作轻柔,全程都透着小心翼翼。


    淡薄的暖色光打在他的半边侧脸上,依稀能看到斑驳的指甲印。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周砚京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只是太着急了,没有不尊重她的意思。


    南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突然想起先前有一次。


    他们约了一起去山上露营看日出。


    上山的路上,她不小心崴了脚。


    周砚京一路背着她上山,返程的路上,也是抱着她下山。


    虽然最后他们没有赶上日出。


    这样的周砚京,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


    可是,再怎么让人心动,都过去了。


    南意收回黏稠的思绪,一字一句地划清着两人的界限,“周砚京,我们已经分手了。”


    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南意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和两年前说的那句:“周砚京,我们分手吧”,简直一模一样。


    平淡、漠然,感知不到多余的温度。


    周砚京拿着棉签的手微顿,悬在半空中。


    南意继续开口说:“周砚京,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之前的那段过往,包括你的家里人。”


    “以后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可以吗?”


    恳求中带着决绝。


    今天她确实情绪上头,冲动打了周砚京一巴掌。


    周砚京却也同样冲动了。


    以后她会克制好分寸,希望周砚京也能学会克制。


    南意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私下里再和他产生不必要的交集。


    周砚京低眉敛眸,静默许久后,苍白无力地回了句:“好,随你。”


    他们之间,他什么时候有过说「不可以」的权利。


    许南意说可以就是可以。


    说分手,就分手。


    说订婚,就订婚。


    说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


    周砚京涂完药,站起身,将手中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记得敷药,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谢谢。”


    周砚京转身下楼,离开了别墅。


    南意坐在床上,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泪无声地从脸颊上滑落,染湿了睡衣衣摆。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再难熬的那两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南意站起身去拉窗帘,无视了停在院子外的车,关了灯。


    *


    周砚京坐在车里,一根又一根地点着烟。


    烟雾缭绕,弥漫了心。


    他清楚地记得,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许南意和他说分手的那个晚上,伦敦下了场很大的雨。


    他们和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坐在阳台上。


    不过一个转身倒杯水的功夫,南意就和他提出了分手。


    “周砚京,我们分手吧。”


    甚至没有任何铺垫和预告,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周砚京拿着水壶的手一直在抖,杯子里的水不断地往外溢,都没有察觉分毫。


    直到杯子被错手打翻,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


    他蹲下身,去捡,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却又听见许南意重复道:“周砚京,我们分手吧。”


    玻璃碎片划伤了周砚京的手,鲜红的血不断地往外渗出来,触目惊心。


    换了平时,许南意一定会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跑过来关心他。


    嘴里也一定会念叨着他做事情怎么总是毛毛躁躁。


    可那一次,她没有。


    许南意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我去扔垃圾。”


    周砚京将玻璃碎片用报纸包裹好,来不及处理手中的伤口,着急忙慌地出了门。


    再回来的时候,许南意不见了,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他追出去找,怎么都找不到人,电话、微信也都通通联系不上了。


    最后他浑身湿透地倒在街上。


    那一刻,周砚京觉得他被全世界抛弃了。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周时屿要和人订婚的消息。


    订婚对象恰好姓许,叫许南意。


    真狠心呐。


    *


    南意伤了脚,出行不方便。


    她临时找了个阿姨,主要是怕再出现摔倒的情况,有个人在家不至于弄得太狼狈。


    不过,耿建强撺掇着闹事的那几个供应商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总算是消停了一两天。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崔昊打电话过来慰问南意。


    “许董,财务上午给我发了个消息,说是集团账上进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资金。”


    南意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