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我柔弱,却变成了战马?!

    9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浩浩荡荡走。


    阿冬看看马厩里的棉被,再看看将军的背影,乌云出门惹祸,是他这个做专属马夫的失职,但眼下这条被子如何处理?


    他赶忙追上去请示,霍霁风回望了眼马厩:“就留给它吧。”


    “啊??”阿冬诧异地张大嘴巴。


    边关的生活条件远远比不上都城,物资说不上短缺,但也十分紧俏,因此军营里的被褥都是每人一份,连将军也不例外。


    现在将军把自己的棉被给了乌云,到了冬天岂不是要睡冷板床?


    “可是....”


    “不用可是,”霍霁风一挥手就走了。


    再严苛的事他都经历过,不过是冬天少了被褥,不足挂齿。


    宋铮仰起脖子,多看了霍霁风一眼。


    还行,不虐待动物,人品不坏。


    阿冬回到马厩,开始了喋喋不休的一天。


    “我老家曾是平武县的,我阿爹、阿爷都是养马贩马的商人,这马啊可分好多品种,阿爹和阿爷用了一辈才培育出了一匹万中无一的好马,和乌云你一样,说它是神驹都不为过。”


    “有多神?”古代无聊,听听故事也好,宋铮站起来,往马槽里探头,鼻子拱着草料。


    “怎么神我就不说了。”


    “.......”


    “有一天,我们家来了一位达官贵人,非要花重金买马,可这唯一的一匹神驹早定出去了,阿爹和爷守着承诺没有毁约,却惹怒了那位贵人,”说到这里,阿冬的表情开始悲怆,“祸根就是那天埋下的,没多久官兵就污蔑阿爹窝藏贼寇,被抄了家,全家人一路流浪至朔城,才慢慢开始重操旧业。”


    “那一路上风餐露宿,挖土刨树根,食不果腹,寒冬腊月也只能挤在漏风的破庙里睡,那时候我就想,老天爷要是能给我一张被子盖多好?”


    “冬天不盖被,冻头又冻脚,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骨头都要被冻裂了的感觉。”


    “所以乌云你明白吗,将军肯把棉被留给你,可见有多宠你!”


    宋铮沉默。


    原来说了半天,全是铺垫。,重点在最后一句。


    阿冬给马槽里加料,马厩的门开着,宋铮越过他,慢慢踱步出门。


    “诶你去哪儿啊?”阿冬忙问。


    他这两天听值夜的兄弟说了,乌云总爱往马厩外面跑,倒也没乱跑,就是在军营里溜达。


    看在将军宠马,马儿又温顺的情况下,阿冬也没有阻拦,朝着马屁股喊话:“我得给你换垫草,还要给你换水,暂时没空陪你,你记得自己早点回来。”


    “了解,”宋铮叫了声算是回答。


    阿冬受宠若惊。


    马是十分聪慧的动物,智商可比小儿,所以他总和马聊天说话,可他还是第一次得到乌云这么明确的回复。


    通常情况下,乌云是不搭理他的,只会对将军的指令和说话做出回应。


    阿冬裂开嘴,嘿嘿笑起来,高高兴兴接着干活儿。


    校场上传来士兵们整齐有力的呼和声,宋铮被声音吸引,前往观看。


    枪戟如林、尘土飞扬的练兵场景有着一股磅礴的气势,浩荡恢弘,直击心胸,震憾之感远远不是电视剧能比的。


    而领兵的男人立于阵前,气势碾压全场,令人望而生畏。


    似有所感,霍霁风突然望过来,宋铮不畏不惧迎上对方的视线,不过他到底是个现代人,也没在战争中历练过,能接住那样凛冽的目光一两秒就不错了。


    过了会儿,宋铮远远地走开了。


    他一路溜达,来到中军帐。


    中军帐不仅是最高级将领的营帐,也是打仗议事的重要场所,什么沙盘、地图、兵书,基本都能在中军帐找到。


    他很想进去找点书看看,查查这个国家现今的局势、地理位置,看是否能找到他成为马的契机。


    如果明白成为马的契机是什么,或许有一天还能回去?


    总之不能认命!


    可中军帐是军营重地,里三层外三层都有重兵把守,要不是他是一匹马,还真是一点都没法靠近。


    他尝试着走向帐门,果然被两名守兵给拦住了。


    虽然是马,但也会被担心破坏营帐中的物品,到时候两个守兵没法交代。


    宋铮不勉强了,踢了踢马蹄后走开,只能以后找机会跟着霍霁风进去,多进几次中军帐,一回生两回熟,知道他温顺不捣乱,自然就不会再拦了。


    阿冬忙完了,过来寻他回去吃饭。


    今天的午餐除了苜蓿草和粟米,还有南瓜和山药粉,山药粉加在大米炒熟后煮成的清汤里,喝了之后可以很好得保护肠胃,而南瓜中的果胶能调节肠道菌群,都是护肠的食物。


    有这样的待遇,也只有属于将领的马才能拥有的。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宋铮再次在马厩里躺下,马厩重新刷洗过,换过垫草,属于他的单间里有着淡淡的干草的清香 ,干草上仍旧铺着霍霁风的被子。


    连被子上的褶皱都被抚平过。


    午后秦老又来了两趟,给宋铮做体检,阿冬特意把早上清扫的马粪留下来以便检查。


    “怎么样?”阿冬张着大眼睛问。


    “你觉得呢?”秦老反问。


    马夫就是半个兽医,阿冬摇摇头:“小的没看出任何问题。”


    “老夫也是。”


    秦老在边关待了一辈子,每天大半的时辰都在军营中照料马匹,还真没遇到过能让他找不出生病症结的马,“奇了怪了。”


    之后几天,宋铮天天会出马厩溜达,他去过前军营、后军营,逛过点将台,参观过军械库,也亏得他自由度高,否则以一个人类的灵魂困在没有自由的马的身体中,不抑郁才怪。


    这天宋铮又去器军械库了。


    曹卫是军械库的“库曹参军”,是负责管理器械的最高首领,他正带着手底下的士兵清点所有武器,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一个马儿脑袋刚探进帐门。


    曹卫发出大笑,从怀里摸出根胡萝卜丢给宋铮:“接着!”


    虽然但是。


    宋铮一张嘴就接住了。


    如今的一根胡萝卜,就相当于高级餐厅里的一道美味甜点。


    而他只见过这位库曹参军两面,人家就已经给他准备胡萝卜了,某个人却不信守承诺,说出的话跟放屁似的,至今没见他给他投喂过一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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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而无信,还大将军呢。


    *


    “阿嚏——”


    阿冬刚掀开帘帐便听见大将军打了喷嚏,微微诧异:“将军得伤寒了?”


    “这大热天的,得什么伤寒,”霍霁风问,“乌云怎么样了?”


    阿冬今日被叫过来询问乌云情况,他一五一十回答,从每天马儿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辰拉屎撒尿都汇报得仔仔细细,最后总结,乌云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将军,乌云虽然没什么问题,可最近变得很奇怪,”就是因为太健康,阿冬才疑惑。


    “如何奇怪?”


    “乌云爱干净了,而且是特别爱干净的那种,”阿冬在“特别”两个字上加重语气,“以前它总随地大小....偶尔垫草也是湿的,可现在它只固定一个地方,小的可没教过,您说奇不奇怪?”


    军营中的马匹太多,地方又有限,将领们的战马才有单独的隔间,但这隔间也不大,也就没教过这些,反正马夫们日日都要清扫,扫哪儿不是扫。


    霍霁风略一思忖:“也许只是凑巧。”


    “将军说的是,但是....”


    “但是什么?”


    阿冬继续说:“往日小的只要清晨打扫一遍马厩,这几日连傍晚也得刷洗,否则乌云就不肯进。”


    “还有,”阿冬又想起来,“秦老也仔细检查了,乌云没有肠胃问题,是之前判断有误,所以每日饮食还是改成苜蓿草、粟草、禾草,可不是草上最嫩的叶尖儿它就不吃,连大豆都不爱碰了,除非把煮熟的大豆捣成糊,再加入些红枣,它才肯吃,挑食得不了.....”


    “哦,还有还有,它不爱在马厩里待,可爱往外跑了,每天寻它吃饭得寻大半个军营。”


    “它还尤其爱惜将军给的被子,脏了一点就咬小的衣服,一开始小的还不明白,后来小的就说,‘你看你被子脏了,还得给你去洗,多忙啊’,就这么一说,它不闹腾了,感情就在这儿等着呢。”


    “哦对了,”阿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宋铮就算藏着一堆秘密都被他扒干净了,“小的有个大胆的猜测。”


    只要不是身体出问题,以上这些毛病对霍霁风来说都是小事,却也新奇。


    好好的怎么就转了性了?


    霍霁风挑挑眉,问道:“什么猜测?”


    “乌云不是生病了,是变娇气了。”


    “怎么个娇气法?”


    “它喜欢躺着,不是躺着就是趴着,一进马厩就开始趴,有时还会躺在被子上吃草呢,又懒又娇气。”


    霍霁风:“........”


    要是军营里的士兵,他高低要拉出来亲自训练一番,把如此懒散的作风灭得一干二净。


    霍霁风豁然起身,“本将军去看看它。”


    这会儿宋铮还在军械库,跟着曹卫看士兵们如何保养武器,还不知道阿冬这一通漏勺,他悠哉的日子马上要到走头了。


    “曹大人!曹大人!”


    三个满身是汗打着赤膊的士兵冲进来,“魏将军在校场摆了擂台,属下们来借几把趁手的兵器使使。”


    有比武可以看了。


    宋铮眼睛一亮,马尾甩了甩,转身哒哒哒小跑向校场。